“哦,对了,”郭煦仿佛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办,在我这这么久,别误了事。”
“没什么大事。”
“治病还不是大事,你身为郎中,自然是要去救人的。”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
“嗯,我这都没什么,等下我自己收拾这些就好。”
“那我晚些时候来看你。”
周顾还是想亲一下郭煦,不过靠近郭煦的时候,看着她那双眨着的眼睛,就只拿手拍了拍郭煦的头。
周顾是从正门走出去的,郭煦才想起来,让周顾走后门好了,不出她所料,没过多久,郭煦屋子里就来了不少的人。
“小郭,”红衣冲到最前面,“我看周先生刚出了你的屋子。”
“是啊,”郭煦也是学精了,不能把昨晚的事告诉这些姑娘。
“我们小郭长大了哦。”丹儿用团扇拍了拍郭煦的肩膀,一脸的媚笑。
“你们说什么啊?”郭煦装傻。
“快说说,”思茵把郭煦按到椅子上,“说说这周顾这么晚才走,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好事?”
“他昨晚没在这啊,”郭煦这才知道,他们没看到周顾早晨离开,以为周顾从昨天一直呆到现在才走,“他昨天来过给我把过脉就走了,这不今早给我送的药。”
“果真?”思茵看着郭煦的眼睛。
“我为何骗你们?”郭煦又打开周顾买的吃食,“这是周先生买的东西,你们都尝尝吧。”
郭煦平时都不会去骗大家,所以大家也都信了,而且桌上的点心都是特别精致,正好吸引了姑娘们的注意,趁大家围着桌子分点心的时候,红衣把郭煦拉到一边,
“五姐,你不尝尝?”郭煦看着红衣,不解地问到。
“五姐还是想跟你说一句,”红衣低声说到,“这男人的话是信不得的。”
“五姐何出此言?”
“总之记住五姐的话,这男人稀罕你的时候,花言巧语,可是这过了时日就全变了。”
“五姐是指那周郎中?”
“不管是哪个,这男人皆如此,我知道周先生是个好人,对你也算上心,可是这都有玩腻了的时候,你不要被他一点吃的,一点好处就信他的话。”
“我懂了,小煦会记下的,”郭煦又停了停,“我跟他也不过是郎中和病人的关系,做为一个治病救人的郎中他算是尽责罢了。”
其实,郭煦这话并不是为了敷衍红衣,因为在她认为的确如此,从小至大,她从没想过周顾跟自己会扯上什么关系,毕竟自己是罪臣之后,不能奢求太多,如今接受周顾的好也不过因为之前母亲的交代。
正在这时,桃妈妈一把推开了郭煦的房门,轻咳一声,大家马上没了声音。
“我说这大清早的,都干嘛去了,都不想给老娘我赚钱了,是吗?”
众人都无话,不敢出声。
“红衣,是不是你带的头?最近总往这屋跑,这屋有啥好来的?”
“桃妈妈,冤枉,”看着桃妈妈生气,红衣也只能服软,“我们这就要走了,是不是?”
大家一听红衣说的,马上都要往外走。
“商音,赶紧给我练你的新曲子,今天晚上还要上台呢。”
“桃妈妈,放心,我这就再练练,晚上肯定不让您丢脸。”商音也只能哄着桃妈妈。
“别没事往这屋跑,下次我再看见谁进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待大家出了郭煦的屋子,桃妈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的郭煦,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只是长呼了一口气,也就出去了。
屋子里突然间安静下来,郭煦这才觉得有些累了,没去理会桌上被大家刚才弄得混乱,这平时就算再累也会收拾。现在郭煦感觉一阵阵的腰酸,头也疼,忽想到昨夜也没怎么睡,也没管外面商音的曲子是多么的好听,于是直接躺下没过多久便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郭煦太可爱了(~ ̄▽ ̄)~ []~( ̄▽ ̄)~*
☆、郭煦忘了屋里还有周顾在
这边,周顾看过了西街药铺的账目,都没什么问题,本也想在药铺的账房里打个盹,可不想刚睡着金秤就来找他了。
“少爷”金秤没管那么多,直接叫醒了周顾。
“东西给我拿来了?”
“在马车上了。”
“还有何事问我?”
“咱们在北街的绸缎庄,新进的那批货,提前送到了,”
“那我还是去看一下吧。”
“马车在外面了。”
周顾跟着金秤坐着马车一路来到北街的绸缎庄,这是周顾新开的门店,到了新货必须去看一下,只是时间提前了。
马车上,金秤把一包衣物给了周顾,本还想跟周顾商量一下这几天生意上的事,但是看着周顾的样子就没再问什么,周顾一直眯着眼睛,睡了,但是睡不实,心里有些骂自己昨晚太贪了,不过也很开心。
周顾在绸缎庄一直忙到天黑。
郭煦忽觉身上有些凉,醒了才看到天色已黑,只有外厅桌上的一盏烛光,她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是温的,猜想应该是鲜草给自己泡好了茶,桌上还有鲜草留的饭菜,也是热的。
郭煦留鲜草在身旁的条件就是天黑了,鲜草就要走,因为那时兰晴苑就有客人陆续进来,她不想让太多人看见鲜草,于是鲜草每晚天黑就走,就住在西街周家的铺子里。
郭煦吃了两口饭,然后简单把桌上收拾干净,还有鲜草买回来的点心,郭煦吃了两口。
外面一直吵闹,应该是兰晴苑每天生意最好的时候,郭煦拍拍手上的点心渣,推开门,她可以在大厅的廊柱后远远看她们的表演。
商音的唱曲,配着嫣儿的舞姿,虽说郭煦是看不太清楚,但是有她最喜欢的曲子,自然要听上一听,本是无关的曲风,但是不知为何今天郭煦听得有些伤感。
郭煦刚听了开头,就悻悻地回了屋子,坐在外厅的圆桌边,趴在上面,脑袋里想着红衣说的那句,本来她没信,但是现在周顾的确没来,大厅的曲子还是能听见,郭煦只好去了后院。
郭煦搬着小板凳,看着天空,每次看天上的星星是她最开心的时候,但是今天莫名的提不起兴趣,深秋院子里全是落叶,她拿着落叶,扫着地上的土。
本来郭煦没有怎么在意周顾说晚上会来的事,但是因为红衣白天那么一句“这男人的话是信不得的”,现在越发的难过,因为她觉得周顾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但是现在事实说明他果真没来,看来红衣说的也是对的,郭煦叹了口气,心想,独自乱想也是无用的,外面这么冷,回了屋子再说。
郭煦走到自己门口,手还没抬,门就打开了。
是周顾开的门,随着门开,屋里的光亮也照在郭煦的脸上,郭煦心里说不出的暖,一直笑着,周顾一把抓住郭煦的手,
“外面冷,”周顾拉着郭煦进了屋里,郭煦还一直笑着看着周顾,“进来说话。”
郭煦打了个喷嚏,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喷到了周顾。
“哎呀,”郭煦忙拿了一条挂在外厅架子上的手帕,在盆里沾了水后,给周顾搽了起来。
“你这再染了风寒又要难受了?”周顾本想接过郭煦手里的手帕,但是抬抬手后就不想了,因为他觉得郭煦这么给自己搽脸挺好的,于是只好打趣着她。
“不怕,反正不是有你这个郎中在?”郭煦倒是很认真的样子。
“那时我可不管了,你爱找谁找谁。”郭煦已经停下手里的动作。
“你不会,等等,”郭煦瞪着眼睛,翘着脚,看着周顾,“烁恩哥哥今日可是去给纺线的人看病去了?”
“何出此言?”周顾有些纳闷。
“你看你脸上还有头发上有丝线啊,”郭煦用湿手帕一点点剥掉周顾头发上的线头,“我娘以前啊就给人纺过线,头发上就总有这种东西。”
“先别搽了,我让石头帮我打些热水,我洗洗吧,让你这么一说,的确该彻底洗洗了。”
于是,周顾拿了金秤今天送来的衣物,挑了一件,进了屏风后,开始洗起来。这边郭煦没管他,一个人坐在圆桌前,喝着茶,又吃了两口桌上的点心,听着商音弹的曲子,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郭煦还是很有兴致,此时,忽觉得,这曲子有了些许欢快的意思。
一直商音的曲子停了,郭煦才拍了拍手上点心渣,然后去桌上的脸盆处,洗了洗手,又找来新的手帕搽了搽脸,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