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番谷冬狮郎睁开一只眼瞄向松本,揉了揉太阳穴:“你再每天只顾玩乐…我就扣你的一半工资。”松本竖直背脊,慌忙冲上前摇了摇队长的手臂:“这不行啊,队长知道我家里两个老人家,十三个兄弟姐妹要我照顾…”
“你少骗人。”日番谷冬狮郎青筋跳了跳。
有弥抿唇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眨巴眼睛,垂下头。
日番谷冬狮郎顿了顿,看向有弥,和松本闹气的力气也消失,叹口气,移过头:“既然松本你和她一起,那么我先离开了。浅井,晚上你喜欢就去松本那边休息吧。”
有弥一颤。
没有抬头,任凭队长的脚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松本一顿,感觉到有弥的颤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队长的背影,马上追上去找队长,有弥抬头看着松本追出去的身影,把手放在衣袋之中,毛线的柔软令她感到温暖和舒服,她停顿一会,未等松本回来,便自己一人扭头离开。
她不是打算去那里,只是打算回去浦原商店而已。
队长也不要她了。
。。。。。。
这是回到浦原商店必经的住宅区。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咚、咚、咚。
仿佛有一位轻盈的舞者,随着那阑珊的音乐在玻璃水面中起舞,从一点跳到另一点,脚尖点到之处,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不同的声音接连响起,纵然小声,却引起了不同的回响,幽幽的轰炸着人的思绪。
叮咛,叮咛。
叮咛…咛……
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在暗水上晕开,交叠而散开,变成一朵朵美得窒息的花。
…………
……
有弥感觉脚一软,伸手扶上旁边的墙壁,一手捂住耳朵,蹙眉抬头看去一个方向,见到一栋五层高的房子上有一个人的身影,穿着的衣服偏向黑色,所以她看不清楚那人的摸样。她见到那人抬高手,几秒后,‘唰’的果断挥下。
有弥一顿,跳起来躲开,见到两把锋利的小刀就在她脚边,插在水泥地上,没去了半根。
叮咛,叮咛。
有弥几乎要支撑不住,也没有力气抬头看天,她又听到空气间‘嗖嗖’的声音,她顿了顿,想要躲开,却觉得双脚毫无力气,眯了眯眼,马上强制脱离义骸。
义骸被划了两刀,其中一刀划过义骸之后,有弥见到那银色的小刀持续往前飞动,本以为会穿透她的灵子身体,料不到耳朵忽然就传来疼痛,仿佛感觉到了头发断裂的声音,她呆愣地看着那把奇怪的小刀。
尽管耳朵那边传来了疼痛,另一只耳朵还是听到了那声音,她马上想起浦原给她的东西,她伸手一按项链的按钮,旁边的声音就小声了许多,她舒服了一些,摸了摸一边耳朵,然后扭头一看,就见到散落一地的头发,不算多,但是鬓边的头发就全被削掉了,非常明显。
她再次抬头,就见到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音乐也停止了。
她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忍住无力和虚弱的感觉,一手拨起地上的银色小刀,看了看瘫软在地上的义骸,她无力搬回去,只好马上赶回去浦原商店。
。。。。。。
浦原和握菱见到她,马上便搬来医药箱来为她治疗,浦原在旁边询问了细节,然后就出去回收应该坏掉了的义骸。
有弥听了那样的声音,显然觉得身体非常不舒服,她摸了摸用绷带包好了的耳朵,她扶着墙壁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想了想,竟然反手把门锁上,就钻进被窝。
她觉得那里都不舒服。
身体也好,心也好。
她竟然有一种谁来她都不想开门的感觉,第一次有那叛逆的感觉,她不想再和任何人说话,反正她应该孤独的,所以就让她一直自己一人好了。
。。。
松本告诉他,有弥刚刚打算和他和好,不过他却扔下她了,松本清晰地感觉到了有弥的颤抖和无助,但是队长还是拂袖离去,有弥虽然不想看,但是还是偷偷看着他,眼里是清楚的,白果果的受伤的痕迹。
日番谷冬狮郎错愕了好一会,想了想和松本的对话时间过长,马上把一切抛在脑后,决定先回去找自己一人了好久的有弥,不论如何,应该道歉。
松本也意识到了问题,马上和队长原路折回去,便不见了有弥。
“依有弥那孩子的个性,应该不会走开的。”松本苦恼又有些紧张地说。
“……”日番谷冬狮郎深深地蹙眉,低声说:“我去找,松本你先回去吧。”
松本也皱起眉头:“我当然要一起去找。”
日番谷冬狮郎和松本分开,他想了想:“我回去浦原商店看看。”
松本:“我在附近走走,找到了互相通知。”
…………
日番谷冬狮郎马上用他最快的速度往浦原商店跑,走过必经的路段,就见到地上躺着的义骸,他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那是义骸的空壳,见到血迹断发和银刀,冲过去就伸手探鼻息。
他一时间以为她死了。
惊慌害怕的感觉瞬间蚕食了他所有冷静和理智的思绪。他惊恐惧怕的眼神看着在地上躺着的有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句话,连大吼也做不到。
“日番谷队长?”浦原的声音传来,“浅井小姐没事,铁斋已经在帮她疗伤了,这是她的义骸。”
…………
日番谷冬狮郎沉默,心里回复平静。
浅井有弥没事比什么都要好。
后来空气间静谧了好几秒。
日番谷冬狮郎捂额,想了想自己刚才的行为。
有、有时光机吗。
…………
……
第32章 失落(三)
有弥感觉到耳朵传来的疼痛,伸手轻轻触碰,又感觉到那个伤口传来令她不自觉皱了皱眉脸的痛楚,只好垂手作罢。
她坐起来,一旦躺下来耳朵就在痛,只好缩在自己房间的一个角落,后来又别过头留意到侧边的一扇窗,半爬过去的轻轻撩起窗帘,外面天色显灰,已经快黑下来了。
她早已把死霸装褪下来了,身上穿着单薄的白色内袍,松垮垮的浴衣用一条腰带围好,她跪在窗前,因为房间在一个偏旁的位置,所以这里并没有灯泡,每天的光就依赖这一扇窗。
她把手掌贴着窗户上的玻璃,冰凉得沁人心脾的感觉令她被安抚下来,她又轻轻呼一口气,窗面上就晕开了一圈白雾。有弥伸出手指,慢悠悠地在那白雾上面描笑脸。
一直眼睛,另一只眼睛。
正想画上笑脸,那白雾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弥呆愣几秒,就缩回去放下窗帘,坐在榻榻米上抱住自己。
她觉得自己越发难受,从心脏开始发出的疼痛和酸意令她不自禁的想要全身痉挛。用脚蹬了蹬身侧的棉被,又爬过去拿起枕头,抱住枕头,姿势就像在拥着谁人。
自从来了现世,就总在难受。
感觉自己明白的,了解的,越来越多。
然后越来越想陷进去一个地方,再也不醒过来。
她抿唇,合上眼。
。。。。。。
“我们要什么时候动手呢?”少年理了理衣襟,侧头看向一个坐在一旁捣鼓着什么东西的人,那个人比较邋遢,身上穿着疑似实验袍的东西也充满了不同颜色的成就污迹,少年又转头看回来,直视面前穿着浴衣的男人道:“你看旅次也快要完成了。”
“旅次,现在仪器改良得如何了?”穿着浴衣男人敛了敛丹凤眼,随性优雅地举起酒杯,凑在嘴边,问道。
“唔。”被叫做旅次的男人含糊的回应了一声:“深足,你认为我们的存货够不够?”
浴衣男人听罢,点头:“差不多了,但用刚刚自杀的人类做成的虚再和仪器相互辅助,效果是最好的,所以我打算在今晚再培养几头兵器。”
“好吧,深足。”旅次眯眼看了看手中的东西。
浴衣男人深足瞟了一眼那个少年,“静,我让你看的那丫头如何了?”
“旅次的仪器发出的声音她都全听到了,反应就和虚一样显得痛苦,而且看起来虚并不排斥她,她能控制虚。”静眯了眯眼,汇报。
“很好。”深足点头:“就把她要来吧。”
。。。。。
有弥站起身把死霸装穿好,也把斩魄刀别在腰间,从窗户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鬓边的头发被削去了,非常明显的参差不齐,自己也看不习惯,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