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篡位了(146)

包括她不满婚事,想要嫁给郑绪将军,又发现郑绪将军对明禾郡主有意,然后利用西北将领朱义对郑绪和明禾郡主的不满,设计了今晚的这一出等等,所有事情半点没有隐瞒的都交代了。

“皇兄,皇兄,不是的,不是真的......”

除了这一句明珠公主都不知道该从哪里给自己辩白。

可是赵允煊连看都不会看她一样。

她便又哭着求嘉宁大长公主,只重复着“皇姑母救我”。

“拖下去。”

赵允煊终于受够了她的聒噪,道,“把她们都拖下去。”

说完就看向大长公主,道,“皇姑母,明日我就会命人将她送去千机寺,你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就现在去说吧。”

明珠公主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向皇帝。

但紧接着她全身抖动,似乎又想尖叫,却是头一伸,就晕了过去。

嘉宁长公主也有些震惊。

千机寺,那是关押或满手血腥,或凶残狠毒的重犯之处,男女不限,进去就是无止境的劳役,连想死都死不了。

明珠一个自幼娇宠长大的公主,去哪里,简直是如同入了地狱。

她觉得,明珠公主是犯下了大错,但以她犯的错,皇帝就算是震怒,惩罚至多也就是禁闭她至出嫁,或者是把她关在养和宫,或者扔她到皇家寺庙,就是公主封号都未必会夺。

可竟然是直接扔进千机寺。

她觉得身体有些发寒,抬头看向赵允煊,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冷酷阴寒,浓黑就像深不见底的魔窟。

她张了张嘴,原本想说情的话却是再说不出口。

她下意识转头去看阮觅,却发现阮觅根本没有抬头看任何人,只是低着头在看桌案上的一幅画,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她知道那就是明珠给了朱义,朱义再拿去威胁郑绪的画。

是阮觅偎依在郑绪怀中的画。

就那样摆在了皇帝和阮觅的桌上。

大长公主长于深宫,有些事情再清楚不过,古往今来,这种事情,最是说不清楚。

没有任何一个帝王能忍受这个。

这背后之人,是想要皇帝厌弃阮觅。

所以,她能开口让阮觅求情吗?

不知为何,她甚至隐隐觉得,此次,皇帝连她都迁怒上了。

她心里叹了口气,最终没再说什么,而只是向着赵允煊略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大长公主和明珠公主等人走的走,被拖走的被拖走,剩下的便是朱义和魏泽桉,还有郑绪了。

郑绪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他知道后面是皇帝和西北军还有魏家的事,虽则他也想知道是不是魏家想要害阮觅,但却也知道后面不该是他继续听的,所以便也行了一礼退下去了。

阮觅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还记得自己在陵江府城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年轻的将军,多么的意气风发,眉目间全是少年的俊朗和开达。

而现在,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她恍神间,手却是被人一把抓住了。

她吃痛转头看向罪魁祸首,可赵允煊却没看她,而是冷冷地看着朱义,道:“明珠说你和一妇人说话,那妇人是谁?”

朱义先还在为明珠公主受到惩罚而快意着,听到赵允煊的问话却是一僵。

他张了张口,虚弱道:“那,那不过是她杜撰......”

“那妇人是谁?”

赵允煊重复道。

声音冷利如刀。

朱义低下头去,咬着牙,却是再也不吭声。

赵允煊看向魏泽桉,魏泽桉“扑通”一声跪下来,他额上冒着细汗,眼睛发红,按在地上的手狠狠地抓着地面,可是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知道是谁。

但和朱义一样,他也说不出口。

因为那妇人是钟大同的母亲。

钟大同的母亲曾经是他祖母身边的侍女。

他祖母是从京城远嫁到西北的,身边的侍女也是跟着她从京城去西北的,后来就留在了西北嫁了人。

这一次他祖母来京城,就带了钟大同的母亲一起回京,圆一圆回归故里的思乡之情。

也是这个原因,他索性就挑了钟大同一起随行。

谁知道会发生这种祸事?

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钟母难免会有怨怼之辞......可是就这样把钟母推出来,他委实于心不忍。

第113章 相知一

“是不知道, 还是不肯说?”

赵允煊看了他一眼,然后再抬眼扫了一圈随着刚刚大长公主等人退出, 接着再被带上来的那几位西北将领, 声音讥诮道。

魏泽桉知道瞒,根本就瞒不过。

或许皇帝根本就已经知道, 现在要看的只是他们的态度而已。

他咬着牙, 最后还是垂着脑袋,红着眼道:“启禀陛下,昨日, 钟大同的母亲钟婶子曾经来过,收拾钟大同的遗物。当时是朱将军招呼她, 见她神色悲痛, 也安慰过她几句, 想来是说了些什么,让公主误会了。陛下, ”

他的指甲欠进土里, 悲痛道, “陛下, 还请陛下看在她处于突然丧子的悲痛之下......”

赵允煊看着他的表情疏冷,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失望,亦或什么也没有。

他根本不理会他后面的废话,而是看向朱义,直接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朱义被皇帝的眼睛盯着,面色惨白, 额上满是冷汗。

也不知是惧的,还是因那刀伤痛的。

他一手按着伤口,一手撑在地上,知道避不过,只能喘了喘气,断断续续艰难道:“启,启禀陛下,末将,当时只是安慰钟婶子,她以为大同兄是郑绪杀的,悲愤之下难免会有些激愤之辞,这都是人之常情......陛下,陛下,都是末将糊涂,心中悲愤,受了明珠公主的挑唆,这才做出鲁莽之举......末将愿承受所有的责罚,还请陛下开恩,不再追究钟婶子。”

“激愤之辞,人之常情?心中悲愤?”

赵允煊差点没气笑。

这就是西北军的将领。

造谣构陷他的皇后还是“人之常情”,做出谋杀高级将领之事仍觉得自己只是“心中悲愤”,恐怕心里到现在还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

最重要是,不仅是朱义,钟大同,就是魏泽桉,这位西北魏家未来的家主,西北军未来的都督,都是一样的货色!

赵允煊冷笑一声,沉声斥道:“依大周律,你以下犯上,造谣构陷皇后,欲用阴损手段谋杀朝廷命官,每一条都够你进刑部大狱的,你有何资格说你愿承担所有的责罚?”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字字如刀。

每说一句,不说朱义,就连魏泽桉和其他西北几名将领的心都随着他的话一寸一寸的下沉。

这个时候,倒也没有谁还记得明禾郡主还只是个郡主,并非皇后,就算记得,也不敢去反驳皇帝。

赵允煊再看向魏泽桉,道:“魏泽桉,你是魏家的嫡长孙,魏家未来的家主。魏家为百年武将世家,世代镇守边疆,你该当自幼就有受到教导,军有军纪,国有国法。”

“军纪严明,执法如山乃是治军之根本。现在,钟大同的母亲,一普通妇人因心怀怨怼,就敢造谣构陷皇后,挑唆朱义以诬陷皇后娘娘的清誉作要挟,谋杀高他数级的军中大将。”

“军中多有伤亡,你来说说,若你治军,谁丧子丧夫,就可以心怀怨怼,枉顾法纪,在军中兴风作浪了吗?朕再问你,你祖父和父亲一向治军严明,若是你父亲依军法处置了某将领,其家人也如此这般造谣构陷你母亲,说她与人私通,你可否跪下替他求亲?”

魏泽桉脸上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想说,他母亲行为端庄,何人敢造谣构陷他母亲?若真有这般心术不正之人,他为人子自然绝不可能放过他。

可是脑中一冒出这想法他立时便又悚然一惊。

因为,他心底也未尝没有如朱义和钟母一样,因为钟大同的事而迁怒明禾郡主。

在他心里,明禾郡主又如何能跟他母亲类比?

怕是皇帝也早已看清楚了这一点。

而他现在说这些话,正是在敲打自己。

钟大同死时皇帝已经严厉敲打过他一次。

现在,是第二次。

思及此,他低垂着脑袋,愈发的冷汗涔涔。

赵允煊冷笑一声,声音冰冷道:“你们下去吧,后面也都不必再参加秋狩了,朱义交刑部查办,你们全部从旁协助调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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