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术，清澈的泉水从手里的一节竹子里不断流出，倒满了桌子上的三个杯子。
杯子里的水中甚至还漂浮着一朵粉红色的花。
江玖被老道士小露的一手惊了一下，坐到蒲团上后还没反应过来。
要说这种简单的特效也不是没见过，但先入为主以为这道长是个大骗子，又突然见识了一些小手段后，江玖受到的冲击有点大。
他毕恭毕敬地把面前的杯子摆正：“道长，请问一下您刚刚这用的是什么力量啊？”
神秘侧的力量应该也有不同的分支，比如法术、魔力、精神力之类的，也不知道玄学是什么力，玄力吗？
老道长狐疑地看了江玖一眼，看得他莫名其妙，才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他说：“科技的力量。”
江玖：“？？？”
顾清：“……”
这也太尴尬了吧。
大概是被问得多了，老道长也反应过来江玖问的是什么了。他解释道：“进来的门是遥控的电动门，你一敲我就按开了，等你们进来，我再按一下遥控，那门就关上了。”
至于手里那段竹子，其实是一个竹子形状的倒水器，后面连通着一个容量不小的水壶。
飘起来的花，当然是因为杯子里本来就有花。
老道长：“没想到现在的小年轻还挺迷信的啊，科技那么发达，怎么就不相信科学呢？”
江玖瞄了一眼他身上的道袍，还有蒲团隔壁的拂尘，心想这里看起来最不相信科学的就是你自己吧？
想是这么想的，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江玖打了个哈哈说：“这不是因为我们最近遇到一些不是很科学的事嘛。”
顾清在这期间一直没有说话，她趁着这个时间仔细打量了一番整个房间的布局。
怎么说呢……除了这张桌子和几个蒲团，还有对面的老道长和拂尘，周围没有一点道学气息。
佛学气息也没有，看起来就不像是和神秘侧有关的模样。
要是有人和她说这个房间是某个青年旅馆的房间，她也不会觉得哪里不对劲。
该不会真的和江玖说的一样，这是骗人的吧？
顾清有些不确定了。
老道长不知道顾清的想法，或者是知道了也不打算点破，他看了看江玖，又看了看顾清，说：“其实你们这也不算是特别不科学的事，现在科学不都有研究灵魂和平行世界的理论了吗？”
似乎是觉得这句话还不够有力，老道长补充道：“很多人都说科学研究到一定程度，就会涉及到神学范畴，所以你遇到的不科学事件，只是暂时不能被现有的科学解释清楚而已。”
这个看上去很不科学，说起话来却很科学的道长表现得很成功。
就连开始的时候一心因为他是个骗子的江玖都认同他的话了，更别提原本就没觉得这个道观不靠谱的顾清了。
不过顾清倒没有立刻就想着让这位老道长来帮忙解决自己身上发生的事。
她不认为道长是个骗子，这个她不确定道长有没有本事是不矛盾的。这位老道长也有可能是一个诚实的普通人。
余光瞥到江玖“闪闪发光”的眼睛，她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顾清的本意是让江玖收敛一下眼里的光，没想到他们的默契程度还不够，江玖被她那么一碰，差点整个人都跳起来。
江玖：“清清你怎么了？”
江玖：“你碰我干嘛？”
江玖：“我没说错话吧？”
顾清：“……”
行吧，默契零分。
这下大家都知道有问题了。
江玖缺了的那根筋终于赶在最后回来了，他拍了拍脑门：“清清你是有话想和我说吗？”
不，我其实更想拉黑你。
顾清面无表情地想。
老道长假装没有看见两人之间的互动，他慢条斯理地喝完手里的水，放下杯子后才开口：“你们这个事情并不难办。”
这句话让他的“新任迷弟”江玖精神一震。这种话不就是骗子们最喜欢说的吗？后面一般都会跟着“只要给多少多少好处/香火钱就可以了”这样的话。
他脑海中的防骗子雷达再次响起，看向老道长的目光也变得警惕起来。
这下不用顾清说，他也不再是之前那副目光灼灼的模样了。
顾清听见这句话后也有点愣神。
主要是这番话太过于模棱两可了，他根本没有说这件事是哪件事。
能求到道观来的，总是“有事”的。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健康还是财富，反正总有一样要求的东西。
老道长没有顾左右而言他，面对两人的质疑，他十分平淡地说出了四个字：“灵魂交换。”
无视江玖和顾清的惊讶，他接着说道：“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复杂了，我要说的话你们也听不懂。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件事并不需要施加外力去解决。”
第30章 吃得
按照老道长的话来说，就像他们之前已经开始习惯了这样的互换的生活，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们也会渐渐掌握到其中的规律，能够自由控制互换的时间。
“对你们的灵魂不会有什么伤害的，等你们掌握了控制的方法后，还能当作是多了一种超能力。”
老道长在说超能力的时候还摸着胡子笑了笑，看向江玖：“就像那些电影里的变种人或者是超级英雄一样，叫什么来着？Superhuman gifts？Fairytale bliss？”
顾清：“……”
没想到，这老道长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一口英音说得还挺标准的。
江玖胆（这）子（人）更大（皮）一点，他问道长：“在道观工作也需要考四六级的吗？”
老道长：“不需要，但近年来我国走向国际化，作为城市知名景点，我们这里多了不少外国游客。为了更好地接待客人，我们道观的道长们进修了不同的语言。作为领头人的我选择了英语，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人学的是别的小语种。”
他对此还挺自豪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我学习能力不减当年，考雅思的时候口语还拿到了9.0。”
因为要去国外拍戏所以口语还不错但当年考四六级还愁了很久的江玖：“……”
这天聊不下去了。
显然老道长也不是很想再和他们聊下去了，他挥挥手示意两人是时候离开了：“别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是在这个能力稳定下来之前，你们要小心一下人身健康。要是在互换的时候有其中一个受到重伤昏迷，或是去世，到时候就很麻烦了。”
具体有多麻烦，看老道长连说都不想说就能猜出一二来。
江玖觉得老道长这话有点多余，就算没有灵魂互换这件事，也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受伤吧？
倒是顾清猜到了一点，她问：“道长的意思是，我们有可能会受伤？”
老道长捏了捏胡子说：“也不是这个意思……互换之后因为习惯和能力的不同，出点小问题很正常。但在掌握能力的时候，灵魂波动容易不稳定，比较容易倒霉。就像传统玄学里说的时运低，撞到污秽的可能性会增大。”
他打开桌子这边的抽屉，拿出两个铃铛递给两人：“这东西能给你们压一压，戴在身边吧。”
江玖：“所以如果清清不问，你就不打算给我们了吗？”
江玖：我竟然问出来了？？
一不小心就把心中问出来的江玖尬笑了两声，却还是看着老道长，希望能得到一个正面的回复。
老道长说：“这不是很明显吗？你们现在不都喜欢说缘分什么的，本来你们这件事不归我管，不过你们找上门来是一种缘分，我就解答了。能问出合适的问题，也是缘分的一种。你们和铃铛之间的缘分到了，我就把铃铛给你们。”
顾清拉住还想说什么的江玖，问：“这铃铛……”多少钱？
老道长倒是洒脱得很，他把抽屉拉开，让江玖和顾清看得清楚：“不值几个钱，你们拿去玩吧。要是坏了到时候再来道观找我要就行。”
抽屉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铃铛，款式之间差别还挺大的，但大多数都是成对成对地放在一起。
江玖看了看手里没什么特色的铃铛，又看看抽屉里十分显眼的一对猪配狗的铃铛，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铃铛应该是真的有点缘分。
他不是很想和清清成为一对“猪狗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