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等得焦急时,寝卧楼内陡然传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第89章 我和他是狗男男,成不成?
下一瞬,萧廷琛身影敏捷地跃出来,“回书院!”
一群少年提着的心这才放下,飞快朝后围墙奔去。
后围墙下,那几条恶犬分食完烤鸡,正龇牙咧嘴地守在原处。
谢容景皱眉,“还有烤鸡吗?”
阿瞒摸了摸袖袋,“没了!”
眼见着宿舍那边的动静越闹越大,府学里也逐渐骚动起来,他们几个被抓住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就在这时,苏酒指向围墙,“看。”
众人抬头看去,黑黢黢的围墙上正骑着个人,圆忽忽的脑袋,瘦瘦高高的身子,不是司独数又是谁。
他从怀里掏出几个热乎乎的大肉包,使劲儿扔到远处。
那几条恶犬立即追了去。
他冲几人招招手,“我就知道你们晚上要来这里找场子!快,我接应你们!”
萧廷琛等人这才跃上墙头逃掉。
一群少年,把面具、戏服等悄无声息地扔回戏班子,才疯狂大笑着回到金陵书院。
花柔柔娇滴滴搭上萧廷琛的肩,“原以为萧公子是最正经不过的君子,没想到却也有如此热血的一面……真是叫人家涨见识呢!”
“能入花公子的眼,乃是萧某的荣幸。”
萧廷琛右颊上的酒窝温温柔柔,不动声色地拂开他乱摸的手。
谢容景瞟了眼苏酒,“我的银票拿回来了,还抢了他一百两银子,明儿请你们去海棠馆吃顿好的。”
一群少年立即欢呼起来。
回到寝屋后,苏酒在小杌子上歇了,伸手捶了捶小腿肚。
萧廷琛后一步进来,掩上门。
他站在灯火里盯着苏酒,一双多情弯起的桃花眼乌黑湿润,酒窝浅浅,左腮上朱砂色艳。
苏酒一看见他这么笑,就瘆得慌。
她皱了皱眉,“小哥哥,你在笑什么?”
“我给小酒儿带了件礼物,小酒儿看看欢喜否。”
萧廷琛在她跟前单膝跪了,认真地捧上一只囊袋。
苏酒还没打开,就闻见淡淡的血腥味儿。
小姑娘狠狠一皱眉,“这里面是什么?”
“你打开就知道了。”
苏酒满心疑虑害怕。
她小心翼翼打开囊袋,只瞄了一眼,瞬间惊悚地尖叫出声,不顾一切地把那玩意儿扔在地上!
萧廷琛一把捂上她的嘴,“妹妹这般激动作甚?我对你好,你也不必高兴成这样吧?”
说着,慢慢松开手。
苏酒小脸惨白,“你你你你你,他他他他他……”
“我傍晚口不择言骂了你和谢容景是狗男女,对不起啊,你们不是狗男女,我和他是狗男男,成不成?这玩意儿是我特意弄来给你赔罪的呢,徐腾不是要剁了你的手嘛,现在他的手被我剁了,妹妹可欢喜?”
苏酒额间沁出冷汗,坐在小杌子上摇摇欲坠。
她又望了眼囊袋里露出的那只血淋淋的手,直接吓晕了!
萧廷琛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含笑望向那只断手,“妹妹怎的这般娇气呢?娇气的小孩儿可是很难养大的。”
春夜静谧,寝屋中一灯如豆。
少年叹息着,抱起小姑娘踏进里间,把她好好放进温暖的褥子里。
苏酒惊吓得厉害,夜半时生了高烧。
第90章 简直甜得犯规
梦的沉浮里,她嗅到桂枝汤的味道。
它们弥散在帐中,又暖又香。
幼时自己生病,娘亲也总是煎一碗桂枝二陈汤给自己喝的。
酸酸甜甜的味道沉浸在记忆深处,经年不忘。
此时,萧廷琛正高高挽起衣袖,蹲在陶罐前煎药。
他把白芍、炙甘草等丢进陶罐,又无聊地伸手从旁边的篮子里拿了颗枣儿丢进嘴里。
恰是黎明前,四野寂静,窗外已隐约传来学子们早起读书的琅音。
“娘亲……”
细弱的声音从帐中传出。
萧廷琛“啧”了声,捻着红枣儿跃到苏酒小床前,伸手戳了戳她嫩生生的脸蛋,“小没良心的东西,现在照顾你的人,可不是你娘。”
高烧中的苏酒,自是听不到他这些话的。
她安静了很久,忽有两行晶莹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进软枕。
她哭着嘟囔:
“大魔王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呜……”
萧廷琛笑得温柔,“这世上萧廷琛大魔王最可怕,我的小酒儿最可爱,是也不是?”
睡梦里的小姑娘毫无所觉地呢喃:“我最可爱……”
少年笑出了声。
天色大亮后,他把苏酒弄醒,端着盛了乌漆漆的桂枝二陈汤的小碗递到她嘴边,“快喝。”
苏酒靠坐在床头,仍旧对萧廷琛心有余悸,“我不喝……”
“不喝就给你灌进去。”
“……”
小姑娘眼圈绯红,只得硬着头皮喝他煎的药。
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只是没甚精神。
她吃了萧廷琛提回来的米粥,便抱着书兜,随他一块儿去学舍。
谁知还未靠近学舍,就看见一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他们班门口,吵吵嚷嚷也不知在闹什么。
正好奇时,谢容景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把将萧廷琛推到抄手游廊的拐角,压低声音愤怒道:“你他妈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徐腾的手——”
“昨晚?”萧廷琛挑了挑玄月眉,笑容温柔宛若春水,“谢二公子在说什么,我怎的听不懂?昨晚可是发生了什么?”
“操!你——”
谢容景还要骂,余光瞥见苏酒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小鹿眼在旁边看,忙把满腔脏字脏句吞进肚里。
他面容沉黑如水,“罢了,老子不管了!反正老子已经交代过花柔柔他们,昨晚的事谁也不许透露半个字出去,至于你,爱咋咋地吧,出事了也别连累身边人才好!”
说罢,又看了眼苏酒,才拂袖走了。
游廊映水。
苏酒轻声道:“想来,定是徐腾之事闹大,徐知州亲自找咱们书院来了。小哥哥,这下子,你该如何收场?”
“还能如何收场,自然是去大牢里蹲着啊。”
萧廷琛摇开水墨折扇,右颊上的小酒窝格外甜,“反正在外面很无聊,小酒儿整日同谢二厮混也不肯陪我玩,大牢就不一样了,大牢里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还不愁吃喝,超喜欢在里面的。”
苏酒被他气得快要头顶冒烟,“小哥哥的功名不要了吗?!你再这般胡说,我真的要生气了!”
萧廷琛瞥向她,软软糯糯的江南小姑娘,便是发脾气,也仍旧像是在撒娇,简直甜得犯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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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投就让大魔王打你们。
琛哥:我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
第91章 你凭什么抓人?!
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放心,我自是舍不得妹妹在外面,独自去蹲大牢的。走罢,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两人来到学舍,立即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他们。
人群让开一条路,苏酒看见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坐在大椅上,精明之中透着几分昏聩,威严之中透着几分猥。琐,身侧是排列开的衙役们。
徐腾坐在他身边,没了手的右臂用白纱布吊在胸前,脸色蜡黄而憔悴。
他充满怨毒地盯着萧廷琛,因为被打掉牙的缘故,说话直透风:
“爹,揍是他!揍是他对偶下手的!”
四周的学生们纷纷窃窃私语,有胆大的,嚷嚷道:
“徐公子人证物证俱都没有,凭什么说是萧兄对你下的手?”
“萧兄两袖风华,平日里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才不会干出这等残忍之事!”
“我等都可以为萧兄作证,萧兄绝非凶手!”
这些学生平日里都受过萧廷琛文史方面的指点,对他十分钦佩敬仰,再加上徐知州素日里是有名儿的昏聩中庸,两相对比,自然要站在萧廷琛这边。
“哼!”徐腾冷声,“偶那日在山道上扬言要剁了萧廷琛书童的手,萧廷琛自然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回来!总之凶手揍是他,你们少在这里给偶啰嗦,否则偶让偶爹把你们一块儿抓起来!呸,一群市井烂泥腿子,真以为读几本烂书就能与偶们知州家作对?!”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就得罪了书院全体学生。
读书人自是有几根傲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