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我三分田(5)

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热水包裹着脚丫,连带着手脚都软和起来,褚觅懒懒的坐在床沿边,享受着。

揽过小宝在怀里,帮小宝也脱了鞋袜泡了泡,小家伙的手脚上也隐隐有冻伤的痕迹。

过了一会水的温度渐渐下去了,先把小宝捞了出来擦干脚丫放到炕上,褚觅端起木盆推开门,把水往外一泼,碰着还蓄着的雪冒起一阵白汽。

合了门,褚觅也坐到炕上,小宝已经在里边睡着了,黑暗里,隐约约能瞅见小眼睛闭着,嘴唇嘟嘟,鼻翼微微翕动。

褚觅看了会,躺了身闭眼,也打算睡。

远处传来了几声号叫,褚觅睁眼,心里一惊。

想到丁大娘下午说的野兽,褚觅心里暗叹,不会这么倒霉吧?

好在那声音离得远,隐隐约约传了几声就听得不大真切了。

褚觅闭了眼,心里惴惴的,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

梦里被野兽追了一晚的褚觅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郁闷的从炕上坐了起来。

昨晚被那几声给魇到了,褚觅也不是一个胆子多大的人,今早起来摸摸,背上一层虚汗。

简单吃了早饭,褚觅就带着小宝往村里去。

家里没工具什么的还得先去借一下。

到了丁家,伸一只手敲敲门,过了会儿,门“吱呀”一声响,丁大娘开了门探头出来。

见是她,丁大娘一愣,随后侧侧身子,“觅丫头,快进来,咋个了?”

褚觅进了院里放下小宝,“大娘,我来借下斧子锤子,顺便想把小宝在让您帮我看一下。”

丁大娘更疑惑了,“丫头,斧子锤子,你要这干啥?”

褚觅摸摸头,“昨个晚上听见山上兽叫了,有点魇着了,想着今个在屋子周围立层篱笆安点心。”

“哟,那可不得了,你先进去,我去给你拿啊。”

丁大娘进屋去找工具,褚觅则是牵着小宝去了正屋,里间乐儿正捧着碗,丁钰在一旁看着她吃饭。

见人来,丁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她眼下两道青灰。

见对面人忽然就黑了脸看着自己,褚觅被盯得不自在,伸手在脸上摸了摸。

没什么脏东西吧。

正看着,丁大娘从外面提了斧头和锤子什么的进来,“丫头,东西什么的都在这,小宝你就放着,大娘帮你看着。”

丁钰看着那大大小小一堆工具,开口,“你这是要做什么?”

褚觅顺手接过东西,“哦,就想着在屋子周围围圈篱笆。”

丁钰又看看她手上,零散还没好的冻疮,紫红一片。皱皱眉,下一刻说出口的话自己都惊了一跳,“我帮你弄。”

褚觅手一顿,丁钰声一停。

丁大娘眼神在两个小辈中间来回扫了几下,笑了几声,“行了,俩小不点我看着就行了,小子你去帮觅丫头吧。”

丁钰起身,上前接过了褚觅手里的工具。

“走吧。”

下一秒人就出了院,褚觅连忙跟上,“你等我一下。”

身后,丁大娘笑的乐开了花。

看这样子,俩人还是能成的嘛。

河对面就是竹林,就地取材,丁钰帮着砍了不少竹子,褚觅把竹子锯断,该连接的连接,该加固的加固,做了不少竹篱笆出来。

在小屋周围圈了一小块,把那株树圈着围个小院出来,又在屋后也空了一块打算等开春之后开一小块田出来种点什么。

丁钰扶着篱笆,褚觅拿着锤子对准往下砸着,竹子下面特意弄成了尖尖的,砸了几下也就固定住了。

扶着的工作没什么难度,丁钰一边扶着,眼神心思就飘了。

他看着褚觅挥着锤子,手臂扬起落下,一下下钝击着,额前几缕头发浸了汗贴在脸颊两侧,鼻尖渗着小小的汗珠,光照下晶晶亮亮的闪。

杏眸亮亮,小巧一张脸灿若春夏。

丁小哥移了视线。

嗯,以前没发现这么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对不起,晚了晚了,之后正常情况周一到周五就是一更,周末双更。这章好短,对不起(>人<;)

第6章 有钱了,过年

穿过来这么久,褚觅受了丁大娘一家不少的照顾,不管是蹭的粮食柴火也好,还是时不时帮忙照看小宝的恩情也好,丁大娘和丁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褚觅心里都默默记下。

她这人就这样,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滴水之恩,日后必定涌泉相报。

念着好,褚觅就想着再努努力,于是接下来的小半个月,挖冬笋捉小鱼,小身板忙的好不乐乎。

屋里攒了一大堆,又抽了个日子给丁家送了不少过去。

丁大娘本是坚决推辞不要的,她照顾褚觅本就是自己愿意的,现在两个小家伙好不容易过得好了点,这点粮食与其给她还不如留着补补身子。

但褚觅神色坚决,“大娘,我知道您是真心实意对我和小宝好,但我不是说心安理得占便宜的人,虽然不多,但您收了这点东西,我心里终归好受些。”

看看小丫头坚定的眼神和手上大大小小新添的冻伤,紫红一片,丁大娘叹口气接过,怜惜的摸摸她的头,“丫头,你有心了。”

褚觅笑的甜甜回去了。

丁大娘拎着东西回屋,丁钰瞟了一眼,心里就明了了,“她来了?”

丁大娘还在心疼小丫头,对自家儿子爱答不理,“嗯,原先不知,现在才觉得觅丫头也是个争气的性子。”

丁钰坐在桌旁没搭话。

丁大娘瞟了一眼自家儿子,心里还想着撮合一下,“儿子,你真对觅丫头没一点感觉啊?”

她怎么觉得还是有点的呢。

丁钰放下手里杯子,无奈看了眼自家娘亲,从小撮合到现在,这念头怎么还没消?

丁大娘猛地一拍脑门,“对了,得给丫头送点手药过去。”

“手药?”丁钰皱皱眉。

自家娘亲已经翻箱倒柜开始找了起来,“对啊,今个觅丫头来的时候我见她手上又添了不少冻伤,看着怪心疼的。”

丁钰脑海里顿时浮现出褚觅的一双手。

记得上次看,好像确实挺惨的。

白瓷小瓶,打开膏体细腻,闻着还有点淡淡的香。

手药其实是猪的胰脏加上青蒿用酒将猪胰里的脂肪提取出来然后再把一大堆白桃仁碾碎用同样的方法取汁最后加入可以提香的植物水果之类的。

这一罐是丁大娘夫郎从集上给带回的,大娘嚷着没用也就一直搁置着。

下一刻小罐子就落在了丁钰手上,抬头,正对上自家娘亲目光灼灼。

对视三秒,丁钰无奈认输,“我送,我去送还不行吗?”

丁大娘笑成了一朵花,“这才对。”

说是光明正大送东西,但手敲完门后,丁钰还是反思了一下,一个未出嫁的夫郎天天来敲人家女君门是怎么回事。

没来得及想太多,面前木门一松,褚觅的脸从门后钻了出来,“怎么了?”

眼眸清澈,含了一汪淡泊的湖。

没什么表情的把手上小罐子递过去,“娘让我来送的,”顿了顿,“手上冻伤了,就别做那么多。”

硬邦邦的关心,褚觅愣了愣,伸手接过,眼中带笑看了他一眼,“谢谢了。”

语气柔柔,似一片羽毛轻轻拨过心弦,荡起几点涟漪。

“你要留下吃饭吗?”

褚觅看着门口还站的小哥,想想还是礼貌性开口问一句。

丁钰眨眨眼,“不了,先回去了。”

说完,扭身就走,身后,褚觅看着丁钰快的出奇的脚步,疑惑的挠挠头,“不想留也不要这么明显吧,走这么快?”

摇摇头没多想,合门回屋,打开了小罐子,手药的香味淡淡飘了出来,褚觅挑了一点出来,在手上抹开。

不一会儿手上就暖暖的,热热的,手上刺痛的伤口此时安和下来。

抓过小宝,又给小家伙的手上也抹上一层,白嫩嫩的小手可不能冻着。

小宝抽起小鼻子闻了闻,脑袋就想凑到自己手上舔上一口。

褚觅连忙拦住,“小宝,这个不能吃。”

被姐姐拦了下来,小宝明显不开心的皱了小脸。

褚觅叹口气,“这是给你护手的,饿了的话姐姐去给你做饭好不好,吃鱼?”

小宝是个没原则的,有吃的就乐,“鱼…鱼。”

行吧,哄小家伙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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