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被弟弟不待见的江临渊一声轻叹,也继续往前回到了将军府,这个时间点,无需问下人,他也知道应该去何处见他的父亲。
今天的梅园,依旧也有一道孤寂的身影伫立在墓碑之前,每日都会来缅怀战友,这是江流的习惯。
江临渊站在江流身后,道:“父亲,我回来了。”
“嗯。”江流从不是情感外露之人,久未归家的儿子回来了,他的反应也仅仅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江临渊说道:“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羡鱼他并不是会做出欺负弱女子之事的人。”
江流的回应还是只有一声淡淡的“嗯”。
江临渊唇角噙笑,“父亲知道这件事羡鱼是无辜的,却放任白家千金,是为何?”
有微风拂过,吹动了那静立之人的发丝,于风中,他身姿更显颀长。
江临渊看着父亲的背影,听到了父亲那没有波澜的声音,“我很好奇。”
无需多言,江临渊也明白了。
一个从太师府里出来的千金大小姐,装柔弱,装无辜,装可怜,她到底能顶着这么烂的演技装多久呢?
这个答案令人好奇。
第76章 大家都在开挂,除了她
白酒回到太师府自然是受到了父亲的热烈欢迎,至于陪她回来的江羡鱼,则是被白朗看着闹心,原因无他,只因白朗心中都觉得江羡鱼是配不上白酒的,这桩婚事完全不是他乐意的。
江羡鱼倒是表现得进退有度,至于人家心里是怎么瞧不起他的,他也不在乎,事实上,在他走进太师府后,他便心不在焉了。
知他心中所想的白酒一笑,她抱着父亲的手,问道:“爹,锦书呢?今日我归宁,怎么没有见到她?”
“她说不舒服,在自己房间里待着呢。”提起锦书,白朗的声音里不见有半分父女间的亲昵之情,白朗是一个很传统的古代直男,即使白酒与白锦书都是他的女儿,但嫡庶有别,他对白锦书远没有对白酒那么好。
白酒与白锦书的关系并不好,她也只能这么随口一问,再问下去,那就只会让人觉得不对劲了,于是,白酒改为问道:“那爷爷呢?”
“你爷爷知道你今天回来,特地在你小时爱玩的竹林里备好了你爱吃的点心等你过去找他呢。”白朗笑呵呵的摸了摸白酒的头,见自己女儿出嫁之后脸色还不错,他连日来的担忧终于可以减少那么一两分了。
白酒笑道:“那我先去看看爷爷,爹你和江二少爷聊聊。”
她不唤江羡鱼夫君或是相公,而是生疏的唤他江二少爷,白朗蹙眉,敏感的捕捉到了也许女儿和这个刚上任的女婿关系不怎么好的事实。
江羡鱼见白酒要潇洒的丢下他离开了,他还未开口,白酒已是带着话外之音笑着说道:“你要好好讨好我爹啊,讨好岳父总是不会有错的。”
江羡鱼只能闭上了嘴,他想换个媳妇,但就算换个媳妇,岳父也是同一个,他看着面色不善的白朗,忽感任重而道远。
白酒当个甩手掌柜一般就离开了大厅,在她头脑里得到的信息中,她的爷爷白驹是一个喜爱安静的老人,所以他常年都住在太师府最偏僻的一角,在那里有着一片翠绿的竹林,这位老人时常都能在竹林坐上一整天。
没过多久,她走进了竹林,在竹林深处的一个亭子下,正有一位老人坐在那里品茶。
那老人体型修长偏瘦,一袭洗的发白的青色道袍穿在身上,在风吹来的时候,便是衣袂翩飞,让人恍惚想到春风下的梨花纷飞。
这是一位气质非凡,仙风道骨的老人,虽经历过太多的岁月洗礼,但他温和的眉眼还是能让人窥探到几分他在年轻时候该是多么的明俊不可方物。
这便是白酒的爷爷白驹了。
老人的视线落在了白酒身上,他笑,放下茶杯招了招手,“小九,快过来。”
白酒规规矩矩的走进了亭内,“爷爷。”
“刚回来的?”
“嗯,刚回来的。”
“坐下说话。”白驹目光和蔼,隐隐带着出尘的味道,又有年华沉淀的沧桑之感。
白酒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这个老人给她的感觉很放松,她又想到了在剧情里,这位老爷子似乎和谁都不亲近,却唯独对白酒极好。
第77章 大家都在开挂,除了她
就算白酒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是站在她这边的,现在想想,这位爷爷对白酒这个孙女也好得有些过分了。
白驹将一盘糕点推到了白酒之前,“这是你最爱吃的红豆糕,在将军府里可吃不到这个味的吧。”
“那是自然,将军府的厨子做的东西再好吃,也没有我们府里厨子做的东西好吃。”白酒拿起一块糕点轻咬了一口,脸上又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白驹也笑了,他关心的问:“将军府的人对你好吗?”
“他们对我都挺好的,大将军也很照顾我,爷爷你不用担心。”
“你要在另一个家生活了,我自然是不放心的,不过我相信就凭我们家小九的本事,那也定是能过得很好。”
白酒的名虽然是一个“酒”字,但白驹向来喜欢唤她“小九”,“天道以九制”,九为极数,据说当初取名本就是这个“九”字,但第一次做父亲的白朗太过高兴,喝了不少酒,把白酒的名字写上族谱时,将“九”写成了“酒”,于是,白酒的名字也就这么确定了。
白驹又道:“不过你既说大将军很照顾你,那我也就更放心了,大将军此人品行还是信得过的,就算你有错,他也断不会为难你一个小辈。”
“爷爷和大将军很熟?”
“不过是与他父亲同在朝廷为官,也曾听他父亲提起过他这个儿子,江衡教出来的儿子,总归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江衡便是江老将军。
剧情里并没有对白家和江家有何关系作阐述,但白驹与江衡既然都是朝廷重臣,那他们打过交道也是应该的,或许江流会这么照顾她,也是看在了他父亲和她爷爷有交情的份上。
“小九呀……”白驹半眯着眼睛,忽然便是昏昏欲睡了,他小声说道:“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否则到时候……”
到时候会怎么样呢?
老人没了声音了。
“爷爷?”白酒看着趴在石桌上的老人轻轻的唤了一声,已经睡着的老人没有回应。
也许是年纪大了,白驹的嗜睡症也越来越严重了,他能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今天能坐在这里和白酒说话已是做了最大的努力,若非白酒今天没有回来,他在来到竹林这里还没有几分钟铁定就会放任自己睡着了。
白驹有个怪脾气,他还非要在竹林这里睡,如果被下人扶去了房间,他就会大发脾气,于是白朗就在竹林里建了一个简陋的竹屋,白酒叫来下人扶着睡着的白驹去了竹屋休息,她再在竹林里站了一会儿,不久便离开了。
白锦书似乎是铁了心要不见江羡鱼了,就连吃饭的点到了她也不出来,江羡鱼又不能直接闯人家的闺房,见不到白锦书,这让江羡鱼即使在日暮时分回到了将军府里心情也好不上半分。
白酒心道这可不能怪她了,她说她会撮合江羡鱼和白锦书,但前提是她总得见着白锦书的人吧,江羡鱼不想搭理白酒,一从马车上下来就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走了,因为今天小秀小日子到了,身体不舒服,白酒便让小秀好好休息,没有带着小秀走,于是现在的白酒也是一个人不急不缓的走在回院子的路上。
她所住的院子较为偏僻,又是入夜的时候,一路上也见不到几个人,白酒穿过一条长廊,待走到拐角处时,眼前那假山边的一男一女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跪在地上的侍女哭得楚楚可怜,“奴婢爱慕少将军已久,奴婢不求名分,只愿能服侍少将军左右,便已满足,求少将军莫要拒绝奴婢!”
再看那长身玉立的白衣男人,他唇角似乎随时都在噙着一抹浅笑,温润如玉,气质出尘恍若谪仙。
这男人不是刚回府的江临渊又是谁?
白酒抬手扶额,她到底是走了什么运,怎么江流和江临渊这两父子被丫环告白都能被她给撞见了?
第78章 大家都在开挂,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