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样么？
夜祁逃不过，再也没有借口去回避了。
或许……是的。
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夜祁的一句道歉。
“嫣嫣，对不起。”
夜嫣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激动地轻吼着，“夜祁，你回答我！”
夜祁的眼眶也红了，眼底蓄满了泪水，对上了夜嫣的质疑的目光，薄唇微微动，“是这样的。”
真相就是这样。
夜嫣哭了，眼泪哗啦啦地掉。
“我为什么会失忆？”夜嫣忽而冷静了下来，眼底的光瞬间就冷却了。
“用了药。”夜祁的嗓音里透着哽咽。
夜嫣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夜祁，就是因为你一个自私，就苦了我们三年吗？”
你真的好自私。
夜祁沉默了。
“你有想过我吗？你有想过宁哥哥吗？你有想过我的两个孩子吗？”夜嫣的眸色渐冷，低吼地质问着夜祁。
宁哥哥……
一想到宁熙的忍让，夜嫣就心如刀割。
那滋味，太苦了。
除了宁熙，还有两只小狗子，一出生就没有麻麻的小狗子们。
夜嫣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嫣嫣……”
夜祁想要给夜嫣抹眼泪，可是夜嫣已经站了起来，躲开了。
“夜祁，你好可怕。”
夜嫣抬手，手背抹去了脸颊上的热泪，“一边营造着好哥哥的角色，一边作出自私自利的举动，你真的好可怕。”
夜祁站了起来，往前一步，想要靠近夜嫣，可是夜嫣已经往后退了。
“夜祁，不要靠近我。”夜嫣抬着头，想要将泪水憋回去，但是没用。
夜嫣已经退到了办公桌前，被桌子挡住了，已经无所退路了。
夜祁很担心夜嫣的状况，“嫣嫣。”
看着夜嫣有点站不稳的样子，夜祁想要伸手扶住她，被拒绝了。
夜嫣一手抓起了办公桌上的相框，垂着眼，眼底是夜祁给夜嫣整理学士帽的温馨画面。
热泪止不住，夜嫣的目光已经全是疏离，冷阴阴地看着夜祁，声音里全是哽咽，“夜祁，从今天起，我们一刀两断，不再是兄妹了。”
“嫣嫣……”
“夜祁，我恨你。”
“啪——”一声响。
夜嫣手中的相框已经砸到了地上，水晶相框碎了，如同夜祁的心一样，四分五裂……
第794章 她说，她以后会陪着他。
夜嫣捂住了满是泪痕的小脸走了。
“嫣嫣……”
夜祁想要追，可是没走出两步，就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轻轻地捂住了心口处，大口大口地呼着气。
夜祁侧眸，落入眼里的是地上被砸碎了相框。
相框碎了，照片还是完整的。
夜祁缓缓地拿起地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夜嫣脸上挂着明媚灿烂的笑，嘴角凝着深深的小梨涡。
甜。
好甜。
真的好甜。
夜祁的目光失去了焦距，有点飘飘然。
他的思绪也飘了。
飘回了好久好久以前。
那时，夜嫣还很小。
被孤立的夜嫣就备受夜家三房人的欺负与嘲讽。
夜嫣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灰头土脸的，像极了一只被狠心人抛弃的小猫儿，总是透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气息。
夜祁第一眼就被夜嫣吸引住了。
他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
夜嫣总会甜甜地叫着，“三哥～”
她笑起来时，一双杏眼弯成可爱的月牙型，嘴角凝着甜甜的小梨涡。
很是吸引人。
夜祁的性子比较孤僻，对谁都冷，唯独对夜嫣不一样。
“嫣嫣，你知道孤独吗？”夜祁轻声问。
“孤独？”夜嫣抬着星眸，眸底有点暗淡，“我已经习惯了。”
失落过后，夜嫣的眼底闪着亮晶晶的光，“三哥是孤独吗？”
夜祁神色有点颓，轻轻地说，“有点。”
夜嫣小手轻轻地握住了夜祁的手，“那我以后陪着你，你就不孤独了。”
“我是一个人，三哥也是一个人，咱们可以凑一起。”夜嫣的小嘴喋喋不休。
夜祁的眸底泛起了柔色，“嫣嫣，我以后给你一个家，好不好？”
夜嫣笑得天真又烂漫，乖唧唧地点头，“好～”
那一天，夜祁知道他不是夜家人，所以才会那么孤独无助。
她说，她以后会陪着他。
或许是年纪轻轻的童言，可是他却记在心里了。
他说，想要给她一个家。
这样的诺言，从来就没有变过。
人心很冷，不易暖。
可是，在夜祁的心中，夜嫣就是一个小暖炉，将他的心捂暖了。
夜祁回了神，伸手轻轻地摸着照片上的夜嫣。
他的动作很温柔很温柔。
夜祁的目光凝在了夜嫣的脸上，嘴角微微扬着，“嫣嫣，嫣嫣，嫣嫣……”
他轻轻地咬着她的名字。
“哥哥，我以后给你养老。”
“哥哥，你快要把我宠坏了。”
“我已经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
夜嫣的话儿还荡在耳边，夜祁的眼底落出了数不尽的悲伤。
“嫣嫣，对不起。”哥哥让你失望了。
话音未落，夜祁已经克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压不住。
夜祁伸手捂着心口处，咳嗽声越来越大。
忙完的助理小周推门而进，刚刚他去送资料，所以并不知道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小周走进来便看到夜祁倒在了地上，惊得大叫，“三少——”
助理小周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将夜祁扶起，只听见“噗——”一声。
鲜血已经洒了出来。
夜祁又咯血了。
“三少——”
小周一把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夜祁，对着外面的秘书吼，“叫救护车！”
夜祁的嘴巴微微地动着，“嫣嫣……”
……
第795章 ?“夜小姐是您的新欢吗？”
夜嫣哭着跑出来了。
芒果还在下面等着，夜嫣直奔了上车的地点。
不料。
夜嫣才刚刚走出了夜氏集团，一堆记者就已经蜂拥而上了。
摄像机对着夜嫣疯狂地拍着，闪光灯不间断地闪着。
夜嫣想走，可是被团团围住了。
“夜小姐，网传你就是摇滚金嗓夜泽，请问是真的么？”
“夜小姐，据说你男扮女装是要参与夜家家产的争夺战，你有什么回应？”
“夜小姐，夜家家主在两个小时前已经被宣布抢救无效，夜家家产要开始争夺了，你是女性，没有继承权，这是你哭的原因吗？”
“夜小姐，你哭是因为拿不到家产吗？”
“夜小姐……”
“……”
面对一堆狗仔的狂轰乱炸，夜嫣忙着伸手捂着了脸，想要往人群中挤出去。
根本就挤不出去。
那些记者是一早就收了钱，安排好了的。
至于收了谁的钱？
不用想，就是夜维的。
“夜小姐，你不回应一下吗？”
话筒已经怼到了夜嫣的跟前。
夜嫣被挤着，快要站不稳了。
刚刚哭过，夜嫣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她不敢说话。
“夜小姐，你就是摇滚金嗓夜泽，请问你是为了争家产吗？”
“夜小姐，听说你是是夜家小姐和不知名男人的私生女，为了家产假扮男性，是不是？”
“……”
一堆问题全部轰了过来。
夜嫣说不出话。
夜维真的是好手段，将信息全部公开，瞬间就碎了夜嫣的继承权。
真是够狠。
“啊——”
夜嫣被挤得往后退，要倒下来了。
忽而，一只手扶住了夜嫣。
夜嫣一抬头，就看到了席瑾。
席瑾扶住了夜嫣，将夜嫣一把扯到了身后。
闪关灯还是不断。
“咦？这不是席总吗？”
八卦记者发现了席瑾，话筒又怼了过来。
“席总，您这是要护着夜小姐么？”一个记者想要挖猛料。
这位网红大总裁是不是有绯闻，挖点东西，肯定能成为微博爆款。
眼见着席瑾将夜嫣护在身后，记者们的八卦之魂已经被勾起了。
席瑾面对记者镜头，高傲地挑了挑眉，霸气地反问，“你有意见？”
没有直接回答。
可是，席瑾那护犊子的架势是真的不言而喻。
为首的记者被席瑾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退，“请问……席总和夜小姐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