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只猫一搅合,陈竽瑟终于回了神,她追着那只橘猫跑到了院子里,那只橘猫挑衅一般的扭头看了陈竽瑟一眼然后唰的就跳到了墙头上,嘴里还叼着刚刚从陈竽瑟碗里抢去的鸡腿,它高傲的在围墙上走了走去,像是在嘲笑底下的人蠢笨。
陈竽瑟看着这猫气不打一处来,怎的这样猖狂,可是见它精瘦的样子,她又不忍心捡石子将它打下来了,记得以前邻居家的那位阿伯也养了一只橘猫,唤阿花,长的特别肥胖,浑身是肉,又特别懒,整日里只有给它喂食的时候才肯动,不过还挺讨人喜欢的,阿花很乖,陪了老伯里面就走了,说来她有点想那只肥猫了,不过怎么眼前这只就这么瘦,还贼精贼精的,一点也没有橘猫该有的样子,陈竽瑟心中可怜它,不愿再追究下去,就随它去了。
回了厨房,陈竽瑟扫掉了掉在地上碎了的瓷片和被那只橘猫蹬掉的饭,重新又添了一碗饭吃,在她吃饭的时候那只橘猫又回来了,它绕着桌脚转圈圈,又朝陈竽瑟叫唤,这一下就软了陈竽瑟的心,她拿了一个小碗,把自己碗里一半的饭都分到那里面,然后放到橘猫旁示意它吃。
这橘猫果然有灵性,也不知道是见陈竽瑟善良还是感觉到了她好欺负,它就抱着碗吃了起来。
有这只橘猫陪着一起吃饭,陈竽瑟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一人一猫吃完饭后在门坎坐了一会,冷风吹的脸都冻僵了时候,陈竽瑟决定不等下去了。她想着奚大哥可能不会回家了,就拴上了大门,回房准备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画外音:
再不回家你的小媳妇就要以为你去逛窑子了
再不回家你的小媳妇就要被一只猫拐跑了
奚浩倡:“我心里苦!”
第9章 无聊(捉虫)
陈竽瑟走回房的时候,那只橘猫就一直跟在她身后,陈竽瑟进了屋子,正打算关门,就看见脚下的橘猫赖着她,怎么轰都轰不走,想将它往门外赶,结果它偏要往屋里跑,陈竽瑟赶不跑它,只好留了它在屋里。
烧了暖炉后,陈竽瑟就开始铺床了,这个时候那只猫倒还算乖巧,没有扑到床榻上去,而是蜷缩成一团安静地躺在暖炉下取暖。她也靠着暖炉烤暖了手脚,然后才上了床,虽然下午睡了一会儿,但是今天忙了一天有点乏了,她很快就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沉,明明心里装着那么多事情,她却总是能睡得着,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没心没肺吧!以前陈氏就经常打趣她,这样心大,真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哦,若是以后遇到的是个良人倒也算了,若是个奸诈的小人,怕是没好日子过了,这良人与小人的事,都是天注定,不管那奚浩倡是好是坏,她还能不嫁吗?只是娘亲说过的话,她早已忘了,此刻梦中,是她从前在清水县生活的快乐日子。
第二日她起得很早,醒来的时候那只橘猫还趴在暖炉下,她穿好衣物一打开门,冷飕飕的风直往门内灌,冻的她直打哆嗦,外面是浓浓的雾气,天似乎更冷了,她搓热了手去了厨房烧火,那橘猫也跟着一起过去了,想不到昨天才认识,就这样黏人了,她洗了把热脸,用鸡汤煮了一碗面,吃面的时候,橘猫一直在桌角下转悠,朝着她喵喵叫,经过“一夜情”,陈竽瑟对这只猫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它这样精瘦,不管以前是家猫还是野猫现在肯定是没地方去了,总归是跟她有缘,既然跟上了她,她就不想赶它走了,而且她和它是何其的像,现在有了这猫,就像有了一个伴,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心里下定决心要留下这只猫的时候,突然想起它还没有名字,看着它瘦的可以看见骨架的身子,陈竽瑟想到了一个名字——阿柴,取得是骨瘦如柴之意,不过如果好好养着,要不了多久就会胖起来的,橘猫很容易肥起来的,过些时日恐就要像那阿花一样肥胖了。陈竽瑟此刻已将阿柴当成了自己的猫,于是她有什么吃的,就要分一些给阿柴吃,还是用的昨天晚上那个小碗,阿柴不挑食,这面条它也吃的很香,橘色的脑袋埋在碗里舔着碗壁,看来是饿坏了,见它还没吃饱的样子,陈竽瑟又给它的小碗里添满了面条,很快满满的一小碗面条就被它吃干净了,见它吃的这样多,陈竽瑟有些担心奚大哥会不会同意让她养这只猫。
想起奚大哥,也不知道他回来没有,昨晚上似乎没有听见叫门的声音,陈竽瑟猜想他应该是在外面过夜了,说到外面过夜,她的心就揪了起来,当她黯然神伤地坐在灶台下抽出柴火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熄火干嘛,我还没吃呢!”,是奚大哥,他回来了,昨晚怎么没听见他叫她开门啊!
陈竽瑟连忙站了起来,惊喜的问道:“奚大哥,你回来了,昨个晚上怎么没听见敲门的声音呢?”
“太晚了,我翻墙进来的。”,奚浩倡径直走到灶台重新将刚刚陈竽瑟抽出来的柴火放了进去,生起火烧热水,他昨晚跟着那群贼人跟到了凌晨竟然跟丢了,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蹲了那么久的点,竟然还能丢了,他洗漱的时候昨晚的气都还没散去,整个人看上去可怖极了,正应了凶神恶煞四个字。
而陈竽瑟在一旁看着他想要杀人的气场,吓得不敢说话,甚至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动,等奚浩倡洗漱好后,看见她呆站在一旁,奇怪的问道:“怎么了,我不在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能发生什么事,安阳县有谁敢来奚家啊!不就是担心自己有没有触犯到他吗?听到他说昨晚是翻墙进来的,加上周遭要吃人的气场,陈竽瑟吓得脸都白了,她以为是自己栓了大门害得他进不来屋子才惹他这样生气的。
奚浩倡也不至于是个木头脑袋,虽然不善与女子相处,但他还是看出来了陈竽瑟在害怕,此刻呆立在一旁的陈竽瑟看上去就像一只吓坏了的兔子,动都不敢动,怎么又是兔子,奚浩倡走到陈竽瑟跟前,打了个响指,问道:“怎么不说话吗?谁吓你了?”
“没,没人吓我,奚大哥,你昨晚怎么翻墙进来的啊?”,陈竽瑟被他一个响指惊醒,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敲了门,可是没人来开门啊,那我可不就只能翻墙进来了吗!”
听见他说敲了门没人来开门,陈竽瑟心里的想法落定了,果然是因为她奚大哥才生气的,她怎么就能睡那么死呢!连人敲门声都听不见,陈竽瑟又羞又怕,她忙不迭地向奚浩倡道歉,“对,对不起,奚大哥,我没听见你敲门,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他本来就没敲门,她又怎么听得见呢!实在太晚了,他不想吵醒她,而且他也不想让周围的住户知道他晚归的事。刚刚那样说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罢了,怎么把她吓成了这样,不过她结结巴巴说话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奚浩倡捏了她的脸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再不去做饭我可要饿死了!”
他可不想解释刚刚那个玩笑,这样给人家留下多不好的印象啊,虽然现在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陈竽瑟得了他的话,立马去碗橱拿了面条打算给他快速煮一碗面吃,可是又站在碗橱前迟疑了一会儿,因为想到他可能不喜欢吃面条,就转过头去问他:“奚大哥,你吃面条吗?”
她一急就糊涂了,昨天早上刚给他煮过一次面条呢,也不见他嫌弃说什么,怎么才一天就忘了,还傻乎乎的问他吃不吃面条,可是话已经说不去了,泼出去的水哪有收回的道理,她只能尴尬的看着他笑等着他的回答,好在奚浩倡也不是个喜欢拧巴的事,这种细枝末节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中,说来也就只有陈竽瑟会纠结这种事了。
听小姑娘说起面条,奚浩倡就想起了昨天早上那个荷包蛋和撒了葱花的清汤面条,可真好吃啊!现在肚子还饿着呢,想起就馋,他眼睛带光地回道:“嗯~记得加荷包蛋!”
“荷包蛋?昨天早上那样的吗?”,见奚浩倡神色和缓了许多,陈竽瑟又大着胆子接着问道:“对了,昨个中午熬的那锅山药炖鸡汤奚大哥你还来得及尝过呢,不如我给用那个鸡汤给你煮面吧!”,这样说完她觉得不太满意,又补充道,“我今早就是这样吃的,味道很不错的。”
“那就照你说的办吧!”,奚浩倡是个对吃食不讲究的人,对于事物,他恐怕只讲究是荤的还是素的了,以前就算娘在也很少折腾吃的,只求个温饱就好,后来就剩自己一个人了,他更是不注意吃什么了,现在家里有个会做饭的女人,终于开始对吃有感觉了,他想着昨天早上那面条只有清汤和葱花,吃起来也美滋滋的,现在加了鸡汤,一定会更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