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渊皱眉，“别……”
他实在是不想让赵今翘看见他那个样子。
赵今翘却不要，她一定要看的。
“你不告诉我我只好去找了，我就想多知道你一点。”
贺青渊汗颜，“你是会后悔的？”
“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我不知道。”
贺青渊咳嗽了一下，拗不过她，只好实话实说，“我那时候长得挺胖，不好看，你还是别去找了。”
“胖子怎么了，你歧视胖子是不是？而且我觉得你胖嘟嘟的一定也很可爱，你这么一说我更想去看了……”
贺青渊觉得自己应该早点把这个奖杯给收起来的，可是谁知道赵今翘居然会搞这一出呢？
“好了，你参观的也差不多了……”
“哎哎哎，还没有呢，这箱子里面是什么？”
贺青渊勾唇，“以前的试卷。”
他的东西基本上都放在这边收藏，虽然其实也没有谁会翻看，但就是留下来当个纪念意义。
赵今翘对贺青渊的过去很感兴趣，她，“我可以打开看一下吗？”
贺青渊觉得自己曾经是个胖子的事情都被赵今翘知晓了，他的什么是她不能知道的？
何况这些卷子也没什么隐私，“嗯，你看吧。”
于是赵今翘就坐下来，地上铺着一层地毯，软绵绵的很舒服，她坐下，打开箱子。
箱子上面积了薄薄的一层灰，赵今翘伸手擦了擦，贺青渊看她弄脏了手，直接去了书桌那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湿纸巾，“把手擦擦。”
赵今翘擦干净手，这才拿起贺青渊的卷子。
成绩优秀的人就是连字迹也是好看的，赵今翘拿的是语文卷子，她无聊翻看着贺青渊曾经写的作文。
贺青渊就坐在一边，看她认真翻阅。
阳光从窗外飘进来，她头发披着，因为低着头，微微落下来一缕，她时不时伸手夹在耳后。
她侧脸干净，鼻梁挺巧，看他作文的时候唇角是微微勾着的。
贺青渊看的微微有些失神，觉得喉咙里有些发痒。
他抿了下唇，不自觉居然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他知道他的念头。
他有点想吻她了。
第29章 第一次恋爱9
贺青渊不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亲她的话，在恋爱进展中算是快还是慢了。
但是根据陈帆的进度来说，他跟赵今翘的进度真的是拖拉机级别。
赵今翘看着贺青渊的卷子，特别是他的作文，她每一篇都仔细看，但不得不说，贺青渊的作文写得很一般。
他不是那种会煽情的人，写作文大多平铺直叙，很少起承转合，也缺乏比喻拟人之类的修辞手法，所以在她眼里多是枯燥无味的。
不过她也从贺青渊的作文里，知道了他读书时候的一些小事。
他的作文不像是女孩子写的那么动人，大多都是记叙学校里的有些事情，比如篮球赛，演讲比赛，有的命题作文他也写得很深奥。
他很擅长引用名人名言，什么尼采说，高尔基说之类的，有些话是她都没有听说过的。
赵今翘觉得她真愧对自己的专业。
她看完作文，然后抬眸想问贺青渊高中还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儿，但一抬眸就对上贺青渊有些微深的眼神。
他的眼神好像是要把人拆吃入腹似的，赵今翘有那么一秒钟觉得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你这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青渊打断。
贺青渊看着她，声音好像也透着几分沙哑，“赵今翘？”
“啊？”
“可以亲你吗？”
“……”
牵手的时候问，接吻的时候也需要问吗？
她真的很不好意思，难不成是需要点点头？
哪有人谈恋爱是这样的？
赵今翘想，或许他也是没有经验的，以为这样是尊重人。
可是她真的很害羞啊！
不过他这么说，是代表想？
赵今翘又何尝不想……尝一尝接吻是什么感觉？
她看着贺青渊，睫毛颤抖地像是蝴蝶的翅膀，雪白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一抹红，她甚至低下头，不敢去看贺青渊的眼睛。
贺青渊第一次看见女孩子害羞成这样，甚至连耳根子也都红了，他抿了抿唇，声音更沙哑了几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赵今翘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抬眸，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没有人可以抵挡住这样的眼神，贺青渊也没有办法，他不是第一次想了，在没有跟她确定关系时，他就已经有些过分的念头在头脑深处滋生。
他从前没有这样过，在她身上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情绪。
他不傻，知道这是喜欢，很喜欢，平生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孩，所以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珍惜。
就连亲吻，也要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举动对她来说是亵/渎。
贺青渊知道她是愿意的，自己却莫名紧张，手心里似乎都出了层薄汗，赵今翘能感觉到贺青渊五官一点一点靠近，最后两人鼻尖也抵着。
她闭上眼睛，贺青渊也没有再犹豫，直接碰上去。
一瞬间，两人的身子都僵住了，贺青渊握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吻着她的唇，似乎是在她唇线上画画，仔细描摹。
赵今翘觉得自己手心都在发热，贺青渊握着她手臂的手掌也隔着衣服传递温度，两人这时候都好像是火球……
接吻这种事情男方总是无师自通，贺青渊吻她小口小口，赵今翘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应，手足无措的那般，到最后，是她轻轻把贺青渊推开，满面通红，“等……等一下……我喘不过气了。”
她对上贺青渊眼睛，只觉得他眼神都带着火。
她一下子有些心慌。
两人分开，各自坐在一边冷静，过了许久呼吸才平稳下来。
贺青渊没有再继续，但经过刚才那一吻，两人的关系也是更进一步了。
很快期末考试，贺青渊考完会更忙，赵今翘倒是没什么事了，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顾艺先走，赵今翘跟苏青两人在宿舍，赵今翘也没带多少东西回家，就拿了电脑还有几件衣服，苏青却没有要收拾东西的意思。
于是赵今翘就问了一句，“苏青，你这学期不回家吗？”
“哦，我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工作，打一下暑假工，就不回去了。”
“这样啊……”
赵今翘笑了笑，“那下学期再见。”
“拜拜。”
赵今翘拖了行李箱出去，贺青渊在楼下等着，见她出来，贺青渊主动过去拿过行李箱，“走吧，送你回家。”
“好。”
由于贺青渊抽空要送她回家，赵今翘甚至没让家里司机过来，打算跟贺青渊坐公交车回去。
不是打车，而是公交车。
因为期末各专业放假时间都有所不同，所以今天就只是文学专业的离校的多一些，而且很多都是外地的，直接打车去车站，坐公交车的倒是挺少。
之所以坐公交车，是因为赵今翘觉得这样更有谈恋爱的感觉，贺青渊在她提出这个要求后也没说什么，她想坐什么交通工具就坐什么交通工具。
上车后，赵今翘投了四个硬币，然后跟贺青渊一起去后面的座位。
公交车上人其实不少，老人小孩都有，前面还有几个初中生模样的在一起说说笑笑，形形色色，人间百态，全都在这个小小空间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回去坐公交时间差不多得一个半两个小时，路途无聊，也没那么聊天的内容，赵今翘拿出手机和耳机，点开某音乐软件的播放列表。
跟喜欢的人分享自己喜欢的歌单，是一件很温柔的事情。
赵今翘喜欢的歌手很多，有被大众喜欢的流行音乐人，也有只有几万或者十几万粉的小众音乐人。
中文歌，粤语歌，韩语英文，一首一首跳跃播放。
歌词里说，“一片云掉落在我面前捏成你的形状随风跟着我一口一口吃掉忧愁载着你仿佛载着阳光不管到哪里都是晴天花也布满天一朵一朵因你而香……”
歌词唱到暧昧也动人的时候，赵今翘总是会侧眸看一眼贺青渊，贺青渊也总是会侧眸看一眼她。
要多久的时间才能形成刻骨的深爱，其实毫无标准，有的人喜欢上的第一眼，或许就已经比别人在一起十年的感情都要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