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丝感觉很微弱,但起码是确实存在的。在感受到药研藤四郎没有消失的那一刻,她有些喜极而泣。
诚然,时之政府有着数之不尽的分灵,这些分灵在他们看来只是消耗品而已。可对于佐久良柚月来说,药研藤四郎只有那一个,自他后面所有的药研藤四郎都不会是他。
每一振刀剑都拥有独一无二的人格。即使最初他们都拥有相同的行为模式,可人生来也是一片空白,他们的性格全是因为境遇的不同。而刚刚现形的刀剑付丧神就是白纸,即使拥有永远不会变化的年轻外表,他们的内心也仍然是婴儿般的空白。
审神者、本丸,这是影响刀剑付丧神性格形成的重要因素。
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佐久良柚月,也只有一个佐久良柚月的本丸——她所有的刀剑都是独一无二的。
佐久良柚月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来了一点。她快步走进库房内,将那振本体药研藤四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
既然药研还在,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进入到了这振本灵之中。分灵被本灵所压制,所以佐久良柚月才轻易感受不到药研藤四郎的存在。
所以现在这振本体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完完整整的药研,并不是分灵那种不太完全的存在。而且不像分灵那样碎刀了可以再量产一个给你,本体碎了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别的不说,估计她家的分灵就得死翘翘。
所以佐久良柚月就将这振刀剑抱在怀里,她十分警觉,生怕自己搞丢了自家的刀剑男士。
夏目贵者趁着着一点点的空余时间问:“付丧神是什么?”
猫咪老师似乎没预料到他要问这种蠢问题,“你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白瞎那一身灵力了。三花肥猫低声含混地嘟嚷了一句。
夏目贵志:“……我应该知道吗?”
猫咪老师一噎,然后无奈地跟他简单解释起来:“所谓付丧神也叫做九十九神,按照字面意思理解的话,就是放置时间为一百年的器物中可以诞生出灵魂、然后再显现出人形来。”
“神?”夏目贵志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
“虽然有个神字,但付丧神可不是什么神明,你不要搞错了。”猫咪老师嗤了一声,“实际上就是跟我们一样的妖怪而已。”
它这话说的八九不离十,但刀剑付丧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摸到了一点神明的边缘的。
例如有些神刀和佛刀,他们在称为付丧神时其实就隐约摸到了边缘,但可惜付丧神没有神格,注定不可能名列高天原。
佐久良柚月这时才注意到了这一人一妖,“你们怎么还没走?”她顿了顿,垂下眼睛去看地上的那只三花肥猫,“刚才……谢谢你。”
要不是这只妖怪提醒她一句,她可能现在还处在慌乱之中。要靠她自己去发现估计还得等段时间。
“小事而已,也不看看我是谁?”三花肥猫得意地翘尾巴,夏目贵志默默将那根翘起来的肥尾巴按了下去。
少年微微鞠躬向她道歉:“十分抱歉,我们本意是以为这里有妖怪才想要来看一看的,既然是误会,那么我和猫咪老师就不多打扰了。擅自闯进您的房子真的很抱歉!”
“我叫佐久良柚月。”她看着少年按着膝盖九十度深鞠躬的样子,突然微微笑了出来。
夏目贵志在听到这个名字时一愣,电光火石般地响起了自己为什么觉得耳熟了……虽然人们一般不说本名,但他也数次从身为粉丝的同学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他直起腰来,神色十分震惊。
暮色已经彻底消沉了,天光渐渐变成灰色,最后晕成了浓墨。
佐久良柚月在预定好的旅社房间中洗簌完毕,换上了清凉的睡衣。旅社房间是一早就定好的,她会在八原停留一个晚上,第二天建筑队会来修筑祖宅。
她有点困,躺上床之后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她很不安,即使睡觉也将药研藤四郎抱在怀里,完全不敢松开……她害怕一睁眼这振刀剑就又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她睡的很沉,完全没有发觉怀里的刀剑在深夜时发出了淡淡金色的灵力光芒。
光芒消失之后,穿着军装的少年被少女抱在了怀里——药研藤四郎在本体中是意识模糊的沉睡状态,一清醒过来,睁眼看到的就是佐久良柚月沉睡的脸。
他隔得很近,这样的距离他甚至能数清佐久良柚月垂下的眼睫。
再往下——
药研藤四郎觉得这过于刺激,他有点承受不来。
还是变回本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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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就是药研自己发现了自己的本体!答对的小天使有红包奖励www
猜爷爷的你们清醒一点,人家在博物馆里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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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佐久良柚月还没有谨慎到连洗漱都要带上药研藤四郎的地步。所以她只是去洗浴室洗个脸的功夫, 再出来时床上那振短刀就没了踪影。
佐久良柚月没看到那振药研藤四郎时心跳都漏了一拍,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站在衣柜前的药研藤四郎——人形的。
刚才她所站的角度不太好,这个视角看过去药研藤四郎恰好会被宽大的衣柜给挡住。
药研藤四郎神色如常,好像昨天他没有和自己的本体融合、半夜里也一直沉睡不曾苏醒一般。
身为护身刀,他当然见识过不少前任主公的房中秘辛,有些该懂的事情他们都懂、不该懂的事情同样也是懂的。只是那时候身为刀剑, 并无人形, 只能被迫地了解, 而昨晚则不一样了。
分明可以主观回避, 主动让自己陷入沉睡、不听不看不想,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主动回避的话……那这种行为不是被迫,应该叫做“色狼。”
“大将,早安。”紫色眼瞳的少年面不改色地对她问安, 少年五官精致的脸上浮现了一点浅浅的笑意。
“药研!”佐久良柚月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惊喜迎面砸中了, 她本来以为药研藤四郎会保持着这种刀剑形体的状态很长一段时间的。
少女审神者比药研藤四郎略高半个脑袋, 这个时候以一种吃力的环抱的姿势拥抱他,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
药研藤四郎只闻到了扑面而来的橘子水的香气, 还有刚刚洗簌过后皂荚的味道, 很淡。
药研藤四郎犹豫了一下, 抬起手臂虚虚地拢住她的肩背,却并没有触碰到少女温软的身体。他低声询问, “您怎么了?”
“……你回来了就好。”佐久良柚月的声音闷在药研藤四郎的衣服中, 他能感受到女孩子身体的热度和微微的颤抖。
——她在害怕。
其实佐久良柚月心里的恐慌程度远比药研藤四郎所以为的要深的多。
她不想让药研藤四郎看到自己快要哭鼻子的软弱一面,她没想过要展现自己的强大什么的……她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是很明白的, 撒娇耍赖她也没有少干过。
但这次有点不一样。
她害怕失去家人。距离父母离她而去已经八年之久,但她还记得说好一定会回来的父亲和母亲再也不曾回来了。
佐久良柚月等来的是黑白照片、漆黑的丧服和苍白的菊花。那段时间她的世界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所有的绚烂都褪去了光彩。
失去别的东西都没有关系。唯独不可以是这些陪伴她的家人……失去任何一个她都不愿意。
这样恐慌、失措、无助而弱小的一面,她不愿意叫他们看到。
“没事的。”药研藤四郎低声安抚她,“我是您的护身刀,我会一直保护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