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赢得大选了,就算赢得党内初选的几率,现在看起来都很渺茫。Beth Moore摇了摇头,好在德州有几个大城市,里面民主党的支持者很多,独身者也不少。也许自己再修缮一下就业政策和医疗政策,德州的支持率能上升一点,第三、四次辩论会的效果也会更佳。
在Beth Moore和Jane-John灰心丧气之际,Goldstein参议员的心情却好极了。
马州、新乡州、华府的中小学女校数量越来越多,其它州也陆陆续续出现了单一性别学校,当然,其中也包括女校。
“你最开心的是你的母校Vassar College(瓦萨文理学院)不再招收男生了吧?”Clair Rosenberg笑着说,“我没想到,位于Annandale-on-Hudson的Bard College,居然也变成了女校……我记得它在二战前是男校来着……不管怎样,新的‘七姐妹’诞生了,就是好事。”
“当然开心。”Goldstein参议员笑了,“不过我被骂得很惨……有人声称要让常青藤联盟重新变回‘八兄弟’,不再招收女生,还说要让我的第二母校罗斯大学医学院也不招女生……现在那些平权主义者都在骂我呢。”
“你还怕人骂?” Clair Rosenberg撇撇嘴,“我和你不一样。我从文理学院毕业后,直接进了州立大学医学院,没有上过常青藤大学,所以我不迷信常青藤。看看新华集团的大学,创办时间最长的也没有超过25年,新华集团的大学不好么?”
Goldstein参议员笑笑,把张爱秘的最近工作汇报递给Clair Rosenberg。
Jane-John建议不要让“女权组织支持繁衍社区”在各大媒体称为热门议题,Clair Rosenberg和Goldstein参议员都很认同。在彻底改变女性的“利他主义”心理之前,大肆宣扬这些,会让某些判断力不足的女性,站在整个女性利益的对立面。
因此张爱秘的团队在网络上屏蔽了所有相关的讨论,将其影响限定在最小。
“但是Jane录的那些影像,总归得在网上播放。”Goldstein参议员说,“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繁衍社区第一批孩子,是5月份种下的吧?”Clair Rosenberg掰着指头算了算,“那2052年1、2月份也该出生了……那个时候,我们再把录像放出来。”
Goldstein参议员哈哈大笑。她知道老友Clair蛊惑一些极端宗教组织加入了繁衍社区,等到胎儿“瓜熟蒂落”时,这些人一定会搞出什么大动作。
“有‘女性Q’,我们就赢定了。”Clair Rosenberg也笑了,“Jane让人传话,问新华集团能不能研发出适合成年男性的‘女性Q’?她觉得这个技术比做变性手术好太多了,还能当做武器。”
“想多了。”Goldstein参议员道,“给Jane一个人使用,并不难,但把这个当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难度有点大。就算真能弄成,那些男的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自己最仇视、最蔑视的女性,一定会发疯的!”
Clair Rosenberg耸耸肩,“那就让他们发疯好了……就算他们乱射核弹,我相信新华集团也不怵!”
第196章 2051
看到张教授的批示,祁希希终于明白这半个多月来,在自己脑海里盘旋的念头是什么了——“假女女”!
单倍体胚胎干细胞系繁育出来的雌小鼠,已经成功繁育了4代,非常健康,非常成功。也就是说,两个自然生产的雄小鼠,其配子完全可以生出正常的雌小鼠。
但是直到现在,孤雄繁殖技术培育的雄小鼠,依然不具备繁殖能力。
太空实验已经搞了一年多了,成果不少,可惜都不太激动人心。回到地面后,祁希希有意减少了做实验的时间,更多的时候,她会冥想。
脑子里朦朦胧胧形成某个理念时,就看到了张凌歌教授发过来的新的实验思路,祁希希觉得非常骄傲,也觉得有些遗憾——差一点点,自己就可以跟上导师的速度,早点搞出“假女女”。
目前祁希希培育的雄小鼠,是用被去掉几条印记基因的假卵子(细胞质和精子里的细胞核),与正常精子结合的产物。这种方法弄出来的雄小鼠,不仅寿命和外观与自然生产雄小鼠差异颇大,也依然没有生育能力。
而“假女女”,则是用去掉雄性印记、打上弱雌性印记的两个假卵子结合,从而培育出雄小鼠的技术。
将两个细胞核特定的十几个雄性印记去掉,工作量确实大了很多。但是,换掉的雄性印记越多,雄小鼠的体态就越正常,其寿命也梯度增加。
祁希希使用自动更换基因印记的程序,将“假女女”双雄繁殖技术规范化,搞出了一大批外观和智商比较正常的雄小鼠。这些雄小鼠的性腺发育正常,精子畸形率小于30%,更棒的是,它们不是“天阉”,可以让雌小鼠受孕,而且受孕的雌小鼠,在12月底就将诞下实验二代小鼠。
雌小鼠的临产期越近,赵师姐的哀嚎声越响亮。24日一大早,祁希希刚走进实验室,赵师姐就哭丧着脸跑了过来,“昨晚28只孕鼠全生了……200来只小鼠,居然只死了几个!”
祁希希环视了一眼实验室,只见师姐们个个愁容满面。这里和丧礼的唯一区别,只差哀乐了。
至于这么悲痛吗?祁希希不理睬赵师姐,心想,后面还得用两个雄小鼠产生的配子,再在小鼠人造子宫里繁殖出第二代雄小鼠,毕竟这才是其它经济体研究孤雄繁殖的目的。祁希希打开电脑,准备再写个孤雄繁殖的后续实验计划。
“人民节我来值班。”赵师姐走到祁希希跟前,无精打采地说,“放心,我不会故意养死这些小鼠。第二代孤雄繁殖实验,我也会去做。”
祁希希点点头。
来生殖所已经3年多了,祁希希没有休过一天假,也没有回过一次家。性子再“独”,她也需要亲情。何况,今年的人民节将会是个“大团圆”节日,她可以和两个妈妈,还有姐姐徐盼盼一起过。
和忙碌的祁希希相比,顾青青前段时间无聊得快要长毛了。
基因所的“决战大杀器”和“刹车”改良工作,半年前就已经全部完成;生殖所搞出来的“假女女”雄小鼠全部都没有出现基因变异,基因所除了密切跟踪外,没有什么事儿可做……这几个月,基因所的大部分人,突然清闲下来。
顾青青却在这个空档,给自己找了点事儿——用“女性Q”和基因编辑技术,对成年人进行基因编辑。更准确地说,顾青青想看看能不能用基因技术,实现MTF跨性别者(男变女)的无痛苦变性。
2012年,有两位女科学家,亚米国简州大学伯院的Jennifer Doudna和瑞国分子感染医学实验室的Emmanuelle Charpentier,发现了一种精确的基因编辑工具:CRISPR-Cas9技术。
2018年11月,贺建奎用CRISPR-Cas9技术首次对人类基因进行编辑的一对女婴在华夏诞生后,很多国家纷纷出台新的法律,严禁将基因编辑技术用于人体上,特别是人类胚胎上。
但是,法律很难阻止科研人员的私下研究。不管是基于学术目的还是人类的好奇心,30多年来,生物学家用CRISPR-Cas9技术做了很多实验,对这种技术的运用越来越娴熟,基因编辑的准确度也越来越高。
2个月前,顾青青将CRISPR-Cas9技术用在成年雄小鼠身上,删除了增强子Enh13,然后给变性后的小鼠植入囊胚,前几天变性鼠刚刚生下一窝鼠仔。
小鼠试验成功,和人体试验成功,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顾青青正在踅摸着怎么从网上找到MTF志愿者呢,2051年的人民节就到了。
和祁希希一样,顾青青也有3年多没有放假了。虽然只是在读博士,但顾青青属于涉密人员,而西基市的顾宅长期没人住,安保力量不够,因此这个人民节-元旦长假,顾青青和妈妈、姐姐约定的见面地点是张宅大观园。
顾青青在大观园后院傻等了整个晚上再加大半个白天,却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快到晚饭时,张办主任才跑过来告诉顾青青,说她妈妈顾济民、姐姐顾呦呦昨天上了太空,还说俩人之前说的“见面”,是视频见面。
顾青青气得噎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发火,同样气鼓鼓的祁希希就走了进来。
“真是相见不如怀念!”祁希希对护送她的安保人员挥挥手,然后一屁股坐到顾青青对面,“我的徐妈妈当官当久了,变得和祁妈妈一样虚伪……不知道的人,看到她俩那样子,会以为她们有多亲密,好像下一秒就会复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