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可息否(穿越)(63)

夏念用手摸了摸手中的白玉簪子,这白玉甚是清凉。她有些晃神,看着这簪子,只觉得许多画面一同出现继而重叠,自己却看不清任何一副画面。

“就它吧。”

慕息泽随手给了那老板钱,便拉走了还在呆呆望着簪子的夏念。

“想不到你这回倒是大方了。”

夏念边走拿着簪子在眼前晃了晃,觉得这白玉通透的甚是好看。慕息泽忽地停下,拿过她手中的簪子,未及她反应过来,那簪子便到了她的发上。

乌发,白玉簪,眼前人甚是好看。

“快走吧,否则回来要下雪了。”他说得轻缓,眼神里是少有的温柔。

终于在经过了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店铺后,过了一片湖,人声便安静下来,两人眼前出现了一座寺院。

这寺院既不华丽,也不气派。

夏念跟着慕息泽进了门,才发现这寺院里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冷清了一些。

寺庙里通往大殿的是一条普通碎石铺成的路,旁边是两棵高大的菩提树,殿前是两棵罗汉松。大殿墙为黄色,盖着土褐色的瓦砾,看起来似乎年代已经久远,色彩褪得暗淡,但却仍是这里面最显眼的颜色。

一个僧人来到了两人面前,行了礼,“睿王殿下,您来了。”

夏念心中微惊,这慕息泽像是常来的样子。

慕息泽回了礼,“嗯。住持在吗?”

“就在大殿。”

夏念跟着慕息泽进了大殿,看到一个正对着佛像念经的僧人,穿着与刚刚那小僧不同,应该就是住持。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面目慈祥,看着像是一个睿智洞察之人。

他在看到夏念的那一刹微微一怔,但是时间极短,就连慕息泽也未发现今日这住持的异样。

住持只微微一笑,向两人行礼道:“殿下每年这个时候都过来,倒是第一次带了朋友过来。”

“是我又来打扰住持了。”

“这寺院冷清,若没有殿下到访,倒真的成了避世隐居之地了,”住持手中仍然捻着佛珠,接着又看向夏念,“姑娘是殿下带来的第一个朋友,不知今日是来?”

夏念望向慕息泽,他却并不理会她,反而看向了别处。

那住持看到夏念疑惑的样子,便解释道:“姑娘,来庙里的,无非是烧香祈福,或是求签预事,不知姑娘是想做什么?”

夏念笑笑,“原来如此,那便烧香祈福吧。”

“姑娘难道不想求签?”

“求签总是为预知后事,那都是信命之人做的,”夏念看向住持,温温笑了一笑,道:“只是我不信命的。”

住持回笑点点头道:“是,姑娘向来是不信命的。”

“嗯?”

“姑娘莫怪,是我多言了,”住持歉意笑笑,又问慕息泽:“那殿下是否要先去偏殿坐坐?”

夏念只道是住持说话本就高深,她看着慕息泽走近偏殿,又问道:“住持,他时常来这边吗,看刚刚的反应,他似乎来这里什么都不做?”

“殿下也并非常来,经常是每隔三个月便来一次。殿下来这儿,常常只是下下棋,与贫僧说说话而已。”

“原来是这样。”

住持说话间,已经从桌案上拿了几支香点燃递给夏念,夏念接过香,谢了住持,便行了礼跪在佛前。

夏念低头闭眼,心里默道:“我佛慈悲,这个世界里恐怕只有您有能力知道我的一切了。我本一心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只是此刻我万般不想离开那个人,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我都要和他一起度过。既然心中羁绊已生,那么惟愿常相伴,长安宁。”

她拿着香拜了三拜,交给住持,由住持插在了香炉上。

“住持,我可以去偏殿看看他吗?”

“姑娘是殿下朋友,亦是这寺院客人,自然可以。”

夏念进了偏殿,却见慕息泽一人坐在桌前下棋,刚把黑子放下,又从白子棋盒里拿出白子,凝眉聚神,仿佛真在与人对弈般。

夏念坐到他桌旁默默看着,为什么他总要和自己对弈,他便总是这样一个人吗?

“就算好看,公主也不必一直这样盯着吧。”慕息泽并未抬头,说话间落下了白子。

夏念腹诽,这人明明刚刚在殿中一本正经,现下在自己面前又原形毕露。

“慕息泽,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公主?”

他终于抬头,目光落在他刚刚亲手帮她戴的木槿花簪子上,闲散一笑:“那公主想让我怎么称呼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起名废,每次都起不好章节名,(?﹏?)

第五十二章 见血见情

“叫公主也太生疏了些。我们好歹也是认识了三个多月的……朋友,”夏念歪头托腮想了一会儿, 看着他眨眼笑笑道:“‘阿念’像是长辈叫的。‘念念’好听, 你叫我‘念念’好不好?”

“不要。”

慕息泽丢下两个字,低头静静落下黑子,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慕息泽!你拒绝好歹委婉点吧!”夏念愤然追了出去, 杏眼圆睁正想发作, 却见他在同住持说话, 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便放慢了脚步走到他们身边。

“住持, 棋局已解。今日便先走了,改日再来叨扰。”

“殿下告辞。”

殿里一扫地小僧转头望望二人背影, 待二人走远后才过来住持身边喃喃道:“这二人在一起,也不知是好是坏, 睿王身旁好似乱麻,并不甚安居。”

住持见着二人的背影消失, 浅淡一笑, “也不尽然, 恐怕至纯至简才能驾驭至繁至复, ”他转过身, 看到刚刚自己为夏念插在香炉中的香, 香灰正零零星星落下,轻轻叹息道:“那姑娘不信命,便让她同命再搏一番吧。”

出了寺院,夏念走在慕息泽身后, 跟着他的脚步深深浅浅迈着,想着刚刚自己被拒绝的尴尬场景把头低的更深了。

“啊!”夏念觉得撞上了什么结实的东西,捂着额头睁眼一看竟是慕息泽的背,她退了几步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停下?”

“下雪了。”

她这才注意到天上已然飘起了雪,早上还是晴空,出门时天便成了青灰色的。这场雪来势汹汹,才开始下雪花便很大,簌簌落下,一朵一朵打到了两人的身上。

“那怎么办,出门也没带伞。”

慕息泽指了指前面一个亭子,静静道:“先去前面湖心亭避一下。”

他们现在走在湖泊上的一条平桥上,这桥连接了湖两端,中间便是那个亭子。

两人在亭子里的石凳下坐定后,亭子外的雪似乎更加大了,大片大片雪花,纷纷扬扬洒向湖面然后便消失了,雪下得外面一片朦胧,湖也被湮没了。

“北翟国的雪景真是好看。”

夏念没听到旁边人的应答,她转头却见慕息泽专注地看着湖的另一岸。她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可是除了树木和漫天飞雪,什么也没看见。

“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没什么。”

夏念见他回过头来,眼里却有些肃然,想必他也是担心着雪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慕息泽,”夏念这一声叫得分外认真,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道:“你还记得那日初雪吗?”

“记得。那日公主非要呆在我书房,赶都赶不走。”

北翟的初雪,是在十几天前。

那天刚下雪,夏念也不顾伶秀和银葵的劝阻,连伞也未撑便跑到了王府书房。推开门时正在专心看书的慕息泽一脸诧异,她那日却兴冲冲地抢过他的书,硬是拉他,开着门看了很久的雪,那日说的话,也是奇怪。

夏念眼神并不移开,也不理会慕息泽脸上那虽淡却谑然的笑意,认真问道:“我想和你一起看初雪,你可知道为什么?”

慕息泽没有回答,眼里疑惑却显而易见。

夏念注视着他,接着道:“在我们那里,有一种说法。若能和自己所爱之人一起看初雪,必能永远在一起。”

一颗心剧烈跳动,她终于垂眸,不敢再看慕息泽的反应。

只是这样直白的说辞,他总不能再装作听不懂了吧?

“你回寺院去借把伞。”

半晌慕息泽才开口,语气淡淡,说的却是让她去借伞!

“慕息泽,我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你府上客人!不应该你去借吗?”夏念觉得受到侮辱一般,有些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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