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可息否(穿越)(127)

如果不是自己在做梦,那么旁边这个一定只是一个跟慕息泽有一样声音的人。

他恨自己,他从不会说“对不起”,他说过不会再叫自己“念念”。

慕息泽听着女子抽泣的声音,修长的双眉微蹙,刚想用手搭上她的肩,又收了回来。

他不敢......再碰她。

两个月前的那个凌晨,慕息泽卯时便要出发同沈公庆一起去申州。

天刚有一丝光线时,他便起了身,看到旁边女子挂着泪痕还在睡着,他轻轻掀开被子,朦胧白光下,锦单上那几滴颜色却刺目清晰的很。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念念,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我不会再强迫你。”慕息泽听着那越来越大声的抽泣,似是叹了一口气起了身:“你既然还想睡,我便先走了。”

听到内室的门合上之后,夏念才转过身,坐了起来。脸上早已经是眼泪横流,她摸了摸刚刚他坐过的地方,还有一些温度。床边周围的空气里,好像是他身上的味道。

刚刚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忽地内室的门又开了,夏念惊惶看向前面,仍旧是从前那个眉目胜画的男子,只不过此刻四目相对,他的眼中却没了往日的处变不惊。

慕息泽站在门前看着一直怔怔而紧张盯着自己的夏念,一下子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床上的她。

夏念慌乱挣扎几许,他却只是越抱越紧。

待她不再动之后,他的耳边只剩她的抽泣声,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念念,我心知你在点梅阁,我在申州一日也不能忘。这近两个月里,想的,都是你......你从前开心时弯眉而笑的样子,我受伤时你惊慌流泪的样子,还有你生气脸红的样子,你委屈垂头的样子,你抱我时害羞的样子。怕你在阁中生我太久的气,我恨不得战事未完就赶回来见你。"

他闭了闭眼,抱得她很紧,“念念,之前的事我不计较。你一声不吭狠心离去也好,你为他挡剑受伤也好,你喜欢过他也好,你是为了他才回到我身边也好......我都不计较,如你所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夏念心中隐痛,许多话想要冲出喉咙,却硬是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慕息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渐渐放开她,用手抚上她湿湿的面颊,他修长的手指帮她展平了紧蹙的双眉,缓缓开口:“念念,你还生我气还是......你不愿意?”

见夏念只是抿紧了双唇,却不言片语,他继续道:“你说过你欠他人情,如今这个人情我已经帮你还了。你与他不可以再有瓜葛。”

“这是什么意思?”夏念终于开口。

“霍至陵已经死了,他不会再受噬心蛊虫的痛,也不会再被霍至陵摆布。”

夏念看着慕息泽镇定的眸子,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霍至陵其实不是平乱战死,而是……你趁乱杀的?”

“没错,所以不要再想着他了。”慕息泽再一次将夏念拥在怀里,不停抚摸她的头发:“念念,你已经回到我身边,忘了他。我会让你找到从前喜欢我时的感觉,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夏念自是知道这番话从慕息泽嘴里说出来有多么的不容易。他那样自大,桀骜,倔强的一个人,此刻自己在他怀中,却只感受到他的慌乱。

原来宁澜说的是真的,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可是有什么可忘的?自始至终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可你说过,你不再爱我的,你讨厌我。”她鼻头一酸,想起那日他淡漠的神色,又是一股眼泪流下来。

“那我恐怕要食言了。”慕息泽放开了夏念,好像知道了她的答案。眸子里露了笑意,仍用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念念,你怎么还是这么能哭?”

“你真的愿意不计较一切?”

“若是别人,我必然,杀之而后快。可因为是你,我打不得,也骂不得,只能不计较了。”

慕息泽发觉腰间忽地环了一双手,低头一看,夏念正紧紧抱着自己,把头贴在他胸前。

连他自己也分不清,眼前这个在他面前明明至情至性,至真至纯的女子,心里为何会住过别人?

罢了。

他将怀中女子抱得更紧,如重获珍宝一般再不愿放开。

第九十八章 都兆往事

“公主……您别朝着门外看了。殿下近几日都宿在咱们点梅阁,这早上才刚去宫中, 每每午时不到也就回来了。”银葵看着夏念一脸急切的样子, 忍不住劝着,“伶秀姑姑脚步快,殿下一回来就会告诉公主的。”

夏念点头, “嗯......我知道, 我才刚让伶秀去看看。”

言罢她拿起桌上茶盏, 装作漫不经心倒了一杯茶。银葵见她一副无奈样子, 抿嘴偷笑了笑。

她家主子每天早上从慕息泽一走就要算好时辰, 到了差不多时候便让伶秀看看他回来没。

银葵自己也纳闷,明明慕息泽从申州回来前, 夏念还是一副闷闷不乐,愁眉难展的样子。自从回来那日之后, 自己的主子就开朗起来,就如从前在睿王府那般。

夏念不时地去他书房练字下棋, 或是就在他书房静静坐着, 而慕息泽也像是全然变回了以前那个睿王, 过去那一年的别离, 近一年的冷淡仿佛都成了已逝云烟。

“公主, 殿下是不是知道您当初是为了他才……”

“银葵!”夏念忽地转过头, 脸上笑意敛了去,“他不知道,你们也绝不可以说。”

“可是,公主……王妃几乎日日来刁难你, 你也知道殿下已经快要被册立为储君,您就算说了,她想必不会如何。”

夏念看着银葵愤愤而委屈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正色温言道:“银葵,有一点我是信顾沛瑶的,她爱息泽,甚至不比我少。只不过她要的是息泽这一个人,还有她的地位;可我要的是息泽能达成所愿,他有自己的任务和抱负,因此,只要有可能危及他现在所谋之事,我便不能冒一点险,你明白吗?”

银葵睁大眼睛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夏念语气里好像有一丝无奈,“顾沛瑶,她要府中的地位,要息泽永远对她心含感激,她容不下他再次全心爱上我。”

银葵握了握夏念的手,夏念反倒宽慰一笑:“银葵,你知道吗?顾沛瑶她很聪明。她要息泽心中对我永远心怀芥蒂,而这芥蒂,只要她一拨动,就能成为横亘在我与他之间难以逾越的障碍。我若拔除这芥蒂,她便破罐破摔,一个女人的嫉恨太可怕。”

主仆二人沉默时分,伶秀匆匆进入阁内。

“公主,殿下刚刚回来了,去了书房。”

“好,我自己去,你们不用跟去。”夏念换了灿然笑意,拿过银葵手里的披风,又道:“银葵,刚刚的糕点装到食盒里了吗?”

“装了装了!”银葵立刻将桌上的食盒又检查了一边,递给夏念。

夏念正要出门,伶秀又喊住了她:“公主,您怕冷,要不要带个手炉,奴婢记得殿下的房中是没有炭盆的?虽是二月初了,可是天也实在是不暖……”

“不用不用,他书房里半个月前就放了炭盆的。”

伶秀看着夏念匆忙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难怪这几日公主都不带手炉……”

王府外面仍是很冷的,这几日虽然不再下雪,只是前几日的积雪却还是堆在路边,并未融尽。在阳光下泛着晃眼的白光,让这王府变得更为通透而明亮。

只不过空气还是冰的,就是那温温和煦的日光,也暖不了时时要吹进脖子的寒风。好在从点梅阁到慕息泽的书房,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推开门的时候,见到仍是往常那样的画面,慕息泽仍然端端坐在桌前,专心地看着桌上的文书。

“来了。”听到夏念开门的声音,他并未抬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又翻了一页文书,头微微一偏,示意她坐到身边。

夏念记得他比从前忙了许多,他现在的样子,同那时自己在国师府中,付易安的样子很像。付易安几乎把持了整个南召国的朝政。而今,慕息泽下月底便要被册封为皇储,自然也是辅政地位,桌上每日都是堆积的政务。

“这是什么?”

慕息泽看着夏念静静坐到旁边只是呆呆看着桌上的东西,却并未放下食盒,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我为你做的杏仁酥,你之前不是想吃糕点吗?不过你现在忙,那就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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