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容易出现小毛病,好好的在家养着就没事了。”景山接话道。
“所以娘娘或者别人家举办的宴会我经常会错过,我又是受不得苦的,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不爱往外跑。这般修身养性身体到也没变得更坏,早年间好强的性子如今也平淡了不少。”
景山这说的是实话,她如今没有了往日的荣光越发懒得出去应酬。尤其是那些原来捧着自己,自己都懒得搭理之人,现在竟然对自己还爱答不理不够恭敬这样的环境她怎么可能待得下去,通常一个宴会有一个主角,以往她是那唯一的主角,现在她成了配角,怎么可能忍受的了别人踩在她的肩膀上给旁人做绿叶。她不愿降低自己的交友格调,出席的宴会是大陈朝顶层的宴席,这样遍地红花的环境中她的花朵不再是最美的那朵,那还不如回家自我欣赏。
“景山看起来是比以前平和许多,你皇兄也说你身体不大好,平日里不重要的宴会不要打扰你在家休息。我以为你皇兄说的有些夸张,这会见你的确气色没有以往好,平日里还是要多保养,不能仗着现在年轻就随意挥霍。”宁馨如今睁着眼说瞎话的功夫与日俱增,看到景山这个样子她心中对景山的心结也打开的差不多了,寒暄的话说了半天也该说正事了。
“不知道什么事情让景山这么着急着进宫,不能让旁人传话或者写信带来吗,还要劳烦你亲自到宫中走这一趟甚是辛苦。”馨脸上恰到好处的展现出嫂子对小姑子任性几许无奈的微笑。
“信中写不清楚,有些话不好让旁人知道,你是知道的很多事情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虽然身体不大好,可也没有不中用到仅仅进宫一趟就被累倒,恰巧这几天我知道一些消息,想到我俩自小一块长大我也不能眼看着你吃亏,这才想着进宫来亲自和你说一声。”
景山虽然口中说着是来告诉宁馨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可半点口风都没有露出来,宁馨只是知道她要告诉自己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她却闭口不提。
宁馨知道此时便是景山来找自己的目的了,她觉得景山对她的态度是看到自己倒霉她就能放心了。其实她要说什么宁馨心中多多少少是有数的,这会景山停在紧要的关卡她却非常淡定。
两人又不说话了,景山见宁馨的表情中没有好奇也没有不满,仿佛没听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两人之间的较量肯定是要分出胜负的,既然已经开战就没有收手不干的道理。
景山再次抬眼看宁馨,她真的还是那副让她无比讨厌的一切成竹在胸的模样。她来之前就想过这次一定要灭灭宁馨的威风,架子必须摆足了,心情没痛快坚决不说出一个字。
可这个情景和自己设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她这么淡定还有自己什么事情。景山再吸一口气,见宁馨竟然手里拿出一本书,她要看书她这个样子刺激到景山脆弱的神经,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宁馨这种万事都无所谓的态度,自己眼中的大事在她的眼中好像是特别小不值得一提的事情。每次感受到她这样的态度,景山的火气就不由自主的往上蹿。她这会也不想着让她来求自己对自己说软话了,只要能看到她表情破碎的样子就行,景山恶狠狠的想到。
“我前几日出门看到一位熟人,其实说是熟人也不算熟悉,毕竟几年都没见过了。娘娘以前见过她,上次来到大陈她的美貌还引得京师不少小郎君蠢蠢欲动,这两年过去想必想着她的人还不少。所以这次竟然在京师遇到她,我非常惊讶,邀月如今真是越发的漂亮了。”
景山没有看到宁馨在自己提到景山时变化的脸色,心中认定她是在强撑,继续说道。
“我们遇到后她还记得我,我俩就去酒楼小聚聊了会天。我很好奇她怎么这会到京师来了,她如今可是西月玄的首领悄无声息的突然跑到京师来也太吓人了。她一开始不愿意告诉我,随便的搪塞我说是有事情,我哪里能这般轻易的被打发了,在我的再三软磨硬泡下她才吐露出她这次来京师是做什么的。”景山抬头一眼都不错的盯着宁馨,生怕错过她最细微的表情。
“她说她来这里是找皇兄商量事情的,并且私下里两人已经见了面。我问她找皇兄什么事情,她但笑不语最后才说她想做的事情已经做成,皇兄因为过去的情分,两人对结果都很满意。”
第465章 铺垫
自己被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姑娘告诉,你家老公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他们都瞒着你,只有我好心来告诉你。 且通风报信的姑娘表情真挚,着急的模样并不你少半分,若是不清楚内情的还以为是这姑娘的老公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然这么感同身受的表情是怎么能这么自然流露出来的。
宁馨不知道旁人是怎么做的,她知道她自己是非常淡定的看着景山咬牙切齿恨不得替自己将“奸、夫、淫、妇”拉出去浸猪笼的气愤。
景山一开始还注意宁馨的表情,她企图通过宁馨反馈的表情来随时改变自己的说话语气和架势,可是宁馨如同一尊雕像完全没有多余的表情,这让企图用她的反应给自己充电加油的景山没法继续下去了。
景山后来干脆不看宁馨,她相信宁馨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内心一定是汹涌澎湃,说不定自己下一个字一出来她就要立刻崩溃了。靠着这样的想象和对自己感染力的强大信心她自己越说越投入,到最后义正言辞掷地有声的仿佛在开批斗大会。
“邀月当时说他们都很满意时的表情不要太幸福,不是我多心。你没见到邀月,若是看到就会明白狐狸精是什么样的,她们南疆未开化之地对男女大妨并不看重,她提到皇兄的时候又是一脸少女思慕英雄的模样。你和皇兄虽然是青梅竹马可也不能大意,邀月这种姑娘看到好的自己喜欢的必须是要弄到手的,我当时听了就很不妥可身份所限又不好说太多。”
景山顿住看着宁馨,一副我想为你做得更多可是我没有立场的无奈模样,她接着说道。
“你若是想从邀月那里知道他们说什么就得问当事人,邀月的住宿地址我知道。”
宁馨心中好笑,景山的脸上就差写着,你快来问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她这话说的完全没有平日里大家说话不说破的规矩,就差明明白白的将心思写出来了。
“景山知道她住在哪”这次宁馨没有辜负景山的期待,终于开口问问题了,对话能继续了。
“我是知道她在哪,我之前答应邀月不会将她的地址随便告诉旁人。当然娘娘算不得旁人,我若是告诉你也不算是随便说,这也不算是违背了自己当初的诺言。”景山话锋一转。
“可是我如今最好在家不要出门,之前家中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卫士查抄。不止我一人被查抄,剩下被查抄的几乎如今都被革职查办,家中不给出入,不说人就连老鼠都出不去。我虽然没做任何良心不安之事,可是也被告知最好在家不要乱跑。我平日里并不喜欢出去,大多是在家好好休养,自己主动休养和被旁人逼着不能出门是两回事。更不要说旁人对自己的议论,谁让上次被查检的人家除了自己都被证实有问题了呢,自己何其无辜要被旁人多加揣测。皇后娘娘若是想见到邀月,我以为还是低调些好,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去做了什么。可如今我的情况想要达到这种要求太难娘娘能不能想想办法,到时候我自当带娘娘去见邀月,若是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两人一旦发生冲突我也能帮着娘娘共同去面对难题。”
景山开出价码提出要求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小半,剩下的一大半就是看宁馨的反应。她说得再好也得对方相信,并且被自己鼓动的不能静下心。她是真的见到邀月,邀月如今举手投足间都会散发着女人的魅力,她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邀月真是尤、物,身为女人的自己看到她都觉得她实在是太漂亮了更别提男人了。若不是她这次真的需要一个能摆脱目前困境的机会,她根本不会这么好心来告诉宁馨这些,若是一定要说也会选择在他们已经如胶似漆就差东窗事发的当口说出来,那时候宁馨的表情一定非常有趣。每次仅仅是设想到这个场景就让她兴奋的浑身颤栗,自己不好也得有人陪的心态让她更想看到宁馨的狼狈一面。这样的机会错过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次,不过能用这机会摆脱困境也能看到她龟裂的表情也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