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鸡屎藤的一丁点味道都受不住了?”
越说越激动,狼牙棒悲愤地直捶胸!
仙人掌A也被他说得一阵委屈,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
一委屈就连身上的刺都软了。
“有点出息没!”仙人球B满是不屑,被他一个大男人哭得心烦意乱。
摊上这么个猪队友,他也很无奈。
……
回到卧室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陆苗疲惫的伸了个腰,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阳台。与她卧室相连的还有一处晾衣服的空地,那里放着一口超级大的瓷缸。
缸的深度得有一米八左右,圆形的缸口倒像是寻常养荷花的大缸。
脱了衣服,陆苗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一般一头扎进了大缸,接着整个身子沉入了水中。
很长时间过去才能看清平静的水面上偶尔咕叽咕叽冒出几个泡泡。
水面开始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接着两只雪白的脚丫从水底冒了出来。
陆苗脑袋贴着缸底,闭着眼睛像是昏迷了,可嘴里露出的气泡证明她好像是在……睡觉?
许是□□逸,陆苗连忙收回了脚,接着将身体蜷缩在一起泡在水里。
身上刮出的红痕明显淡化了不少。
陆苗在缸里头泡了很长一段时间,半梦半醒中听到耳边有人喊她的名字。
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声音,不断唤着她的名字,陆苗隐隐感觉到这人离她很近,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温热潮湿的,还有着说不清的暧昧。
这是个男人的声音,听着温暖又舒服,陆苗好像在哪听见过这个声音,就像在封锁的记忆深处,有人以同样温朗的声音低低唤她,苗苗。
越发清楚地感受到男子的靠近,隔着薄薄的上衣贴着面前坚硬宽大的胸膛,就连温度都是湿热滚烫的。
身前的人带来的压迫感将陆苗圈在原地无处可逃。
男子亲咬着她的耳垂,□□的鼻尖一下一下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周围熟悉又陌生,每一次的触碰都像蜻蜓点水一般,吸引着她贴近。
强烈的冲击让陆苗没来由的悸动,也特别想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男子的面貌,可整个人却像是梦魇,无论她如何挣扎都醒不过来。
周围的人或是植物,要么喊她陆大人,要么直呼她名讳,从来没有人亲切又暧昧地叫她,苗苗。
明知这是梦,却真实得像发生过的一样。
直到那人离开她的唇瓣,身体也跟着远离,没了那阵滚烫的体温,陆苗忽的睁开眼睛,怔松片刻才回过神来。
当她从水缸里爬出来,顿时与围在水缸边的众多植物四目相对。
孔雀草趴在大缸边缘好一会了,看到陆苗冒出脑袋,盯着她绯红的脸小心问道:“大人发烧了吗?”
陆苗下意识摸摸脸,好像是有点烧……
猪牙花看着陆苗湿透的单衣勾勒出的完美曲线,一阵感慨:“大人的身材一级棒。”
驴蹄草:“有料。”
陆苗觉得尴尬,不知她们怎么突然在这守着,于是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围在这的?”
多肉老实回答说:“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
“大人,你昨天受伤了。”驴蹄草说着,眼睛不自觉得往陆苗胸前瞟。
陆苗拿过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淡淡道,“嗯,泡了一晚上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你们……”一想到刚才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春梦,陆苗欲言又止。
“啥?”
“……我泡在缸里的时候,有没有人进来过?”
那个梦太真实,就连男子的温度都很真切,若说一切都是梦……
“我们一直都在,没人来过。”
驴蹄草认真回答。
见陆大人一大早这么奇怪,众多植物眸光略带深意的盯着她看,尤其是陆苗那张绯红的脸。
多肉的想法很单纯,忍不住担心道,“大人肯定生病了。”
驴蹄草挑了挑眉,嬉笑道:“谁说脸红一定是发烧啊。”
猪牙花一脸八卦地凑上去,“那你说是啥!”
驴蹄草看了眼多肉,生怕自己教坏小孩,拉过猪牙花凑到她叶子那小声说道:“陆大人思春了。”
一听这话,猪牙花笑得不怀好意,原来大人是在想男人。
“那个开卡车的男人?”
一向不爱说话的南天竹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
鸡屎藤躲在角落搭上话,“应该不是吧,我看陆大人对结界官没啥想法……”
倒是结界官对陆大人那方面的心思非常明显。
“难道陆大人早就心有所属?”
猪牙花震惊出声。
驴蹄草摸着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或许吧。”
听着几个阿姨姐姐说了半天,多肉想搭话,愣是没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于是搓着小手疑惑道:“啥是心有所属?”
猪牙花嘿嘿一下,摸摸多肉的脑袋,善意的解释,“就是心里有包薯片。”
看着多肉似懂非懂的样子,驴蹄草斜睨猪牙花一眼,猪牙花当没看见,都说了不能教坏小孩,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啊。
掐指一算,陆大人也已经活了七十多个年头了,照这么个岁数,人类的姑娘早都抱上重孙了!
相比起来陆大人确实开窍得晚了些。
从水缸里爬出来,去了别处修剪花草的陆苗丝毫没有意识到,她前脚一走后脚一群植物便开始暗戳戳的八卦。
第7章
陆苗今天醒的早,修剪花枝的时候脑子还是晕乎乎的。
拿着修枝剪发呆,脑海中男子模糊的轮廓却挥之不去,想起梦中的人贴着她耳朵说的话,陆苗的耳根顿时红了一片,明明忍住不去想,可偏偏就是跟入了魔障似的!
陆苗扔下剪刀,干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铁笼子旁,跟六颗仙人掌大眼瞪小眼。
植物园今天开了门,一大早就有游客来转悠,后来人慢慢多起来,陆苗直接拿了铲子去了大棚。
笼子里被关起来的六棵仙人掌看起来蔫蔫的,没什么精神,陆苗盯着它们看了会,径直走了过去。
仙人掌本就生命力顽强,就算关个把月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不知道他们会被关多久。
自从变成了植物他们一直都处于流浪状态,没人看管,后来听说有人出高价购买种子,于是他们几个聚在一块打算偷几颗,结果第一次出击就被陆苗逮住了……
仙人球A扒拉着铁笼子,看着身前不断忙活的身影,试探道:“姑娘,你打算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啊?”
陆苗翻翻土,拿过一旁的洒水壶漫不经心道:“看心情。”
看心情?狼牙棒盯着她不说话。
仙人球B一听觉得有希望,嘿嘿一笑:“姑娘看着心情不错啊。”
陆苗淡淡扫了他一眼,只觉这丫身上的刺把他眼睛都糊住了。
大棚里陆苗还在审讯“犯人”,植物园里此刻却闹翻了天。
原因很简单,大清早来参观植物园的游客并不多,却有几个大婶俨然把这当成了花鸟市场。
一大早买完菜顺路逛到了这,一位大妈盯着孔雀草看了半天想花钱买回家。
于是一边摸着孔雀草的花,一边和同行的几个大婶商量着价格,打算待会跟植物园的老板砍个价。
孔雀草被那双胖乎乎的手揪住花瓣,一听要将她买回去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眼珠子到处乱转,向围观的姐妹们求助。
猪牙花更惨,被一不懂事的小屁孩揪掉了一片大叶子,此时憋着眼泪愣是没敢叫出声。
相比他们而言光棍树好了许多,游客走到他那都以为是长出来的枯草,扫一眼就走了。
鸡屎藤就挨着光棍树,花是淡粉色的,这几日趁着阳光正好,几朵花苞都开了。
花开得漂亮,就连“花香”也愈发浓郁。
光棍树他们早就习惯了这味道,知道鸡屎藤脸皮薄,因为身上的气味平时连话都不敢说,于是偶尔调笑几句,植物园里那颗绿植不是“吃屎”长大的?
他们都还是种子那会,陆大人隔三差五都给他们灌人工肥料……
往日植物园开门的时候,陆苗都会事先在园门口贴上注意事项,其中有一条就是,若对异味敏感者不得入园。
此时的鸡屎藤正在认真吸收土壤里的水分,听见动静便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带着孩子站在她跟前。
那孩子说:“妈妈,这花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