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他跟着我穿回来了(115)

傅慎宁缄默,如果有一天,路安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大概会和严荣根一样,杀了所有人。

如果有一天路安做了这样的事,他大概会和李燕春一样,替她开罪,想尽一切办法。

“我不知道。”他只能这么回答。

可他转念一想,路安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了。

可如果发生了呢?他该怎么办?

陈余山叹气:“如果你是李燕春,你会替谭烈辩护吗?”

“会,他拥有请人辩护的权利,”他解释,然后继续说,“但我想,我不会拿出之后的那些伪证。”

他不屑,再多的钱、权、势,于他而言好像没有那么多用处。

陈余山原本暗淡的双眼,因为他的这句话,又亮了起来。

好像,面前这个人和李春燕不一样。

但他依旧不放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长吁口气,说:“也许你看不到正义,但我希望你能学会良善,这听起来很容易,但其实很难。这不是一条有光的路,更多时候没你将会在黑暗中前行。”

该说的话,他已经都说了,他在等傅慎宁的一个答案,最后的答案。

然后他看到傅慎宁眉头蹙起,最后渐渐松开,整个人周身的气息变得不那么凝重。

“好。”他答应了。

善良的人,成为这样的人,也许也不错。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的路安,也在期盼他成为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她在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引导着自己:拥抱这个世界。

与人为善,予己为善。

第84章

傅慎宁去明村的时候, 路安和陈冉抵达了北市,她这次的试镜是一个家庭伦理剧《要欢喜》, 故事围绕着几个家庭展开, 里面说了亲情,说了爱情, 说了友情。

路安对这个本子很感兴趣, 她试镜的角色是里面的陈沐青,这个角色的戏份从十六岁开始,到老年结束, 包含了人的大半生。

她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她的母亲对她有着无穷无尽的掌控欲,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按照她的安排走下去, 十六岁之前是其他小演员饰演, 她的出场就和母亲开始有了隔阂,因为她到了叛逆期。

她开始不自主的反抗来自母亲的压力, 这个角色的挑战性很强, 来源于她要去诠释一个人不同的时段, 甚至是老年。

这个角色不能算是完整意义上的女主, 这个片子主要说的是群像,导演擅长的也是拍摄人物之间的细腻情感。

这个导演拍的每一部,最后都很火,家庭伦理剧其实在市场并没有偶像剧吃香,但这个导演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收视总能达冠军。

唯一算得上遗憾的是, 这个导演喜欢用熟人,并不喜欢加入新演员,但路安还是想来试一试,他不想错过。

试镜在酒店的会议厅,路安这一次没有另辟蹊径,而是中规中矩的选了陈沐清生完孩子之后的一段戏。

她对角色的老年暂时没有把握完全诠释,她不想也不敢冒险。

有的时候,稳扎稳打也是不错的选择。

这幕戏是陈沐清有了女儿以后的那一幕,她看到女儿从自己体内剥离,落地,然后大哭。

她突然能体会到了当年母亲对她所有的执念,还有控制欲。

其实都是来源于不甘心,还有爱。

这两个复杂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她的母亲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延续,固执的想把自己没有完成的心愿,强加在陈沐清身上。

可她却忘了,她是个人,是个独立的人,也是有独立思想的人。

这是造成她和母亲感情破裂的根本原因。

可是她有了孩子,突然又能理解自己的母亲了。

就是这样一幕矛盾的戏,路安私下揣摩过很多次,她甚至去了医院产房,仔细观察那些产妇脸上的神情。

她站在摆好的会议室中,迅速进入了角色,一幕戏下来,自己只觉得酣畅淋漓,额角不自觉的有了细汗。

她抬手擦拭掉额前的薄汗,站定。

坐在她对面的制片,整个人陷在椅子里,微抬下颚睨着她。

路安觉得有些不适,他的目光太过具有攻击性,她很不喜。

她觉得那个人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物件,从大夏穿回来以后,她在圈里也混了一年多。

并不是每个导演都像萧导和顾子生一样。

他们有些,眼睛长在头顶,除了对待一线演员会露出微笑外,其大多时候都是轻蔑的。

她也曾遇到过潜规则,或隐晦,或直白的向她提出公平交易。

即使这个圈子浮躁不堪,但她很庆幸,这一年,不管是圈内还是圈外,她都结识到了一些很不错的朋友。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凡夫不可以语道。

不是一类人,她便绕道而行就好。

随着自己后来的名气渐渐有了,有些富商委婉的问过她想不想更上一层楼。

这些都是真实存在,而她也切实经历过的。

她没跟傅慎宁说过,都一个人自己消化了。

傅慎宁在某些时候,想的太过简单,尤其是事情只要与她有关,他就容易失去理智。

所以她压根不敢提,不想让他担心。

这个制片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令她犯恶心。

说出来的话,和他这个人一样油腻:“路小姐,这身段可以啊。”

她蹙着眉,有些话该说还是要说,不然别人容易把你当软柿子捏。

路安张嘴打算说话的时候,导演提前开口了:“谭烈,”他用眼神警告了一番,“够了。”

收回视线,换上和蔼的脸:“别在意,这人浑惯了,没啥恶意的。”

谭烈咧嘴笑了,那笑容却依旧令人不舒服,他伸直脚,整个人重点往后仰:“是,我这人就是这样,别放在心上。”

路安笑了笑,并没有一笑泯恩仇,而是开口:“知道自己这样会让人不舒服,那谭制片就应该多学点做人的道理。”

这话一说,原本放松的谭烈直起身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眉尾挑了挑,他坐直,说:“那,就跟路小姐说声对不起了。”

对不起是说了,人却没有多少悔意。

路安在这一言一行间,大概摸清这个人的秉性,富家公子,没有受过什么人间疾苦。

说起来,倒是跟谭依依有些像。

想到谭依依,路安出了神,阳莎莎前段时间给她打电话,她好像提前出狱了。

那样的人,看起来是个无害的刁蛮公主,真正害起人来,没有一点心软。

她的心里似乎没有制衡她的条理在,毫无良知。

大概是见她脸色突然有些沉重,导演熊鹏义开口:“那小路,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等这边完全确定了,我们派人给你去消息。”

路安点头,毫不畏惧地直视谭烈一眼,谭烈恰好也在看她,一只脚踩在桌子上的横梁上,唇角上翘,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等路安离开,熊鹏义有条不紊地收拾着桌面上的资料,特意把路安的履历挑出来。

谭烈吹了个口哨:“不就是个□□,还不让调戏了,多大的脸。”

熊鹏义将桌上的矿泉水拿起来,压住路安的履历表,侧过脸:“你惹得事还不够多吗?谭家能给你收拾多少烂摊子?”

谭烈像是想到了什么,气势没有那般凛冽,面上却逞强:“多大点事。”

熊鹏义:“你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每一个省心的。”

谭烈坏笑:“你不就喜欢她那不省心。”

熊鹏义露出一个笑,喜欢?

不过时各取所需而已,一个图年轻貌美,一个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

等价交换,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

路安没有立刻回南市,而是在北市找了个酒店住下来。

闲来无事的时候,给陈冉放了假,自己一个人全副武装往北市的巷子里蹿。

她所有眼里见过的景色,她都想跟他分享。

接到熊鹏义电话时,她正在一条不知名的巷子里,吃豆花。

这家店很小,夫妻店,人也不多,她摘掉口罩,没人认出她,路安安心的大快朵颐。

阿婆见她个女孩子,独身到这里,闲暇的时候,忍不住坐在她身边问:“妹儿,一个人啊。”

路安觉得戴墨镜跟她聊天不礼貌,摘掉墨镜,回答:“阿婆,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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