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二姐!”兴奋的麻三郎扬的那股向往劲,瞬间被麻敏儿扼杀在摇篮里。
“大妹——”麻大郎站在三郎背后,微笑道:“但也要能在人前出色的表达出来才是。”
“大哥,你在夸我?”麻敏儿得意的挑眉。
“那是当然,我的妹妹一直都是这么聪明能干。”
“嘻嘻,大哥,别这样夸嘛,我会骄傲的哟!”麻敏儿大乐。
莫婉怡笑眯眯的低头朝怀中睡着的孩子看看,希望你长大了,跟你的哥哥姐姐们一样聪明友爱团结。
——
书房内,庄颢问:“朝殿内的情形怎么样?”
夏臻微笑道,“今天真是谢谢你,没有人,消息传不进朝殿。”
庄颢摇摇头:“这算什么。”
“不,这很重要,要是消息被卡在外面,通过别人的嘴传到圣上耳朵里,跟他亲自听到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那你有空,就去请兵马司的人吃顿饭吧。”
“我会的。”夏臻点点头:“至于殿内的情形,主要有风太师在,所以还不错。”
“那就好。”庄颢大大松口气,“通过这件事,我想没什么人再敢打你金矿的主意了。”
夏臻失笑:“金矿?”
“怎么啦?”庄颢被夏臻的表情惊到。
“说真话,以前,我一直以为挖金矿能让人普通人发财,能解我们这样身份人的不便,直到和敏儿在一起,我才明白,金矿其实没多大意义。”
庄颢更惊讶:“子安,这是何意?”
“唉,你让我说,一时半会,我还真说不上来。”夏臻叹口气,“明天起,风太师就要整治京城世家各式铺子、田产、私产的商课税,希望他能成。”
“没那么简单啊。”
“是啊,要是简单,皇上的国库就不会那么空了。”
“那倒也是。”
……
京城皇宫,一觉醒来,元泰帝直觉神清气爽,“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圣上寅时末(凌晨5点)”
“朕今日居然一觉到天亮?”
“是的,圣上,今天早上不上早朝,你还可以小睡一会儿。”
“这样啊!”元泰帝心情不错。
“是,圣上。”方太源立在床帏幔外,屏住自己的呼吸声,皇上的喘气声在静静殿内清晰的传到他耳果,他凭着喘气的轻重缓急,判断他的心情好坏。
元泰帝却是睡不着了,问道:“昨天他们真的都砸完了?”
“是的,圣上。”方玉源道,“不仅砸完了,还在最后一家铺子外点火……”
“什么,点火?”元泰帝伸手倏一下拉了帏幔。
“圣……圣上,请听老奴把话说完。”方玉源连心跪在床踏上。
“怎么回事?”
“回……回圣上,北郡王为了感谢那些一起砸铺子的公子们,弄了个跟狩猎一样的篝火烧烤。”
“篝火烧烤!”元泰冷笑一声,“还真是想得出来。”这那里是吃,这分明是在打京城世家的脸,看,不仅砸了你们的酒楼,还敢在你们酒楼前放肆。
“谁说不是呢?”方玉源悄悄看向元泰帝,只见他眉目微凝,好像在思索什么,见此,他悄悄朝后退了一步,静静的等待他思考。
——
夏臻抱着小媳妇一觉睡到大天亮,要不是有客人来,小两口还想睡着小小的回笼觉,这下不行了,只能起来。
“小单姐,你刚才说谁,我在被窝里没听清。”
第204章 辞官 消停
单小单行礼回道:“是你祖父麻老大人。”
麻敏儿和夏臻相视一眼,“那我们动作快点吧。”
“嗯。”
让长辈等,确实是不礼貌的事,麻敏儿想肯定是为三伯欠条之事来的,这件事动静闹得这么大,确实也够一个长辈亲自登门了。
单小单轻轻退了出去。丫头品梅麻利的帮麻敏儿梳好了发髻,也快速的退了出去。
王爷两口子不喜丫头婆子在房间内伺候,只要他们两口子在时,丫头们一般不会进来,两口子有足够的私人空间。
前院正厅,麻齐风正陪着父亲静静的坐着,由于三哥的事闹得太厉害,他也不知说什么话安慰父亲,要是说其他不相关的事吧,又不合适,只能沉默。
茶水杯子就放在麻承祖手边,但他碰也不碰,端坐着,目光直前,神情严肃的让人不敢随意接近。
麻齐风低头看着脚面,安静的时间里,不知不觉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那时,他难得能见到父亲一次,只有在过年、过节时才能见到,即使能见到,也是在人群最后面,看到的也是这样让人难以接近的父亲,现在想想,他曾多么渴慕父亲伸手摸摸他的头,或是像其他孩子一样被父亲挑出错处训一顿,可是不管那样,似乎都是奢侈。
父亲,曾经离自己多么遥远啊!麻齐风暗暗叹口气,越发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破沉默,幸好,夏臻小两口子进了正厅,见到麻承祖就行礼:“祖父——”
“老大人——”
麻承祖抬抬眼皮,“大清早来,打扰了。”
“祖父客气了。”麻敏儿微微带笑,“早饭吃了吗?”
“我来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客气没得到回应,麻敏儿有些尴尬,可谁让他是长辈呢,保持微笑:“祖父,你想告诉我们什么?”
麻承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两步。
麻齐风已经站到女儿身边,本就严肃的父亲显得更严肃了,难道他不满意敏儿解决事情的方法?
麻敏儿内心也是这样想的,难道帮了忙,还落不了好?
夏臻目光看似平静,凌厉之风却藏在眼角,他看不得别人不尊重自己小媳妇,即便这人是她祖父。
就在正厅内的气氛变得很微妙时,麻承祖开口了,“我准备呈折辞官了。”
“父亲——”麻齐风失惊。
麻敏儿和夏臻相视一眼,又看向他,对于他辞官一事,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在老先帝手里时,他就已经被剥离了权力中心,除了混日子,无论是抱负还是拳脚,已经很难有机会让他施展了。
麻承祖看向孙女、孙女婿,他们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好像对他所做出的决定,没有什么多大想法。
“那奕辉怎么办?”麻齐风见女儿女婿不开口,只好问道。
“他……”
“是啊,父亲,他可是你全部希望啊!”麻齐风急切的说,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急切,也许是他知道,麻家的未来从来不在庶子庶女身上,而在嫡系。
端正耿直的麻承祖少有情绪外露,叹口气:“我出去时,准备把他带在身边。”
“出去?”麻齐风又急了,“父亲,你要去那里?”
麻承祖轻轻抬眼,“去看看秀丽的江南、荒漠的北方,去看看我从未见过的地方。”
麻敏儿出声:“祖父,你可六十出头了,人说七十古来稀,你的年纪可不太适合出行。”
麻承祖摇摇头:“我已经做出决定,等年后二月初,我就沿着京城一直往南走,一直走到赣边。”
“祖父,赣边离这里可有三千里之遥,你身体吃得消吗?”
“我不急着赶路,走走停停,一直走到想回来为止。”
“父亲——”麻齐风无措的看向他,可他根本无力说动他改变主意,“敏儿,你劝劝祖父。”
麻敏儿看向一心想云游的麻承祖,还真不知道怎么劝他。
“你们都别劝了,我心意已决。”
“要是辉堂哥不跟你出去呢?”麻敏儿问。
“……”麻承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观念中,只要他开口,这个嫡长孙一定会听自己的话。
“祖父……”麻敏儿道:“明年可是大堂哥科考之年,你确定……”
麻承祖沉默了一下会,说道:“我知道明年科考,我想让你大堂哥放弃。”
“父亲……”麻齐风吃惊极了,对于父亲来了,科考在他心中就是最神圣的事情,怎么会不让嫡长孙参加呢。
麻敏儿摇摇头:“祖父,恕孙女说句不中听的话,要是你没有问过辉堂哥就做这样的决定,对辉堂哥很不公平。”
“他是我的孙子,他又是我手把手教到这么大,怎么会不听我的。”麻承祖严厉说道。
麻敏儿再次摇头:“祖父,你在该严厉时严厉,不该严厉时还是严厉,你知道你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