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啊，她说你和沈雁归是那种关系。我都听到她和好几个人这么说了。”
林默默第二次有了反应，她好奇道：“说我和沈雁归是什么关系？”
“就是，”于美丽瞥了沈雁归一眼，发现对方在安静吃饭，这才大着胆子说：“就是早恋那种关系。”
林默默淡定道：“没，早恋影响学习，我们不早恋。”
于美丽好奇道：“那你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恋爱预备役，就是普通朋友。”
于美丽：“……”
这是个什么称呼？
*
下午
第一节是体育课，体育老师点名之后就让同学们散开，自己玩去。
林默默和沈雁归来到了熟悉的体育场看台上，刷题。
一中前几年翻修过，体育场是按照大学标准建的。坐在台阶上，卷子放在上一级，正好刷题。
沈雁归胳膊撑在台阶上，仰头躺着，浅浅的风淡淡吹过，带来一阵微凉的舒爽之意。他歪头就能看见林默默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的样子。
白皙的额头被林默默皱出个好看的褶皱。
几丝云彩，点缀在万里碧空之上，一望有心胸开阔之感。
沈雁归看一会天空，转头看林默默奋笔疾书，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不远处有一道闪光，他微微抬眼看了过去，发现有人拿手机对着他们这边拍照。
那人见被发现，落荒跑了，沈雁归眯着眼睛想了下，没起身去追，继续看林默默被风吹乱的头发。
老天好像故意不让他们清净，偷拍的人刚跑走，于美丽就带着姐妹团过来了。
女声在一起，谈笑声不断。沈雁归皱了眉头，觉得她们实在是太吵了。
众人没注意到沈雁归，几个人推推搡搡的把于美丽推到前面。
林默默正沉迷刷题，等人到跟前才反应过来，茫然道：“怎么了？”
于美丽说：“我们想做个游戏，你能不能把校服借我们用用。”
秋天下午一两点正是热的时候，林默默的校服放在旁边没穿，说不借显得不近人情，她顺手就给了于美丽，叮嘱道：“别给我弄脏了。”
“放心吧，不会的。”
一群女声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跑远了。
临到下课，林默默才把两套卷子刷完，她长长出了口气，对着沈雁归嘚瑟：“诶呀，全对了呢。”
好不容易感受了半个小时岁月静好的沈雁归默默的想：还是不说话更可爱。
体育课结束，两人去超市卖冰棍，走到超市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于美丽。
于美丽把校服还给林默默，还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林默默摸不着头脑。
于美丽说：“默默，你和你妹妹真是天差地别啊。林晓晓长的没你好看，学习也没你好，还不勤奋，连练习册都不做。你看你，在体育课都不忘带着卷子学习。”
“对呀，林晓晓完全就比不上你嘛，就会和老师打小报告。”旁边的小姐妹跟着帮腔。
听到林晓晓的名字，林默默就皱了眉头，她冷冷的说：“林晓晓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没兴趣知道。你不要和我说她。”说完她就进了超市。
沈雁归似笑非笑的看了于美丽一眼，跟了进去。
自从知道沈雁归根本不是什么校霸，从来不干欺负人的事之后，于美丽对沈雁归就有点轻视，但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沈雁归那一眼，让她觉得脊背发凉，额头出了冷汗。
小姐妹问道：“她要是发现怎么办？”
于美丽此时也有点后悔，她就是想做个恶作剧，没想招惹沈雁归。可是沈雁归和林默默关系那么好……
“没事，那信又不是林默默写的。她和林晓晓关系也不好，就算她知道了，也只会感谢我帮她。”
*
林默默觉得今天的气氛怪怪的，排队的时候，好些人隐晦的往她和沈雁归这边看，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回教室的路上也有这种情况。
等她到了教室，本来沸反盈天的教室顿时安静如鸡。她回头看看，没发现老师在身后，所以这些人刚刚是在谈论自己？或者是沈雁归？
林默默悄声问道：“你觉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沈雁归：“不觉得。”
“我们一进来他们就不说话了。”
“这种事时常发生。”
林默默回想了一下，发现刚开学那几天，沈雁归确实像是消声器。他一进教室，比老师还好使。
可是那都过去多少天了，这还带回光返照的？还是说……
“你最近有干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沈雁归送给她一个后脑勺。
林默默在小账本上记了沈雁归一笔，然后拍拍前桌于美丽的肩膀。
于美丽回头：“怎么了？”
林默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于美丽：“我不知道啊，我练习册还没写完。”说完就奋笔疾书，差点趴在桌子上。
这个于美丽肯定有问题。林默默决定下课好好问问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然而不用等到下课，答案自己就找上门来了。
第二节课是班主任徐怀的课。
徐怀进来的时候板着脸，显得法令纹更深了。她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个女生。
女生一露面，林默默就认出是林晓晓。和大多数高中生喜欢穿运动鞋不一样，林晓晓特别喜欢穿小皮鞋，每天换着颜色穿。
这辈子，林默默没正眼看过林晓晓几眼，也知道她的这个特征，实在是班里人讨论的太多了。
林晓晓眼睛红肿，手揣在兜里，笼肩缩脖，好像一只鹌鹑。胆小懦弱，害怕一切，好像任何东西都能伤害到她。
林默默不想看她，正想转头看风景，就见林晓晓飞快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恢复了原状。
要是没看错的话，那一眼中可全是恶毒。林默默挑眉 ，不知道自己又有哪里招人恨了，竟然让林晓晓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露出这样的眼神。
林默默知道。要不是忍不住，她不会的。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随着她产生疑问，徐怀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林默默，你站起来！”
林默默站了起来：“老师，您有事？”
“现在，我要你，立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对林晓晓同学道歉。”
林默默记忆中，徐怀很少会这么生气，至少不会因为某个学生气成这样，鼻孔都被撑大了，她好奇道：“为什么呢？”
“林默默！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我要求你现在、立刻、马上向林晓晓同学道歉！不然就把你家长叫来！”
林默默还没反驳，就听沈雁归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师，让人道歉，总要给个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嘤
第25章
沈雁归长的好，气质也好，就算吊儿郎当的，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说出来的话特别抓人耳朵。徐怀想当没听见都不行。
平时她的课，沈雁归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徐怀一直把他当成差生，顺便更加认为和沈雁归走得近的林默默不是什么好学生。
现在听沈雁归开口帮林默默狡辩，她心中的怒火更大了，于是也不顾沈雁归可能和她对峙，厉声道：“沈雁归，你也给我站起来。”
沈雁归从善如流的站了起来。
长腿从桌子下面拿出来有点费力，带着桌子动了一下，有点响动。
徐怀当时瞪直了眼睛：“沈雁归，你想怎么样！”
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从小到大，那些人对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即使他什么都没做，他们也能自己脑补出他有着十万分的恶意。
沈雁归捏紧了拳头，看向讲台的眼神凌厉了许多。
徐怀下意识后退一步，觉得自己丢了脸，狠力拍了下讲台，大声道：“沈雁归，你还想打老师吗？来！你过来！我看看你今天是怎么打老师的！”
沈雁归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轻轻的拽了拽。他浑身僵硬，喘气声都重了些，并不想理会拽袖子的人，可是那只手锲而不舍，一直拽，一直拽，大有你不理我我就不放手的架势。
一种最近常出现在他身上的情感再次出现——一种无奈的感觉，他侧过头，低声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