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女儿,她这才发现,有个二三岁多的小小人儿一直盯着自己,她也将目光转移到小小丫头身上,感觉她有点眼熟。
没想到......
仅仅那麽一晚,柳承芝就真的为自己留下了一条血脉。
面对着这麽一个,与自己小时候有着五六分相像的女儿......
讲真,她只觉得小孩子真是太神奇了,灵动慧黠的眼眸应该是像她爹,而高高的鼻子一看就像自己,小小妮子竟然结合了她与夫郎两人的优点长。
还有,在女儿的身上她怎觉得有点眼熟?有一种莫名熟悉之感?
这个熟悉感......大概是因为她是自己女儿的关係吧。
赖父看见了,赶忙的将小维波推到女儿的跟前来:
“哪,波波,她就是妳娘亲,来,赶紧叫声娘亲。”
结果,小小丫头面无表情,一动也不动的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娘。
小维波自打出生以来家里就没说过娘亲这个词,打出生起就没见过自家娘亲,也就对自家娘亲能活着回来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有的只是一个想法。
母女俩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互视良久......
看着所谓的娘亲,小维波的内心很......
(可以说複杂吗,毕竟她才三岁多,用複杂这个词好像太过早熟啊。)
就用难以形容好了。
在小维波的心裡,在每一次看到邻居家的吴敏被她祖母和娘亲举高高的时候,就会期盼自家娘亲能归来,每一次看到村裡其他小伙伴有娘亲在家的,她就会特别羡慕她们。
之前还小的她,还会傻傻的问着爹爹、祖父、舅舅三人:我的娘亲几时会回来?
后来,这个答桉是经由别人告知的,人都说她娘亲战死了根本不可能回来,她才知道死亡是怎麽一回事。
当时,她听了后,觉得很伤心很失落很......难过。
难过之后,她又会常常想着若是娘亲没有战死的话,那麽她也能跟吴敏陈秀一样,骑在自家娘亲的肩膀上到处游玩吧。
可是,她没有机会。
因为她还没出生自家娘亲就打仗死了,每次出去玩的时候,总是有那些讨人厌的大人小孩说一些让人不开心的话,不但说爹爹是剋妻的寡夫,还骂她是小杂种。
之前不太懂那些骂她笑她的话语,后来知道了,她就不喜欢找她们玩了,也不喜欢跟她们说话了。
结果,现在却有一个女人站在这里,祖父说是她的娘亲。
心里是既高兴又欢喜又骄傲......又愤怒!
是的,又喜又愤怒!
因为要不是娘亲战死沙场没有回来,爹爹也不会被人说,她也不会被人骂,祖父与舅舅也不会躲在房间裡偷偷的掉眼泪。
所以,她觉得很愤怒,但......又很高兴,怎麽办?
这种心情很麻烦耶,都不知道该怎麽适应才好。
但,她想自己还是生气居多!
不过,自这个娘亲进家门之后,她发现到,祖父与舅舅的笑容变很不一样,变大变得很明亮,就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小维波很好奇的看着这个叫娘亲的奇怪女人,是不是这个叫娘亲的女人回来后,爹爹不会再被人说背后话,祖父与舅舅再也不用躲在房裡偷偷的掉眼泪了,自己也不会再被人骂了。
以后就算自己淘气惹祸了,祖父也不会像以前那么严厉了?以后出去可以开心的玩耍了?
若是的话,那麽,就原谅她好了。
原谅她能平安归来,能让祖父舅舅以后天天都能高高兴兴着也是很好的。
小维波其实对娘亲这种生物,充满了好奇心。
虽然她一直很希望有个娘亲,但,很显然的,她的娘亲又跟其他同伴们的娘亲很不一样。她的这个娘亲比别人家的娘亲长得好看,又高,又帅,又很有威严,她身边的姐妹又多,足足有八个。
这个娘亲虽然看起来很威严,但她对自己以及对祖父舅舅却都很温柔很温柔,所以,她一点都不怕这个娘亲。
望着这个小小的丫头一直盯着自己,眼睛里充满了喜悦渴望以及生气又安心的,看得赖三邶的心里酸酸软软的,她想她应该能理解女儿此刻的心思。
毕竟,是她错过了与女儿一起成长的时光,让她成了村里一些苛薄嘴碎夫郎家嘴裡的嘲笑与咒骂的对象,她真的想要抱抱自己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女儿,希望能好好地安抚弥平她以前所受过伤害的心。
赖三邶冲着小维波张开了手臂,小维波望着自家娘亲向自己敞开了怀抱,很想要出冲过去,但却有些怯怯的,努力了半天,最后还是有些害羞的躲在了自家祖父的怀里,但还是时不时的看向自家娘亲。
赖父被自家孙女的表现逗得哈哈大笑。对小维波道:
“波波,那是妳娘亲啊,妳不是一直想要娘亲的嘛,娘亲也想见见波波呢,波波让娘亲抱抱好不好?”
赖父看自家小孙女这么很想要又踌躇不前的硬梗着,就直忙着安慰外加怂恿着她,最后小维波被祖父说动了,于是鼓起勇气投入了娘亲的怀抱裡。
“娘亲。”
“嗳。”
赖三邶抱着自家这软软的女儿,心里暖暖涨涨的,这个娃娃都三岁多了,而自己却是第一次抱的小维波,于是赖三邶为了让小维波跟自己更加的亲近,就用自己的下巴去挠小维波白嫩嫩的小脸。
小维波被挠的痒痒的,到处躲避自家娘亲的攻势,看得赖父在旁边呵呵大笑,这母女俩间温情的互动,立马就冲散了以前那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往事。
第20章 二十、当两人同睡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鼠年中有鼠不盡的收穫、鼠不盡的快樂、鼠不盡的笑容、鼠不盡的幸福、鼠不盡的鈔票、鼠不盡的美滿生活!柳承芝一早就带着一大帮佣工们在小青山的药田里忙活,此时还不知道他前身的妻主赖三邶已经回到家里了。
“李大姐,沃田的沤肥已经熟了,田里下肥的事,妳负责找人来施肥。”
“好的,柳小夫郎。”
“陈三姐,西边的药田已经养肥了,再过七天,药苗分株的事,就交妳负责了。”
“行,柳小夫郎。”
“姊夫,姊夫! ”
“淑郡,天热这么的,你怎么跑来了?”
“姊夫,天大的好消息……”一口气跑上来,还真是喘啊!
赖淑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就是要赶紧的将他姊姊平安回来的这个天大好消息告诉姊夫,好让他也高兴高兴!
“歇会儿,天大的消息也先喝了口茶再说,喏,喝口茶润润喉。”说着就从放在大树树荫底下的水壺,倒了一杯茶给他。
“谢姊夫,”喝了水,喉咙总算舒服多了。
接着他又兴奋地说着,“姊夫姊夫,”倏地,顿了一下,想到什么,随即一脸搞神秘的对柳承芝说道:“嘿嘿嘿……先不告诉你,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接着,就拉着柳承芝的手,要往家里回。
“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伸出手来,捏著小舅子的鼻子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无奈又宠溺的说道。
“哎呀,你快跟我回去就知道了,走走。”
“好好好,慢点,小心山路滑。”
等柳承芝再对李大姐几人仔细做一番交代后,郎舅两人便一起下山往家里去。
回到家里,柳承芝就发觉家里气氛很不一样,有一种喜乐欢庆的氛围笼罩著整个屋里,而且,午饭根本还不到点,此时屋子内外却已飘满着饭菜香……
是谁来了?是表姑妈她们来……不对,就算是她们来了,公公也不会提早做饭菜,那会有谁来家里了?
柳承芝看着小舅子一脸狐疑地问道,“是谁来我们家了?”
“你猜。”赖淑郡故意神秘兮兮对他说道。
他还真猜不出来,他把所有认识的人全滤了一遍,那些人里,也不可能让公公不到饭点就煮饭烧菜,还亲自下厨呢,那也就是说,这个人在公公的心目中占有著极其重要的分量……问题是,会是什么人呢?
正在海猜之时,他听到了自家女儿那已然兴奋到了极致所发出来愉悅尖锐的欢笑声正从屋外由远而近的传进屋里来。
“再一次再一次,我还要飞高高。”
柳承芝转头望向小舅子,一满脸狐疑的用眼神问他:小维波在跟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