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主母穿成豪门女配(206)

宴文嘉的话更扎在了宴朝的心上。

宴朝强忍着种种骤然翻腾而起的负面情绪,低声道:“宴文姝,给盛煦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一趟。”

宴文姝愣愣应了声。

宴文宏反应更快,他咬着牙:“大嫂出事了?”

“她不见了。”宴朝的声音几乎是从喉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前一天他才感觉到狂喜。

第二天,顾雪仪就不见了。

“不见了?失踪了?”宴文嘉脸色大变:“谁敢绑架大嫂?”

“不是绑架,是她……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宴朝每多说一个字,都感觉到心底的阴霾多了一分。

宴文嘉早知道顾雪仪是穿越来的,这会儿当然不会觉得奇怪,他喃喃道:“穿回去了?为什么?”

“因为本来的顾雪仪回来了。”宴朝说。

女人的种种反应,气质的变化,都说明她是原来的顾雪仪。

宴文嘉这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拽出了有关对方的部分。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情也好。他只想要这个大嫂。

宴文姝已经呆住了。

完全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

宴文宏骤然抬起头,问:“杀了她,大嫂能回来吗?”丝毫不觉得自己的问题有多可怕。

“身体已经属于顾雪仪了,杀了这具身体,这个女人或许会死,但顾雪仪不一定能回来。”宴朝说着,厌憎地皱起了眉。

“不过她应该知道些什么。”宴朝冷冷道。

没多久,盛煦也赶到了。

他就听见宴文姝在电话里说了声“大嫂出事了”,吓得他魂不附体,立即赶了过来。

宴朝大致将事情告诉他了。

盛煦的脸色也骤然难看了起来。

他能在这个世界与大嫂再相见,自然是欢欣不已的,如果大嫂消失了……

宴朝冷冷地端详着盛煦,问:“你也是穿到这个世界的,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吗?”

盛煦犯难地皱起眉:“我不一样啊。宴总看过文学作品吗?里面把穿越分作胎穿、魂穿、身穿。我属于胎穿啊。我出生的时候就是盛煦了。而大嫂却是中途才来的……大嫂为什么会来是很奇怪的,我当时问过大嫂,我以为她是死了才来的,可是好像不是的,大嫂完全没有死亡的记忆。就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这个世界了。”

“就和消失的时候一样……一觉,就不见了。”宴文姝喃喃道。

宴朝摩挲了一下指骨,眉眼锋锐,他淡淡道:“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假设……”

“嗯?”众人一时间都看向了他。

“原本的顾雪仪和她灵魂互换了,她来到了这个世界,而原本的顾雪仪,去了她所在的世界。”

盛煦脸色沉了沉:“那得出大事……”“我大嫂是一家之主,那个人能有我大嫂的本事?”

宴朝并不顺着盛煦的话往下说,只冷声道:“如果是这样,至少现在顾雪仪是安全的,她性命无虞,只是回了她的时代而已。”

宴文姝闻言松了口气。

但很快她又苦着脸问:“那大嫂还能回来吗?”

“能有一有二,自然就能有三。”宴朝顿了下,说:“之前顾雪仪很关注一个人。”

“谁?”

“郁筱筱。”

“这人是谁?”宴文姝面露茫然。

“这人声名不显,连我都不大记得她,但是我从非洲回来时,顾雪仪开口便问了我,郁筱筱呢,像是笃定郁筱筱此人会同我一并归来。可她从何处去得知?”宴朝沉声道:“这人身上有些问题,把人抓过来。”

甚至就包括,顾雪仪将她当做棋子使用,这人浑身都带着杀伤力……也是很诡异的事。

“抓、抓过来?”

“嗯。”

盛煦起身道:“我去请她,这件事交给我。”

“我去。”宴朝说。

这个郁筱筱身上太奇怪。

盛煦如果因此出了事,他倒没什么愧疚之心,但如果顾雪仪回来了,心下必然会难过的。

“你去盯着现在这个顾雪仪。”宴朝不容置噱地道。

宴文宏立刻应声:“我也去。”他抬头,口吻淡漠道:“宴家人中,只有我过去在她面前模样乖顺寡言。我去套她的话。”

“需要知会其他认识大嫂的人吗?比如说江越、封俞……”宴文姝问。

宴朝语气沉沉道:“如果连这都分辨不出来,他们也着实蠢货。”

宴文姝闭了嘴,那就是不用说了。

众人立刻动了起来。

盛煦等人去盯着女人。

宴朝去“请”郁筱筱。

另一边,宴朝还打了电话让陈于瑾负责搜罗各地有关“穿越”“灵魂互换”的人和事。就连那天只见过一面的金鼎寺的盛大哥,宴朝也让人去“请”他了。

这人是盛家的,与穿越的事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是顾雪仪除他外,最后单独见过的人。

宴朝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

顾雪仪缓缓睁开了双眼,入眼的是黑色的木头房顶。有些眼熟。

顾雪仪立刻坐起身。

身上的是绣卍字纹的被褥,转眸是一排又一排的排位,上头还挂着盛家历代祖先的画像。

顾雪仪捏了捏指尖。

疼。

不是做梦。

顾雪仪立刻起了身,心下也不免有一丝惊愕。

她竟然穿回去了?

她的身体并没有死亡?

起身后,顾雪仪才发现,她睡的竟然是地上。而且怎么会睡在祠堂呢?

顾雪仪脑中蓦地掠过了金鼎寺中男人的那句话——

“盛家主母中了邪祟”。

他们当她中了邪祟,便将她安置在了祠堂中吗?

顾雪仪活动了一下四肢,推门走出去。

院儿中没有一个下人。

连院门也是锁着的。

顾雪仪径直走到门口,抬手叩门。

外面便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别敲了,你何时供出你使了什么妖法,让夫人消失了。你方才能踏出门一步。”

顾雪仪心下一动,忍不住勾唇笑了下。

她就知晓,盛家人也好,顾家人也好,都不是蠢货。她若不见了,他们定然会发觉。

也正是因为这样,盛长林方才会留下手记与画卷罢。

顾雪仪心下感慨,又有些欢喜。

原先只当他们已化作一抔黄土,她再也不能同故人相见,没成想却是回来了……

“还不回去?”门外又冷声道:“装疯卖傻也无用。”

顾雪仪淡淡道:“丹桂,是我。”

门外骤然沉寂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工夫,门外传来了锁链碰撞的声音。门锁打开,一个年逾三十,作已婚打扮的年轻妇人,怔怔望着顾雪仪:“夫人……”

顾雪仪颔首道:“是我。”

丹桂乃是她昔日陪嫁,日日伺候在她身旁,年过二十六方才嫁人。嫁人后也都依旧留在盛家伺候她。

顾雪仪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有顶替我,那顶替我的人,都说了什么话……你们一一告知我。”

“是、是……”气势不会认错,口吻不会认错。

那个女人连她名字也记不住,总是一口一个丫鬟。

丹桂热泪盈眶,道:“方才他们听见夫人的声音,已经报到老太太那里去了……一会儿夫人就知晓了。”

老太太年老多病,起不来身。

不一会儿,便有人抬着盛老太太前来了。

除此外,还有各房的老爷、嫡子……浩浩荡荡而来。

顾雪仪抬眸望去。

盛长林走在其中,他着青色衣衫,头戴玉冠,面上还带一丝青涩气。

倒是让人很难想象,他是如何垂垂老矣,又如何在临死前写下手记,绘下画卷……

顾雪仪正怔忡间,面前不少人已经躬身拜了拜。

盛长林更放低了声音,不可置信道:“可是长嫂?”

顾雪仪点了下头,稍作回忆,道:“是我。我走时,正是你去户部走马上任时。前一日,我也才得封一品诰命。”如此可算自证了。

她顿了下,又问:“祖母可好?”

老太太扶着座椅,行走不得,只能伸长了脖子,道:“近来又吃了些药……整日都想着你去了哪里,是活着,还是被人害死了……睡也睡不着,药也是苦的,实在难熬死了。”

顾雪仪顿了顿。

她初到现代时,只想着顾家与盛家都正当鼎盛,国家也正是威风强盛引八面来朝的时候……不需要她去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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