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雨轩心下一片惊骇。
她知道,他来了。
厉北辰脸色苍白,但她还是奋力推开了他,转身跑下楼。
心瞬间空了。
厉北辰追了上去。
他想要喊她,但是浑身没有丝毫力气。
厉北辰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他想留住她,永远留住她。
“雨轩、施雨轩......”
他急切地唤她的名字,但她像是全然不在意,三步并作两步地从楼梯上跑下去。
厉北辰在身后追的急,加之头痛欲裂,身体虚弱地没有力气,涣散的眼神里全是她决然的背影。
他还是喊着她的名字,只是声音虚弱地不那么真切了。
雨轩跑到玄关处,听到剧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接着就传来了吴妈的尖叫声。
“少爷!”
“来人啊!来人啊!”
“医生!护士!”
厉北辰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缠着纱布的额头瞬间涌出鲜红的血,浸染了整块纱布。
施雨轩抚上门把,知道车祸后他颅内出血,这一撞,或许会要了他半条命。
但错过这次机会,她真的,再也离不开了。
最后,施雨轩咬了咬牙,推开门,抬起脚,跑了出去。
她想,她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他们,就这样结束吧......
厉北辰的目光始终落在玄关处,眼睁睁地看着她决然离开的背影。
她分明听到了他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声音。
吴妈的失声尖叫的那么尖锐刺耳。
可她还是走了。
甚至,连头都没回过。
吴妈惊慌失措地去扶他。
厉北辰却只是推开了围过来的医生和护士。
“拦住她……拦住她……”像是发了疯,伤口痛地抽搐,他每说一个字,就是生不如死,却还是一个劲地重复。
所有人都震惊了。
曾经权势滔天,居高临下的男人,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虚弱地不像自己。
渗出纱布的血,迷蒙了厉北辰的视线。
大脑一片空白,他终究还是昏了过去。
她离开申城了吗?
又或许,她已经不在国内了?
再也,见不到了吗?
第661章 多伦多夜景
抵达加拿大的那几天,施雨轩把自己关在房里,无论谁来敲门,都没有理会。
靳彦川怕她出事,找钥匙开门进来,她只是静静躺在那里。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站在床前。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缓缓走开了。
他给她时间接受。
雨轩下楼的时候,他斜斜地靠在大理石柱上,手里还夹着一支烟。
他没有抽。
燃尽的烟灰落在低调却奢华的地板上,弥漫了一地。
不知道靳彦川站在这里有多久了。
“我想出去散散步。”
“好。”靳彦川点了点头,没有看她。
1000平方米的大庄园,雨轩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那一道道门、一扇扇窗。
湛蓝的天空,明净的空气,葱笼的树木和绽放的鲜花。
还有,树高百米以上的糖枫。
在多伦多,环境、空气、人文,都是完美的绘画艺术品,仿佛一个眼神,就能挥洒着脉脉风情。
最后她站定在湖边,那里有很多天鹅。
一位母亲带着孩子,悠闲地坐在草地上。
听到动静,不由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雨轩一天没吃东西,觉得胃有些绞痛,有酸涩的苦水涌上来。
蹲下来要吐又吐不出来。
那位太太似乎很关切,扶了她一把:“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
只觉得全身乏力,雨轩虚弱地还了个笑容:“没事,就是胃痛。”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乖巧地望着她,“阿姨是不是要生小宝宝了?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刹那间,脑海里闪过可怕的想法,施雨轩的脸色白了白。
那位太太笑起来,温柔地摸了摸小女孩地脸蛋,“阿姨是胃痛,去医院看看就好了。”
雨轩尴尬地撩过耳畔被风轻拂的发丝,简单道别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漫不经心地回到庄园,已经是日光倾城。
日落前的多伦多被尘世里俗艳的金黄染成了金色,无与伦比地灿烂、壮丽,仪容万方。
靳彦川说带她出去走走,雨轩没有拒绝。
这个城市美在静谧和安全。
加拿大人生活地悠闲自在,生活地安忱无忧,生活地尽享受美好。
人们常说走一趟多伦多,放佛走了一遍世界。
各式各样的古堡建筑,还有现代化写字楼。
兰博基尼在罗伦多的夜色下疾驰。
城市的灯光闪闪烁烁,交相辉映。
高速公路上车灯相接,连成一条蜿蜒前行的灯的长龙。
最后靳彦川将车停在了CN tower 塔脚下。
canada national tower,高达553.3米,被誉为皇冠上的珠宝。
加拿大标志性建筑物,也是世界第二高的通讯塔,塔内拥有将近一千七百多级的金属阶梯。
雨轩下了车,一直往后仰才能看到它的全貌。
只看了一会,脖子就仰地有些酸了。
男人也下了车,高大的身影缓步朝她走来。
宽大粗粝地掌心抚上雨轩的脖根,让她缓了缓那种酸涩的感觉。
他说,“我带你上去走走。”
她没说什么,由他揽着纤细的腰肢,搭乘时速22公里的电梯。
不到一分钟,就来到了旋转餐厅。
透过扇形玻璃,从这里看多伦多全景,是最完整的多伦多都市风景,远处的安大略湖与夜幕交相辉映。
第662章 以前是暧昧,现在是夫妻
靳彦川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奢华满溢,看谁都像看乡巴佬的男人,越来越反常了,非但纡尊降贵,还对她照顾有加。
长指撩过耳畔的发丝,那一瞬的风情魅惑横生,雨轩浅笑,“谢谢。”
“我不想再看到你对我客气的模样。”
服务员递上餐巾,男人矜贵地擦拭着骨节分明的长指,声线冷地发寒。
雨轩抬眼看向他,“你变了,为什么?”
男人居高临下地斜视她,“不懂吗?”
一句话,雨轩有些凌乱了。
靳彦川勾着凉薄的唇,高大挺拔的身形往椅背一靠,矜贵、倨傲、高高在上,“以前我们是暧昧关系,现在是未婚夫妻关系。”
一句话,她差点呛死。
顿时就懵了。
Excuse me?
她从来都和其他男人划清界限,什么时候和他有过暧昧关系了?
这个男人,怎么乱给她扣红杏出墙的帽子?
跌倒黑白还能那么铮铮有词?
再说了,未婚夫妻?
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他了?
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狂妄、自大。
真是看错他了,明明一点都没变。
望着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靳彦川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受宠若惊了?”
雨轩眼皮骤然跳了跳。
受宠若惊?
啊呸。
她是受了惊吓好吗?
他怎么非但没有自知之明,还一副“恩典”的模样?
“吃点什么吗?”
靳彦川打趣地望着她,骨节分明的长指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牛皮菜单。
不吃了,没心情。
雨轩犟地跟头牛一样的脾气立马就上来了,瞥过视线,看都不看他一眼。
平静中难掩张狂,疏远中透着挑衅,要多拽有多拽,反正就要给他脸色看。
身段娉婷,下颔微扬,姿态桀骜。
只是肚子不争气,“咕”地叫了一声,所有气场都在这瞬崩了。
靳彦川玩味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骨节分明的长指轻扣在餐桌上,不轻不重,就等着雨轩自己装不下去了,开口跟他服软。
这个男人,仗着自己居高临下的权势,真的,太坏了。
雨轩揉了揉饿地前胸贴后背的小腹,咬了咬唇。
说服软就服软,她也太没面子了。
不行,就不。
靳彦川英眉乌黑,眼眸修长,望着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一个女人,这么犟又没好处,适当撒娇不可以吗?”
雨轩怔了一会。
这个男人,是在教她,应该向他撒娇?
靳总?
我跟您好像没那么熟吧?
再说了,她就算离开了厉北辰,也不会投怀送抱到其他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