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时间没有什么电车公交车了,是我薅着我爹让他把我送回来了,他把油门踩到了最大,我系着安全带,说他把轿车开出了赛车的气势。
他让我闭上嘴巴,小心咬到舌头,又骂我多管闲事。
我说,这是母上让我做的,和房客打好关系。
我爹:『不愧是我的妻子!不愧是小日轮!这么多年了一点没变!』
我:『呵呵。』
现在我爹还在楼下等着,点了支香烟,我把养猫的小哥放回去后,站在走廊上往下看,便能看见那一抹亮光。
…亮……等等,那不是我爹。
我震惊了。
快速下了楼,我站在楼梯口,扶着墙壁,试探性的出了声。
『……空条?』
『啊,是我。』
他把香烟缓缓挪到唇边抽了一口,而香烟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现在,空条脸上的表情,是显得那么的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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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杀了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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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他!把我送过来后自己开车回去了?!!他不帮忙的!?!
我抬头看着空条,捂着胸口,总觉得一口血要咳出来。
……真不愧是我爹,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我就不该对他有点期待。
估计他还留了话给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空陪你玩,自己想多管闲事那就自己多管闲事去吧。」这种能气死人的话。
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在他回到家之前,先给母上通个电话,他就会被母上赶出来帮我了。
虽然我现在没那个打电话的心情,但发邮件的心情还是有的。
总之,添油加醋的给母上发了通邮件,母上什么时候能看到我就不清楚了。
发完邮件后我看向空条,他手中的香烟已经抽了一半。
『你是准备回去休息,还是一起?』
他把烟掐了。
『一起吧。……还有你这是什么打扮。』
『……就,普普通通的巫女服啊。』
我扯着搭在肩膀上的羽织,站在原地转了一圈。
这身衣服除了不方便活动之外,其他都挺好的,但是在城市中,穿成这样外出是会被围观的。
因为这可真的是,太惹眼了。
母上还在我的下唇上点了一抹朱红。
好看是好看啦……但是也太惹眼了吧!
不过我也没那个心情换衣服了,也没那个时间了。
今天还下了一场雨,小姑娘留下的气味已经很稀薄了,再拖下去的话,估计我的替身就闻不到气味了。
真是的,如果有血就好了……
啊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呢。
我放出了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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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对了花京院呢?』
『他伤还没好,被你父亲赶回去了。』
『…真没想到我爹还会关心别人。』
空条诡异的看了我一眼。
而我不打算和他解释什么,也不想告诉他我爹到底有多么异常,毕竟那啥,家丑不能外传…?
毕竟我爹在我小时候可是会笑着递给我一把手术刀,让我把欺负我的全捅死,他负责善后,保证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痕迹。
虽然我拿着手术刀向母上告了状。
我把那发卡丢给女王,她开开心心的把发卡一咬,晃着尾巴就把发卡吞了下去。
然后我一拍手。
『去找。』
女王瞬间如同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两眼冒着红光,而我拉着空条撒腿就跑。
他两步超过我,啧了一声。
『你还不如不用替身。』
『我也很讨厌我自己替身的性格,但没办法,他们比较快。』
木屐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宛如离弦之箭冲出去女王带着我们七拐八拐,从马路中横穿而过,冲入小巷,她在小巷中停了下来,开始寻找小姑娘残留的气息,片刻后,女王一摆尾巴,冲出了小巷,只不过这次的速度慢了一些。
空条问我:『它就不能直接找到目标吗?每个地方都要去一趟?』
我边快走边回答:『不能,她没那么高的智商。』
空条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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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条食人鱼是鱼群中唯一一条雌性食人鱼,也是唯一一条受了伤,能直接反射到我身上的食人鱼,也就是说,如果这只食人鱼受到致命伤的话,我也会直接挂掉。
女王平时不会被我轻易放出来,偶尔放出来时,也是混在其他食人鱼中,她的外貌和其他食人鱼没有什么两样,都是都是颜色艳丽,个体娇小。
但她的破坏力与速度比其他食人鱼都要高出不少,当然,智商也是。
……她也是唯一一条,不会直接上去就把目标撕扯的破破烂烂,甚至吃掉的食人鱼。
但她有个坏毛病,她喜欢慢慢折磨目标,从脆弱的地方开始咬起,始终吊着对方一口气,以一种非常恶劣的态度把对方活活折磨死,然后她才会细嚼慢咽的开始进食。
就这一点,我非常不满,非常不满,我爹说我就是什么反派。
其他食人鱼在落单时,胆子会变得很小,这一点和现实中的食人鱼没有什么两样,唯有女王在落单时会越发凶狠,颇有我不杀了你,我就不是女王的风范。
其实还蛮帅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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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速度越来越慢,期间我们走走停停,绕过了很多地方。
公园,小河边,以及学校门前。
最终女王停在了一栋公寓楼前,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扭头就冲进了公寓楼的楼道。
我和空条跟了上去。
这一路上空条还因为嫌弃我走太慢,把我扛起来,扛肩膀上带着我跑来着。
虽然没跑多久我就表示我要吐了,他才把我放下来。
在踏上楼梯前,我扭头看了空条一眼,他的注意力全在前面的女王身上,并没有发现我看他。
我犹豫了一下,没把到嘴边的话说出来。
说实话,我有两个非常,非常欠揍的话没有说出来。
一是:「你怎么对这件事上心?」
二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并不是说因为寻找小姑娘的路上过于顺利什么的,也不是因为那么顺利那些人难道是吃白饭的吗?连一个小姑娘都找不到。
而是……怎么说呢?
凶手恐怕和绑走小姑娘的不是同一个人,我下意识的把这两个人当做同一人了,下意识的默认了就是那个凶手绑走了小姑娘。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连续杀人案的凶手上,和我一样默认了这两人是同一人,即使找到了那凶手,最后也无法找到那小姑娘吧。
在女王停在一扇门前,即将破门而入时,我收回了女王。
先不管之后女王会怎么耍脾气,我可不能让她把小姑娘给吃了。
我准备去找点东西撬开门锁时,空条说不用那么麻烦。
然后我亲眼看着那紫色的人型替身从他背后冒出来,对着门锁就那么一戳——
——直接把门锁戳坏了。
然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在干什么啊?
一时间,我纠结起了到底要对他说一声干得漂亮,还是要抓住他的衣领问他到底在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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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家,没有别的形容词,只是普通罢了。
既没有对公寓楼的房间进行什么奇奇怪怪的改造,也没有买一些奇怪的装饰品,客厅整洁,门口的衣架上挂着衣物,鞋柜中放着高跟鞋与运动鞋。
这是一个单身女性的家。
而我和空条要找的小姑娘,倒在沙发上,双眼紧闭。
但她大概是没事的,胸前还有起伏,只不过憔悴的很,头发乱糟糟的,眼底下也有着黑眼圈,脸上还带着泪痕。
我踩着木屐进了房间,空条摁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后推了一下。
他像是一头猎豹一样,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而我却放松的很,一点警惕心都没提起来,像是什么在准备狩猎的猎豹前,大摇大摆的吃草的羚羊一样。
空条摁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后推了一下的动作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
这家伙大概一直以来都是站在保护者的位置上吧,到没有什么感不感动一说,老实说,我被他扛起来跑时,硌到的肋骨现在还在痛。
而且,他真的太紧张了。
『咣——』
那是刀子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随后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