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新酒盘算着等会怎么开口时,忽然面前踢踢踏踏的滚出来一颗石子;她怔了怔,抬头顺着石子滚过来的方向看过去——穿着紫色和服,白色短发上带着紫藤花的女孩子,自假山后探出头来。
她发现新酒正望着自己,便对新酒腼腆的笑了笑,拉着另外一名容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儿走了出来。
“啊!是你们呀!”
新酒迅速的记起了对方——是之前自己来见主公大人时,给自己领路的孩子!
两个女孩子同时对新酒想了想;她们两个都长得一模一样,眉眼间清晰可见天音夫人的影子,光凭外貌,不难猜出这两个女孩的身份。
站在前面的女孩子温和的开口:“新酒小姐,晚好。刚刚有吓到您吗?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是我妹妹调皮,想和您开个玩笑。”
“父亲大人和我们说过,您因为特殊的体质,经常会不可自控的随机出现在一些地方……我好像还没有和您介绍我们的名字?我叫雏衣,这是我的妹妹,日香。”
日香只对着新酒笑,并不说话。姐妹俩笑起来时,眉眼间温柔又从容的神态,像极了她们的父亲。
新酒感叹:“你们长得真像,仔细看了也不容易分辨。”
说实话,新酒甚至有点怀疑这个位面是不是对双胞胎有什么格外的偏好——之前遇见的时透兄弟就是外貌完全一样的双胞胎,后来遇见的继国兄弟也是双胞胎,现在再遇见产屋敷家的孩子,还是双胞胎。
这年头的双胞胎几率这么高的吗?
“日香比较不爱说话,一般负责说话的人都是我。”
雏衣笑了笑,牵着妹妹走到新酒面前,递给她一盏灯笼:“刚刚听到动静就出来了,还没有来得及通知父亲和母亲——他们一直很挂念新酒小姐,能得到您平安的消息,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么晚了……打扰主公大人,我也很过意不去。”
新酒接过雏衣递来的灯笼,沉吟片刻,道:“麻烦你们领我去蝶屋吧,第二天我再来拜访主公大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以询问的目光瞥向缘一,缘一点了点头。新酒便继续道:“我这次应该能多停留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急事,可以留下来帮忙。”
雏衣与日香对视了一眼,日香小幅度的点了点头,雏衣微笑着同新酒道:“那我带您去蝶屋吧——因为之前常常有队员借留宿之名,滞留于此轮流保护父亲。所以父亲大人平时不允许鬼杀队的大家住在这里,希望大家不要在这方面浪费时间,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杀鬼上,就没有预留多余的房间。临时也不好劳烦别人,只有蝶屋那边有空余的房间了。”
新酒没有意见,跟着两个小姑娘转头去了蝶屋。也许是之前有被父亲嘱咐过,所以雏衣和日香都没有要求新酒蒙上眼睛,直接带着她去了蝶屋。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蝶屋里面仍旧亮着灯。
雏衣笑吟吟道:“我们就送到这了,新酒小姐可以直接进去休息——啊对了,之前新酒小姐的信鸦,现在是蝶屋的忍小姐在帮忙照顾。”
“据说帮您带了不少的信回来,您可以去看看它。”
带了不少的信?信……等等!信?!
新酒忽然间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义勇,一个月至少写两封信!话说回来,现在距离上一次见到义勇,已经什么时候了?
她忽然间感到了几分心虚。
要不然……等会多写几封信,和富冈君解释一下吧?虽然是因为不可抗力咕了对方,但毕竟是咕了,必要的解释还是需要的。
在心里下了决定,新酒带着缘一推门而入。
刚进门她就碰上了蝶屋守夜的女孩子——对方正打着哈欠在巡视走廊,看到新酒推门进来,还愣了一会。
别说她了,新酒也愣了一会。两人对视数秒,新酒眨了眨眼,从记忆里找出对应的名字:“小葵?”
“新,新酒小姐?”
小葵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真的是你吗?!”
“嗳,是我……呜哇!”
新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姑娘的飞扑打断!她手忙脚乱的接住对方,被撞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嘛?突然这么激动……”
紧紧搂着对方的脖子,小葵都快要哭出来了:“呜哇——都怪新酒小姐!一声不吭的就不见了!之前还有笨蛋说你被上弦的鬼给吃掉了!”
“我和香奈乎都担心死了呜呜呜——去问忍大人,忍大人也不回答我们,脸色还变得超级可怕呜呜呜——”
“都是谣传,谣传啦!”
新酒无奈,拍了拍小葵的背,心里多少有点惊讶:香奈乎也会担心自己吗?
想到那个初见时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只会报以微笑的小姑娘,新酒意外极了。在意外之余,她又忍不住问:“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告诉你们,我被上弦的鬼吃掉了啊?”
虽然确实是差点就被吃掉了。
小葵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像兔子一样:“好多人都这么说——他们说是你的鬼魂给锖兔大人托梦,锖兔大人才能找到上弦鬼的窝点。”
新酒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之前自己传送离开之前,遇见过锖兔。
童磨只带走了自己,但是没带走自己的信鸦。只要他不吃掉自己,凭借着信鸦的指路,锖兔他们摸索到极乐教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以童磨的狡猾,恐怕锖兔他们赶到的时候,这家伙早就搬家跑路了,被抓到的可能性极小。更何况但凡涉及主线的重要人物陨落,自己作为管理者都会受到讯息——代表着童磨存在的人物卡还在不断地刷新时间线,说明这家伙目前为止还活得好好的。
但是鬼魂托梦什么的……要不要这么扯啊?!
这里是鬼杀队吧?你们的主旨不是灭杀恶鬼吗?不要这么迷信啊喂!
安抚了一波伤心的小姑娘,新酒询问起自己的信鸦来——上次强制传送来得太快,她都还没来得及把信鸦放回系统空间里。
听新酒提到信鸦,小葵忍不住抱怨:“带回来的信也太多了……一个月至少有十封!自从忍大人把你的信鸦带回来喂养开始直到现在,一个月都没有断过!”
新酒不由的心虚:“居然有这么多的吗?都是谁给我写的信?”
可别是富冈君啊!
如果是富冈君的话,我会愧疚死的!
“不清楚,”小葵摇了摇头,道:“平时都是忍大人照顾它,信也是放在空余的房间里。忍大人说那是你的信,不让我们拆,也不让我们看。”
“不过好像不止一个人的信,我之前瞥到好几个人不同的笔迹。”
说话的功夫,小葵带着新酒来到了一间空房,打开门;里面是打扫得很干净的起居室,布置简洁。
而新酒的信鸦,正慢悠悠的在窗台上踱步。见到小葵和新酒进来,它立刻扇着翅膀大叫起来:“没良心!负心汉!回来啦!负心汉!回来啦!”
新酒:“……你都是从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一定是那些家伙教的!”
小葵气呼呼的叉着腰,走进去拉开橱柜,从里面抱出晒得蓬松而柔软的被褥:“这个房间是忍大人平时休息的房间。她今天有任务没办法回来,新酒小姐就暂时先睡这吧。”
“信鸦送来的信,忍大人都帮你收在箱子里了……喏,就是这个箱子。”
她指了指角落两个木质箱子,新酒顺着小葵指引的方向看过去,箱子上面盖着盖子。她谢过小葵,把门关上,转头看向缘一。
因为身为鬼魂的缘故,只有新酒可以看见他。他站在窗边,似乎是试图去推开窗户,手却虚幻的穿过了窗户框——他面上露出几分恍然,这才记起自己身为鬼魂,是没办法碰到窗户的。
新酒走过去将窗户推开,外面的月光顿时倾泻进来,照亮这方寸之地。
“多谢。”
缘一对新酒笑了笑,神色温和。新酒将房间里的灯点亮,然后打开了角落里装信的箱子——听见缘一的话,她摆了摆手:“没什么啦!你现在是我负责的嘛,这也算我的职责范围。”
她打开木箱盖子,里面果然如同小葵所说的那样:里面堆满了信。
但是堆得并不乱,而是被细心的分类叠放起来——不用问,新酒也知道,这必然是忍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