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陆大哥,”乔若言叹了一口,“你真的厉害,以前让我乖乖做数学题,现在让我乖乖吃化了的冰淇淋,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她接过杯子,舀了一小勺,放在舌尖品味了几下,一下子就愉快了起来:“欸,还挺好吃的,有点凉。”
“不许吃多了,每样一小口。”
“好吧,你最大,你说了算。”
……
两人慢悠悠地把冰淇淋球挨个吃了一遍,这才从广场出来回到了医院。
陆亦铭积压了一堆事情,回办公室去忙了,乔若言回到了病房,刚躺在病床上准备打针吃药,罗管家回来了,阴沉着脸。
“怎么了?”乔若言奇怪地问。
“先生留给我的卡被停了,我去银行查了一下,这个月公司要打过来的钱没有到账,”罗管家咬了咬牙,“一定是郑明和捣的鬼,我明天就亲自去公司一趟,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乔若言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真的是千金小姐当得太久了,都忘了操心钱这回事了。
罗管家手里有一张乔大海留给他的银行卡,负责的是别墅里人工、日常、维护费用,开销很大,以往公司里都会固定时间往这张卡里打钱。
乔大海明面上的资产有很多,但存款、不动产、股票这些想要变现、过户都需要乔大海本人,没有办理乔大海的死亡证明,乔若言也没办法继承。
这每个月的开销,短时间还好说,要是时间一长,还真是个问题。
“你别急,”乔若言安慰,“我卡里有钱,可以顶个一年半载的,就是我们要节省一点。”
“我们省一点没事,你可不能省。我连替你买衣服都没钱,这不是让陆亦铭笑掉大牙?”罗管家一想到这个就脸上躁得慌,太丢人了,“而且那是你爸的公司,他姓郑的凭什么突然就停了你的卡?你爸这才走了多久,他们就这样欺负你,这要是再过几天,他们还不得把乔家的公司吞了?”
罗管家越说越恼火,不过,话到最后,他努力压下了火,以免让乔若言担心。
其实他最担忧的还没有说出口,除去这些日常开销,乔若言的病更是个无底洞,要是没有源源不断的雄厚财力支撑,根本无法维持。
“好了,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他勉强笑了起来,“放心,我会解决的,你只管好好养病就好了。”
乔若言点了点头:“你去一趟公司看看也行,不过,别和我舅舅吵架,免得到时候被他算计了。”
“我心里有数,”罗管家冷笑了一声,“当我是好欺负的?想当年我也……不说了,我不相信公司里他能一手遮天。”
乔若言倒是好奇了,罗管家当年是怎么的了?照郑明和说的,他当年差点坐了牢,难道是什么黑社会老大?
可惜,罗管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交代了两句匆匆走了。
在医院又住了几天,乔若言的身体恢复了大半,陆亦铭原本打算再假公济私再多陪陪她,可M国有个国际医学交流活动邀请他出席,苏菲娅也打了电话过来,让他过去把这次临床方案实行的各种数据都带过去一起探讨,以便下一步的治疗。这样的话,乔若言单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
出院的那一天,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
乔若言刚刚上了车,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玻璃窗上都是一条一条的雨线。
她坐在后座上,手机时不时地“叮”上一声,微信上不一会儿就有了好几条未读提醒。
离开的时候,陆亦铭刚好要去赶飞机,来不及当面叮嘱的话就一条条发了消息过来。
乔若言点开来看了一会儿,乖乖地回了一句:好的,我都知道了,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养病,争取你一个月以后回来变得胖一点。
陆亦铭回了她一个满意的笑容。
从医院到别墅需要近一个小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雨越下越大了,司机开得很小心,转进通往别墅的马路时,还特意踩了刹车放慢了速度。
离开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又看到自己熟悉的景色了,乔若言趴在车窗上,心情还有点小激动。
自动门开了,“哗啦”一声,车子驶过了一个水滩,水花四溅,打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又溅回了车窗上。
乔若言愣了一下,忽然叫了起来:“停车。”
司机踩下了刹车,纳闷地问:“小姐,怎么了?”
“往后倒一下。”
司机只好照做,缓缓地往后倒去。
人行道上的路灯在雨中散发着晕黄微弱的光,别墅门口的香樟树下,隐隐站着一个身影,被瓢泼大雨淋成了落汤鸡。
茫茫的雨线中,那个身影依旧笔挺,一双眼睛透过了车窗玻璃,死死地定在了乔若言的身上。
好像一头苍茫原野中禹禹独行的头狼,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凶狠和野性。
作者有话要说:
醋哥顶不住某人的威逼,第四任终于出来了,撒花欢迎一下~~
**这是周四中午十二点的份,提早发出来了[笑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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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乔若言的心脏莫名漏跳了一拍,她赶紧揉了揉胸口,避开了这道令人心悸的视线。
“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在家门口?”她奇怪地问。
“不知道,”司机摇头,“已经在门口守了快两个星期了,轰他都轰不走,前几天罗管家带了几个保安过去都没占到便宜,只能让他离得远一点。”
乔若言大吃一惊。
他们家的安保人员那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其中一个还是特种兵里退下来的,身手相当不错,这个人居然能和他们打个平手?
“咚”的一声巨响,乔若言回头一看,那人已经趴在了玻璃窗上,用力地敲打了起来,司机又惊又怒,骂了一句,油门一踩,车子往前窜去,开进了大门。
里面罗管家撑着伞出来了,嘴里呼喝着,急急地朝着车子跑了过来。
那人被汽车一带,摔倒在了地上,手臂半撑了起来,依旧死死得盯着汽车的后影。
大门徐徐关上了,把那道噬人的目光隔绝在外。
乔若言进了客厅,吴嫂备了浴巾,一边替她擦头发一边小声叨叨:“真是作孽啊,大雨天的,怎么还呆在门口呢?到底想干什么啊,吓死人了。”
“小姐,你没事吧?”罗管家十分懊恼,“是我疏忽了,我这就报警让警察把他带走。”
乔若言恍然明白了过来:“是他?”
“是,我给了他钱了,可他不肯走,说是一定要见你,”罗管家上前一步,在乔若言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觉得他脑子有点问题,先生不知道是怎么了,选了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乔若言想了一下:“让他进来我看看。”
没一会儿,那个人一瘸一拐地进来了。
身材很高大,目测有一米八五,额角上还有一块没有结痂的伤疤,脸上都是雨水和泥土,看不清五官,但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很有侵略性,应该长得不会太差。
还好,乔大海再糊涂,也没忘记他的女儿是个颜控。
乔若言松了一口气:“你叫什么?”
那人倏地一下看了过来,乔若言这才发现,他的眼窝深邃,瑞凤眼,眼尾的双眼皮很深,且眼尾微微上挑,眼型十分漂亮。
此时此刻,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无绪,和刚才雨中那种濒临绝境的噬人目光判若两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阿南,我叫阿南。”
声音很好听,低沉且富有磁性,只是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平常的昵称,不是正常人交往时会用的。
“大名呢?”乔若言追问。
“我忘了,”他摇了摇头,定定看向乔若言的目光中渐渐有亮光跳动了起来:“你就是若若吗?你和乔叔叔说的一样,长得真好看。”
乔若言愣了一下。
“若若”是乔大海从小就叫她的小名,没有其他人会这样叫她。
“我叫乔若言,”她纠正了一句,“你为什么要守在我家门口?我爸出了点事情,短时间内回不来,他的想法太荒唐了,你还是赶紧去找你的家人,或者自己找份工作,不要再惦记他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