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林宝贝激动,“你又捅人了?”
这个“又”字,傅言恒目光闪了闪。
“我一对二,哪打得过啊!”绮罗没注意傅言恒的反应,继续道:“当时我也慌了,问他们要干嘛,说可以给钱,但那俩人的反应是嗤笑,说明他们的目的要么不是钱,要么就是笃定我愿意拿出的没有对方给的多。我想到傅先生昨天的一句话。”
傅言恒眉心一跳,“哪句?”
“你说。”绮罗目光转向他,“芯片可能根本没有备份,那只是我爸希望我被保护的一个谎言。”
“如果对方是冲芯片来的话……”她拿手比划了一下,“我就试了试,拿刀抹自己脖子。”
“我说呢!”林宝贝吸口气,“你脖子上怎么也有道伤!真下手啊!”
傅言恒昨晚没注意,这会儿绮罗拿手比划他才看见,锁骨上头果然有道细细的血痕。
“但是真管用了。”绮罗觉得值,“至少我试探出他们真的是冲芯片来的,那俩人一看我要自杀就慌了,开车那个还冲后座的喊,说别让她死,死了拿不到钱。他自己也来夺刀,我才趁乱开了车锁跳了车。”
林宝贝皱眉,“你也真是命大,要晚几秒跳车指不定啥样了。那俩人一死一伤,伤的那个在楼下。我二哥已经确认他俩身份了,都是南城的混子,地位还不算低,伤的那个以前开歌厅,去年垮了,有个小女朋友,正好在金阳高尔夫上班,她说这人前些日子喝多了说过,最近有个大买卖,做完就可以带她出国。说明对方是买凶,那线索可就断了……”
“没断。”傅言恒站起身,手插兜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看了看,又在病房里上上下下打量好几圈,才道:“对方在田先生一家的丰田车里留了尾巴。还有。”
他转头看向绮罗,“金阳高尔夫,是谢立的产业。”
第19章 19
林宝贝“唰”地看向傅言恒,“是谢立?是哦,晚上绮罗也就跟他通过电话,还说了我们的位置,对吧?”
她站起身在病床前思索着踱步,“他知道我住的地方,知道我们走的这条路,又知道这个地方在修桥,所以提前安排好了人在路上等着?可为什么呢?他要劫持或者绑架绮罗,不是多的是机会吗?为什么还得这么麻烦?”
绮罗问:“那田先生的车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林宝贝也问,“不可能真闹鬼吧?他们也骗了我们?”
傅言恒斜靠窗台,平静道:“很简单,有人通过病毒侵入自驾系统,远程操控了田先生的车,我在自驾系统内发现了防火墙被改动的痕迹,但这个病毒没有留下记录。”
绮罗眼睛一下亮起来,晶晶亮亮扫向傅言恒,“我家那监控器!”
傅言恒点点头,嘴角还带上一抹赞许的浅笑,“是,监控也有可能是通过远程入侵被修改的角度,甚至,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俩人异口同声。
“程教授的轮椅。”傅言恒眯起眼,“对方,必定有个黑客高手。如果能侵入轮椅系统和壁炉系统进行远程操控,那我们必然不会在华园找到凶手的痕迹。”
华园的AI家居非常普及,从门锁到电梯,从灯具到壁炉,几乎全都有AI智能系统。
对方如果真的是利用这种连他都摸不着尾巴的病毒侵入华园,是超高手。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绮罗沉默下来,那就更棘手了。
林宝贝仍死抠谢立不放,“那谢立的嫌疑呢?还成立吗?”
“暂时不能排除。”傅言恒手指轻敲窗台,眉尖微微挑起,神思凝重,显是在仔细梳理思绪,“伺机而动的人,对芯片有所图的人,可能不止一波,但凶手必然在其中。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绮罗可能会有危险。”
“怎么看出来的?”林宝贝看他的眼神信任多了几分。
确实如绮罗所说,这人简直就是她俩在迷雾中摸爬滚打的灯塔!
且不管他是什么真实身份,但好歹不会把绮罗绑起来拷问。
“很有可能國an或者CIA对于绮罗的排查结束了,没有找到芯片或相关线索,所以对方才开始出手硬绑绮罗,或许认定绮罗知道真相,但故意隐瞒。”傅言恒答。
“还有一种可能。”绮罗坐在床头,双手抱膝,“谢立并没有排除嫌疑,可能还加深了。”
她看了看林宝贝,再看向傅言恒,“我昨天跟他摊牌了,说了地下室治疗床的破口,没说破译结果,但明确告诉他,我爸肯定是被害,我要找凶手。所以,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要在我找出真相前阻止我。”
并找出芯片。
“你故意试探他?”傅言恒眼眸幽幽,“这样很危险。”
他语气有一丝责怪,然后补一句,“但有用。如果真跟他有关,接下来必然还会出事。”
屋内静默一阵,林宝贝唉声叹气往后一仰,喃喃问绮罗,“七七啊,那你要怎么办?真得让我二哥给你配保镖了。”
“我想。”
傅言恒和林宝贝看着绮罗,等她说下一步计划。
绮罗揉一揉乱成鸡窝的头发,桃花眼无辜闪闪,“洗把脸吃早饭。”
VIP病房里自带盥洗室。
傅言恒笑了笑,拎起躺椅背上的外套,“想吃什么,我去买。”
林宝贝举手,“金盛轩的早茶!Mori的手冲咖啡!九道的鱼子酱手握!”
绮罗接上:“李记的乌鱼糕!Nana的鹅肝!天上的龙肉……”
傅言恒无奈一笑,“有北美秘制酱料裹墨西哥小麦粉滚油黄金翅要吗?”
俩人同问:“那是什么?”
“KFC。”傅言恒关上门,听见里头俩人嘻嘻哈哈的笑声,又忍不住停下脚步。
“傅总还会说笑话呢!”是林宝贝,“真稀奇,从来没见他笑过!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个AI!脑子也跟机器人似的。”
傅言恒想听绮罗怎么回答,听见的还是林宝贝的声音。
“卸妆油卸妆油,先用卸妆油!”林宝贝吼,“教你多少遍了!”
“麻烦!”绮罗嘀咕。
“那当然!你以为我们社畜好当啊,每天化妆卸妆都得两小时,哪像你,呆南非一个月不洗脸都行!”
“我们艺术家不在乎这些细节。”绮罗跟林宝贝在一起时格外俏皮。
又过了一会儿,才听绮罗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林宝贝答:“天刚亮那会儿,六点?正好我出去洗脸的时候碰见他,吓死我,还以为他在门口蹲了一晚上呢!问他他说刚到。他对你真不错,是吧?”
绮罗又沉默一阵,突然说了句,“傅嶠也不爱笑。”
傅言恒眉宇沉下一片阴霾,大步走开了。
绮罗继续道:“有时候,我真觉得他俩是一个人。甚至想,就把他当成傅嶠好了,我怎么才能消灭自己这种想法?”
林宝贝叹口气,“傻子,谁没有个初恋啊,初恋后再爱他十个八个的才正常!你别老站原地,傅嶠是好,但也没傅总帅啊,也没他有本事。”
“他是没机会。”绮罗埋下头,用清水冲洗脸。
若不是被她拖累,傅嶠会比任何人都优秀。
林宝贝翘着腿晃晃悠悠,“其实吧,你就是对傅言恒这个人有好感,是吧?你想想,如果没有傅嶠,或者你已经忘了傅嶠,会不会喜欢这个人?”
绮罗手停下来,缓缓任水冲着,好久才轻轻点了点头。
有好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昨天他抱着她的时候,她竟然不想让他松手。
今天早上醒来一看见他,她也觉格外踏实。
连她都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张脸,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绮罗抬起头一抹脸,残妆卸去,露出清濯的五官。
现在的情况,别说要查父亲死亡的真相,暗中的各方都在蠢蠢欲动了,她的处境只会更加糟糕。
傅言恒和三宝一起回来,还带来了金盛轩的早茶。
“哇!”林宝贝和绮罗同时欢呼,食指大动,病房内蔓延的香气把护士小姐姐都吸引来了。
“咳咳,病人饮食最好以清淡为主哦。”护士小姐姐一边叮嘱一边流口水睃着傅言恒,也不知是馋早茶还是馋盛世美颜。
“好的好的,我们吃,让她看着!”林宝贝以两盒三文鱼肠粉做武器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