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派来为难我的吗+番外(26)

作者:望疏潮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周亦渔又努力把眼皮掀开了:“不用,我就是没睡好,困得厉害。趴一会儿就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见她坚持,财务室的另外两个人也不多说什么了。只是小姑娘许凉凉把自己的珊瑚绒小毯子贡献了出来,素姐给周亦渔披肩膀上了才让她继续趴着睡。

不止是困。

还感觉头晕,脸上有些热。

周亦渔迷迷糊糊间疑心自己是昨天晚上接机时候吹的风,也可能是通宵打游戏的苦果。反正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她迷糊着趴了一个上午,半梦半醒的,思绪里飘过去些什么都不记得了。中午被叫起来去吃饭的时候,只觉得肩膀有些酸痛,大概是趴久了。

周亦渔揉着自己的肩膀,好像稍微清醒了一点。

在墓园工作,一年中有两个旺季。一个是清明前后的三四月,另一个就是冬至前后的十一十二月。眼下虽然已经十一月份了,但还没真正像往年一样忙起来,周亦渔这样的偷闲倒也暂时没有大问题。

许凉凉伸手探了下周亦渔的额头,又飞快地缩回来。

“鱼姐,我感觉你额头有点烫。”小姑娘说。

周亦渔不太放在心上,奈何齐素知道了,硬是从自己常备在办公室的小药箱里拿出一支温度计来,要周亦渔含着自己测个体温。

“唔。”周亦渔无奈道:“没事的,就是没休息好。”

许凉凉一杯热水就打断了她,小姑娘年纪轻轻,却是极其坚定的“热水教”教众,深得素姐的赞赏。

此时她听了周亦渔的话,反驳道:“生病的人觉得自己没事,这就和我觉得他喜欢我一样,都是错觉。喝水,热水才能破除错觉。”

“……”周亦渔含着体温计,发挥不出说瞎话的最强实力来,只能含混地说,“许羊羊(凉凉),以奏蹭我不楞嗦发!(你就趁我不能说话)”

许凉凉捧了杯热水,不为所动,回到自己的办公位上继续复习初级会计师的考试。

“……”

几分钟后,素姐亲自来看温度。

三十七度八,有热度。

“还说自己没事没事没事!”素姐开始叨叨:“你就趁着自己年纪也二十好几了脑子一时烧不坏了就使劲糟蹋自己是不是?小鱼啊,要注意保养自己,注意身体,知不知道?”

周亦渔:“……”

许凉凉捧着本自己打印装订的习题集,还能隔空应和素姐,“就是。”

周亦渔:“……”

周亦渔乖乖点头,“我知道了,素姐。”

素姐说:“要不下午请个假,回去吃点药躺着睡一觉?”

周亦渔拒绝了。

她已经好不容易撑着在办公室里百般不舒服地睡了一觉了,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不然不就白坚持了。

素姐只好说:“明天我轮休,要是明天还是不舒服,就早上跟我说,我跟你调休。”

周亦渔乖乖点头。

她继续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听见素姐的声音对许凉凉说:“看,还是这样的小鱼最乖了。”

周亦渔:“……”

她熬到了四点回家,吃了药闷头就睡,睡得倒是出了一身的汗,身上和被窝里都潮得万分不舒服。

脑海中零碎的片段还是零碎的片段,没有任何意义地来来回回闪现着。

周亦渔在梦里也还是很疲惫,她的思维一点都不想动,只是任由那些记忆碎片里的内容播放着。

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他们就要填写高二分科的志愿表。

周亦渔所在的二班都是学霸中的学霸,而其中大多数还是理科用脑子学,文科用脚学的那种。不出意外的话,班里转去文科班的人寥寥无几。

她的书包里背着选科意向表,回家。

梦里的周亦渔好像背着书包,一颠一颠的,这让她生出一种自己还很年轻的感觉,年轻得只有十六七岁,屁事不懂的那种年轻,很轻快,很高兴。

吃晚饭的时候,妈妈先是抱怨了一遍文科以后多没用多没用,家里的其他姐姐都是被打包出国学经济的,叨叨完了,然后松口,说你想读什么读什么。

爸爸则用沉默支持了妈妈的长篇大论。

周亦渔就只顾着吃做饭的阿姨买回来的猪头肉,又香又嫩。

然后梦境就转换了。

她站在学校的小超市的外面等卜絮,看见了刚从里面挤出来的少年。

个子很高,很不怕冷,快入冬了也还能只穿一件卫衣就晃荡。笑起来好像孔雀开屏,漂亮的唇形应该去做美妆博主。但是小虎牙很可爱,白白的,尖尖的。

周亦渔混沌地想。

很好看。

然后好看的少年走到她面前,用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百事可乐去冰她。

“你选什么?”

少年这么问她。

周亦渔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好像还有些糯糯的口音。她转念一想,也许自己当时也在感冒。

“文科呀。”

少年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起来,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周亦渔就是知道他不高兴了。

“为什么?”好看的少年问。

周亦渔好像从对方手里接过了冰镇的百事可乐,眯着眼睛说:“我数学学不好呀,不学文科去哪里呢?”

少年说:“我可以教你数学啊。”

周亦渔就说:“可你是我什么人呢?”

然后少年沉默了。

少年重复说:“我可以教你数学啊。”

周亦渔说:“乔数。”

乔数啊。

作者有话要说:乔数啊。

第24章 为难二十四

周亦渔觉得她得请假。

她给齐素打电话了,声音带着鼻音,听起来可怜得要命。

素姐又叮咛了半天不行就去医院看医生,身体重要巴拉巴拉,周亦渔耐心听完,听着差点就又睡着。

她量了□□温,三十八度,没降下来反升上去一点点。

周小姐慢吞吞地换了身出门的衣服,甚至穿了羽绒服。她一不舒服,就格外怕冷。

衣服也换好了,出门的一切准备都坐好了。但周亦渔还是缩去了懒人沙发里打算再眯一会儿。

不着急,再休息一会儿。

发烧搞得她格外倦怠,周亦渔平时已经自认为是个够佛系的人了,而现在就只能称为是怠惰。她缩在柔软舒适的单人沙发里,毛茸茸的帽子已经戴在头上,蹭着她的脸颊。

碎片梦做起来总是很累。场景不断切换,回忆重播,但又不完全是回忆,里面夹带了很多的私货,这么些年里不断修饰加工的结果,总是以一种自己最希望的结果呈现,而不是原本的模样。

零零碎碎的梦,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梦到了些什么了。周亦渔只记得她好像叹了气,叹了很多声的气。

算了。

果然之前的斗志昂扬的精神奕奕都是短暂的,周亦渔的本质就是胸无大志,懒得追求。

偶尔奋发图强,长期混吃等死。

她眯了十多分钟,抓起手机看时间。

九点多。

周小姐挣扎着从过分舒适的小沙发里坐起来,迷茫地等一会儿天花板,才终于勉强战胜内心的怠惰,下定决心要出门去医院了。

还是去挂个门诊挂水吧。

她慢吞吞地想着,朝门口挪动。

发烧让她比平时更迟钝,开车就算了,乘公交大概也会吐。她进电梯之前,滴滴上面叫了一辆车,慢吞吞地挪到路边的时候,正好车到了。

去年滴滴血案,卜絮还痛心疾首地跟她说过现在夺么地危险,感觉柔弱的鱼鱼身边危险好多。

柔弱的鱼鱼:“……”

她在医院的大厅里自助挂号,然后再量一遍体温,确实还是发烧。

开了药她就去输液室里坐着了。

白天的人不多,就对面坐了两个大妈阿姨,隔壁间可能还有几个大叔。

周亦渔觉得自己可以再睡一觉。

医院的灯很亮,就算白天,灯也还是全开着。

白的,亮得刺眼,消毒水的味道哪里都有,头顶的输液袋里满满一袋的药,一滴一滴地缓慢通过输液管进入她的血管里。

椅子不太舒服,没有家里的让她这么充满睡意。

周亦渔干脆盯着自己的输液袋发呆。

手机响了。

她的。

来电人是乔数。

“今天晚上有没有空。”乔数的声音响起来,是男性声带发育成熟后的声音,低沉但不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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