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大佬的偏执宠爱+番外(71)

依稀记得是在大一那个寒假,他刚成年不久,生日会还是这人给他办的。

许是那个冬天太过寒冷,楼衡靠近他时,他就没有拒绝。

他反抗不了,也无心反抗。

如此两年下来,身体已经习惯了这人的温度,稍微有些眷恋……

玉树下了床,在春城和身后这个男人度过的日子,纸醉金迷,灯光酒色,稍不留意就令人失陷。

但他的记忆仍然想停留在高考后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小城的市井烟火,朋友的打打闹闹,光景悠好……

那次进了白家门后,玉蔻留在白家,他独自回了县城,家里还有许多东西要收拾,女人不眷念,他却还想保留住许多记忆。

路上看到穿人形毛绒玩偶发传单的人,他不忍心看发传单的人大热天戴头套,头套下面的脸还不一定多难为情呢。

便主动走过去接了几张,皮卡丘还要求给他扫码,他也拿出了手机。

一只熊本熊突然撞过来,头套下的声音闷声闷气的:“扫我。”

那只皮卡丘被撞倒,跌在地上,手舞足蹈,挣扎着爬不起来。

玉树看不过眼,帮他摘下头套透气,接过惊了:“叶生?”

叶生气呼呼的红脸,反手拉下那只熊本熊:“大葛!宁为什么要撞窝!”

嗓子因口渴哑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玉树又给那只熊本熊摘了头套,露出一张淡定自若的熟悉面孔。

湿漉漉的发丝下,鹿鸣眨眨眼,举起他的手机:“扫我。”

叶生爬起来压他身上:“扫谁不都一样嘛!你扫的也算我的啊。”鹿鸣本来就是凑热闹帮他发传单的。

“不一样,得证明我们的业务能力。现在多了玉树的这一单,我的业务量比你多了一个。”

玉树夹在两只布偶间,突然听见有小孩子喊:“皮卡丘和熊本熊打起来惹!”

叶生和鹿鸣回过头看见。

玉树笑了。

“有吗。”他摸摸脸,热的,红的。

“有,你笑了。”鹿鸣说。

“小哥老这样忧郁可不行哦。”叶生得意地眨眨眼。

他们成功把玉树逗笑了。

刚刚还干架的两人,这会子勾肩搭背。

——

回去后,玉树花了好几天功夫,一点一点整理物品,打包行李,依旧迟迟弄不好一切。

“玉树玉树,叶生又哭鼻子了!”鹿鸣又从楼上一路连蹦带跳下来。

他一天有无数次,从楼上一路蹦下来找玉树。

为了一些有的没的,无需要大惊小怪,而他自己觉得很好玩的事。

玉树也戴眼镜,细框下眼也不抬,专心思考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你别老逗叶生玩。”

“呃……”鹿鸣心虚,“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我们在水库玩水,我装作腿抽筋,吓到他了。”

“村长没揍你一顿?”玉树这才转了头望他。

鹿鸣今天和于洋叶生他们相约去乡下的水库,这会才回来,身上湿答答的,头发都没干。

还为了凉快,就穿了一件宽大的短裤,披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轻薄衬衣,扣子不扣,大大咧咧露着白得发亮的上身,腹肌紧实分明。

就这么坦然地一路从乡下回来。

与之相比,玉树大热的夏天还穿着长裤衬衫,纽扣扣得严严实实,简直规矩得过于呆板。

“我错了。”鹿鸣往他床上一躺说,“回来班长又说了我一顿,你不知道他念叨起人来有多能说,跟小和尚念经一样,念了我们一路。”

他自己脑补了他们正气浩然的班长,缩小成小团子的小和尚模样,自己乐了。

“我知道,”玉树整理着地上的书本回答他,“班长是担心你们溺水,夏日切忌贪凉下河玩水,哦,是水库也不行。”

“唉,你也念叨起来了。”鹿鸣像模像样叹完气,鲤鱼打挺坐起来,“玉树你忙活好了吗。”

“没有。”

没有也没用,鹿鸣还是要把他拉到他们同学聚会的地方。

这是他们班高考后的第一次同学聚会,分数线七月底已经出来了,等通知书一到,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所以各自都有些醉意,玉树也喝了点酒,同时典型的一边倒。

“你们俩个肯定是我扛回去。”鹿鸣拍拍胸脯,指着他和叶生信誓旦旦说。

叶生不服:“我也可以。”他不比鹿鸣体力差。

他的不服显而易见受到了鹿鸣的挑衅。

两人掰手腕较劲,最后是叶生输了,他喝过酒的漂亮脸蛋懊恼不已。

玉树识趣地没吱声,叶生除了性子弱,体格还是可以的,不比鹿鸣的修长结实有韧性,倒也劲瘦匀称,配上那张脸,更是极具美感。

这样看,他们班七个男生中好像就他最弱。

醉意朦胧中,他听见叶生因为输了掰手腕,就要被鹿鸣背回去,不想再借宿在鹿鸣家。

便故意装作酒醉,撒酒疯嚎:“我跟班长回去,我跟班长顺路!”

他们班长其实一点不威严,相反,非常温柔和善,但是至少比他们几个毛头小子懂事成熟,来得可靠。

和玉树、叶生一样出身单亲家庭,没有父亲,却磨砺出了和他们俩相反的坚韧性子。

“我是回乡下的家哦,叶生,鹿鸣不是说太晚了,今天你要住鹿鸣家吗。”

“我也是,回自己家。”叶生笑得讨好凑过去。

“咦,叶生耍赖啊。”鹿鸣故意说。

叶生冲他做鬼脸:“略。”

“那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认真负责的班长还要兼管班上每个人都能安全到家。

玉树半倚在沙发上,迷糊中感受到班长把他放到鹿鸣背上。

鹿鸣说:“再来一个也可以。”他都背得起,可惜叶生那小子跑了。

班长失笑:“我怕把小哥压坏了。”鹿鸣的背还是不够宽厚。

玉树感受不到安全感。

他迷迷糊糊睁眼,恍惚中看见一个人高马大的轮廓,望之使人心安。

那是班长吗,不,他们班长的身形也是修长清瘦的。

别人都说他温柔,性格好,却太过脆弱,他也想像他们班长一样温柔而强大,值得人依靠,可是偏偏,不得其法。

出门后,班长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认真地对他说:“玉树,未来可期。”

“谢谢班长。”班长给了班上每一个人祝福,唯独没有对玉树的。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被漏忘了,原来留在最后给他的祝福语是这样的。

如此美好。

仿佛他的未来有无限希望,无穷的可能性。

——

玉树的房间门经常是开着的,他们这个教职工居多的老式小区,都是几十年相熟的邻居,来来往往都没有大城市里的隔膜。

玉英轻车熟路过来他这里找鹿鸣,站在他房间门口问话。

“跟叶生在下面打篮球吧。”他说。

玉英得了答复却没走,看着他空荡荡的房间气问:“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吗,你要回去认你那个亲生父亲!?”

看他没应声,玉英跺脚:“你忘了你和蔻姨当年是怎么孤身流离从外地回来的吗。现在只等通知书一下来,族里就会开祠堂,把你的名字记上族谱,你却要回去!?”

玉树不能不记得,被抛弃的女人和小孩,受惊白眼,谁也不喜,无处容身的时候,是玉氏宗族接纳了他们,母子俩居无定所的日子终于迎来了一丝曙光。

“英子,我在这。”鹿鸣跑上来,看情况不对,拉走了玉英,“叶生说看到你上来了。”

玉英气鼓鼓的还想回去骂醒人,鹿鸣捂了她嘴,笑嘻嘻道:“快别说啦,英子,你太直了。”

少年混杂青春荷尔蒙的爽朗气息令女孩脸红。

玉英故意挥挥手娇嗔:“离我远点,一身汗,臭死了。”

少男少女说说笑笑下了楼,玉树愣了愣,蹲下去继续整理着实永远打包不完的行李。

不知道什么时候,鹿鸣又上来了,躺在他床上晃悠着白白的小腿,看着天花板问,你真的要走了吗,以后也不回来了吗。

问完他自己否定了自己:“要是待不惯,不喜欢,那就回来呗。”

鹿鸣的认知一向简单,那就是以他的喜好为准。

不喜欢就回来,去哪里都好,多简单的事。

玉树认认真真告诉他:“鹿鸣,很多事情不能看自己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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