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选择自救(25)

作者:寒清极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大吉殿内空气骤然冷了三分,虽是晴天,众宫人还是感到一袭寒气窜上两股。

“……来人,备马。”那人冷冷道。宫人都惊在原地,直到李治走去后才如解穴般风风火火地行动起来。

*****

一夜好梦,又梦见了幼年时的玩伴相互嬉戏追逐。

萧兰因翻了个身,不停奔跑着希望找到一个大家都察觉不到的藏身地,却一不小心掉进了一条小河。她拼命呼救,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救命啊!”一身冷汗,萧兰因倏地大叫着睁眼,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掉进小河,只是锦被压在了腿肚下,传来了丝丝凉意。

好硬的触感,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软芯枕。她抬起昏昏沉沉的头,打量着陌生的房间。

木质的屏风旁,是一排端正摆放的灵璧石,晨光斑驳洒在隽雅的漆案上,平添一抹光润。

萧兰因望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似乎想起了什么。她昨日的确是与李贞吃酒来着,虽然到最后完全变成了拼酒量……稀里糊涂醉着拉越王离开的途中,她只忆起胃里翻江倒海,其余的便如梦似幻了。

萧兰因低头一看,松了口气。还好,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没有人动过的。既然如此,那就再睡一觉也无妨。

她实在顶不住晕沉,闷头钻进了舒适的被窝。

回笼觉还未开睡,隔着被子响起一个闷闷的声音。

“起来。”

何人?竟扰她清梦。不起,就是不起。萧兰因无声地翻了个身以表示抗议,不予理会。

门外人呲了一声,声音低到了冰点“阿兰,起来了。”

阿兰?好熟悉,她刚要忽略,猛然想起这样的音色也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是,这是……

“李治?!怎么是你?越王呢?”萧兰因宛如脱水之鱼蹦跃而起。

“我为何不能在这。”

“可这是越王府。再说了,我正睡着。”萧兰因裹紧上身的被子,锦被顺势滑落玉葱般的腿,一时显得稠丽无边引人遐想。

“你也知道这是越王府,那你又为何会在此?”

萧兰因的气势顿时降了下来。今日的李治,浑身散发着莫名的辛辣和担忧,完全掩盖了素日的温润如沐。

“我去见见越王如何?你有意见吗?”

“把酒言欢,同归府中。这就是你口中的见见?”漆黑瞳仁宛若点燃某种幽火,静静燃烧着。

“你跟踪我!”她娇嗔着,越显妩媚。

“不是跟踪,是暗护。”片刻,李治向着床沿愈来愈近,“阿兰,我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谈了什么。”

萧兰因隐约想起半醉半醒时,李贞曾提醒过自己,不要把他要走的消息告诉李治。她微抿的薄唇露出一丝犹豫,望向床边的身影露出一丝悚然。

李治眼中的幽火霎时熄灭,“你不愿说?”

耳畔的嗓音低而轻,宛如捕捉猎物似的诱惑着她开口。她极速地编了千万种理由,几乎在话到嘴边时,在炽热的目光注视下生生咽了下去。

无论怎么编,他也会发觉的。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演技竟在他的面前变得拙劣得漏洞百出,仿佛在那目光的注视下,无地遁形。

“为何不愿说?你是晋王妃,不是越王妃。”话语喷出一阵轻痒的暖风,萧兰因不由得脖颈一缩,几缕摆动的发丝撩得双颊越发绯红。

她蓦地缩着身子,躲至床脚,未曾想反而给对方让出了许多地盘。

第26章 齐州

“殿下自重。”萧兰因道。

那人一怔,渐渐收回手,原本起伏的心潮开始变得平心气和。

“阿兰……”

她摆手,不想再听。“殿下可知阿兰现在最恨什么吗?为何每一次,你都能做出如此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全身而退。”

萧兰因自嘲道“而我就注定要当你的丑角,做出剧烈的反应,以此供你取乐、任他人取笑吗?”

李治没有回话,平静地任她发泄。

萧兰因多么期望他能有一点点情绪的外露,可惜,没有,无论自己先前如何娇羞现在如何生气,等来的都是他异常平静的审视。

哪怕是互相大闹一场也好,她想要的始终不过是一个态度。

“殿下,为何、为何要独留我一人做独角戏?”她差一点就情迷意乱,为什么他还能够如此轻易地抽身。

“不。”温和的声音穿透空气。

萧兰因还未反应过来,李治继续开口“我未曾想让你当丑角,更不曾拿你取乐任人取笑。我只是将你,当作晋王妃对待罢了。”

一双手,将她挂在嘴边的发丝轻轻抹去,“你屡次被劫,我派人暗护,只为不再生事端。你夜宿于此,我只是担心你罢了。这些事我原本亦不曾想要瞒你,可你却向我隐瞒了事情。”

萧兰因的心咚咚作响,那道吻前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和越王只是偶然碰面……”

李治灼灼的目光再次袭来,想起刚刚突兀结束的吻萧兰因一阵心慌,急忙掏出了一抹冰凉。

顷刻间,李治感觉到一抹冰凉沁入掌心的几寸之内,他低头一看,一把独特的玉梳躺在了他的手心。“赠你的。”

“赠我的?”

萧兰因点点头,努力避开李治的视线。“那日和越王无意中碰面就是因为它。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一直想赠你什么聊表谢意。我看到了这梳子,觉得你应当会喜欢,买下来时偶遇了越王,就……就请他喝酒去了。”

萧兰因的声音越说越小,直至把头完全蒙在被子里。

被子外,传来一阵轻轻的叹息,几乎是有些颤抖,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问到“你,买回来赠与我的?”

箫兰因在被子里发出沉闷而笃定的呜声。少年修长的手猛地伸进被窝,宛如至宝般将她的脸捧出。

“这玉梳,我喜欢。”

痒痒的暖风吹过,萧兰因的耳根噌地炽红。就算喜欢也不用靠得如此近吧,她就要……

“怎么了?”李治将她的头继续移近。

“太、太近了。”萧兰因试图再一次把李治推出去,可身上的禁锢反倒越发紧了,就连胸腔也有些窒息。

李治将她紧紧窋住,他今日不知为何比以往更为烦躁,从前不曾有过的情愫都在此刻越发炽热。“阿兰,下次莫要单独留宿于此了”

“为何?你和越王不是兄弟嚒?”

“那你可知,即使是越王也不行。”

一阵轻笑,李治的脸愈靠愈近,唇边又是一抹暖茸。

*****

齐州,数月以来已连发了几起不法之徒的暴案。

嘭,李世民重重将奏抄拍在案上,满面怫然。

“权万纪到底是怎么管教齐王的!齐王如今怎会和这等枉法之徒为伍?”

他这个五皇子李祐自幼便好结交些狐朋狗友,本以为将他移至封地,派向来以严苛出名的长史权万纪去教管会有所改善,如今齐王手下的人都开始狐假虎威沿街射伤百姓了也不见惩治。

“朕怎会生出这等不肖子。”李世民啐道。

“陛下息怒,齐王应是顽劣惯了,陛下日后多多导教即可。”徐充容整理着帝王的衣角,她虽是一介充容,却是如今最得宠的妃嫔。

“不必劝朕,今不严惩,必有后忧。”李世民当即令人备好笔墨,坐在案头写了起来。

一写就是一个时辰,涂涂改改,案台上的纸叠得越来越高。

末了,李世民将信转给内侍。

这已是他第四次写信训诫李祐了,才去往封地一年便有诸多是非,屡教不改。长此以往,他必会酿成大祸。

无言的烦躁袭来,李世民遣退徐充容,继续咋笔写信,只不过这一次训诫的对象换成了长史权万纪。

信还未满一页,宫人来报魏王到。

“宣。”

“父皇。”李世民头也不抬,丝毫没有停笔之意。

魏王稽首,见李世民没有回话便继续说了下去“儿臣听闻齐州射伤百姓一事乃齐王手笔,期年已连发几起。且齐州商贾杂居混乱,儿臣惧齐王顽劣不能任,身为兄长愿前往齐州禁暴止邪。”

“你怎么会知道是齐王手笔?”李世民突然抬眼。魏王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打断思路,虚的一身冷汗。

长安的确知道齐州最近的事,可只有皇帝身边寥寥数人才知道是齐王手笔。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李世民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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