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面上带着笑,不急不慢的脱了她的鞋,顺着罗袜将裤腿往上撸,到脚腕的时候果然摸到那串珊瑚珠串。
“倒是够乖。”他呢喃一声,下一秒手指却勾住那串珊瑚珠往上一拉。
轻轻地 ,在她脚脖子上往下一弹。
“呀——”盛贵人口中立马惊呼一声,他力气用的小,倒是也不疼,但珠子打在脚腕上,传来一阵酥麻。
她止不住又嗯哼了一声,康熙的眸子瞬间暗沉下来。
漆黑的眼眸中欲.望翻滚,撑着双手凑上去,水嫩勾人的唇瓣就在眼下,康熙低笑一声弯下腰,掌心却按在一个什么东西上。
坚硬的?还划了他的手。
他略带疑惑的撑起,随手一捞,瞧见一眼脸色就黑了。
只见那白纸黑字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五个大字——《夜袭寡妇村》。
软塌上,盛贵人见他没反应,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起身将书抢过去:“万岁爷不要看。”
康熙看看空空的掌心,再看一眼盛贵人那羞的恨不得钻进地面去的样子,捻了捻手心。
“朕没满足你?”
盛贵人抬起头,一张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我……这……万岁爷……”她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什么。
却见康熙板着脸,手指着她的背后:“那书上写的什么?”
“ 啊?”盛贵人又愣了,这书上明明白白的五个字,万岁爷何必要明知故问。抿了抿唇,低声儿道:“穷书生与俏寡妇,恩……恩恩爱爱的故事。”
‘啧’康熙直起身,语气悠悠道:“没想到盛贵人喜欢这样的……”他唇角一片平直,眼神毫无波澜,下一刻却弯下腰,打横将人抱入怀中。
盛贵人吓一跳,手中的书落在地上,康熙眼尖描了一眼,随后颠了颠怀中的人,大步往床榻那走去,边走还边能听见他爽朗的笑:“那李秀才低笑一声,抱着怀中的美人,钻进了芙蓉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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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万岁爷昨个去了秀水苑,次日一大早就让李德全送去了一斛珍珠,又因内务府的年关关了库房从新整理,万岁爷便从自己的私库里让人挑了好几十匹料子,送去了秀水苑。
这养心殿的奴才们一茬一茬的,站了足足十几个,赏赐都快将秀水苑给围了起来。
宫中众人啧啧出奇,这盛贵人受宠惠妃的脸面可挂不住,据说这几日钟粹宫中奴才们走路都不敢太大声,唯恐惹了主子生气。
惠妃坐在轿撵上,可谓是胸闷头疼,李答应无用,勾不住万岁爷,如今一个盛贵人倒是将她压在原地不敢动作。
内务府的钉子已经被万岁爷除了一个,眼下风头正紧的时候她丝毫不敢在动,可如今临近年关,宫中上下封赏恩赐这些都是要一层一层的把关。
主子给了好处,下头的人才有胆子替她卖命,可如今压制住了手脚,今年这个年她只怕是过得不顺畅。
惠妃低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这几日风吹得太大了,头一阵阵的泛疼。将身上的斗篷拢了拢,却见一顿。
惠妃吓一跳,差点儿从轿撵上摔下去,闻言抬起头,一脸怒火:“怎么回事?”抬着轿撵的小太监跪下来,颤声儿道:“娘娘,前方有人。”
“娘娘,是个宫女。”惠妃顺着眼神看过去,就见螽斯门下跪着一个人。
身侧的宫女及时呵斥道:“是谁,敢拦惠妃娘娘的路?”朱门下,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脸来,她五官平淡无奇,充其量不过是个清秀。
可抬起身,一双眼睛里暗沉的一眼瞧不见头:“奴婢鸢尾,叩见惠妃娘娘。”惠妃半眯着眼睛,对上她的脸好长一会。
才撇开眼神淡淡道:“你可知拦下本宫的轿撵是大罪?”
那叫鸢尾的宫女却像是丝毫不惧怕,平淡无奇的脸上扯出一丝笑,那笑危险又渗入:“奴婢今日来是给惠妃娘娘送礼,若是娘娘收了奴婢的礼,只怕不舍得治奴婢的罪了。”
“哦?”惠妃蔑视的低下头。
那人垂下眼睛,往前磕了一个响头:“奴婢要说的,是一桩欺君杀头的大罪。”
“如今盛宠一时的盛贵人与太医院的新贵叶太医。”她抬头,脸上挂着笑,沙哑的嗓音传遍这宫墙之内:“两人乃是从小长到大的青梅竹马,早已暗生情绪,私相授受。”
她说完,往前磕了一个头:“不知这份大礼,惠妃娘娘可还满意。”
第40章
又过了几日, 风雪下的没有往日那般猛烈了。
虽如今临近年关, 但这段时日万岁爷却是日日都来秀水苑,连着将近五六日,隐约有了独宠的势头。
外界的闲言碎语倒是从来没停过, 稀奇的是宜妃一直都没发作。后来盛琼华找了个人前去打听这才知道宜妃的十一阿哥又生了病,得了风寒。
据说是前段时间下雪,十一阿哥贪玩带着小太监在外耍了一个时辰才回来,且回来的时候衣服鞋袜都湿了,十一阿哥当晚就发了热。
宜妃大怒,亲自处置了随行的嬷嬷, 且又将两个小太监活活的打死,这才了事。
可十一阿哥到底还是生了病, 太医们日日都去翊坤宫守着, 万岁爷也前去瞧过两次,只小孩子身子弱隐隐约约一直没好。
后有一件事还是惠妃那儿,李答应之前光明正大拦人拦到了秀水苑,估摸着是回过了神,知晓错了。
她倒是也聪慧,没几日就亲手绣了个香囊送到养心殿。
“香囊?”这边盛琼华听闻拿着棋子的手一顿。
冬日天冷, 这几日她便日日缩在秀水苑没有出去过,今日闲来无事便让人去库房找了盘棋出来。许久不玩,这东西放在库房生了灰。
刚刚让小宫女们拿出去洗了一遍, 之后再用打湿了的绵帕道擦拭一番, 盛琼华闲来无事, 便过去凑热闹。
小福子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都是风雪,一双手都冻得通红。
红裳端了杯茶水上去,小福子立马接过喝了一口,身上不至打哆嗦后才道:“回主子,是香囊,听说万岁爷当场收了下来。”
小福子人机灵,外界的事儿大大小小倒是逃不了他的眼睛。可冬日里磨人,出去一趟人都冻得不成样子。
盛琼华一边将手上的小暖炉赏给他,一边道:“这李答应倒是有点本事,究竟是什么什么样子的香囊,我还当真有些好奇了。”
鎏金的手炉巴掌大小,小福子激动的红了眼睛,却有些为难道:“奴才无用,没打听到是何模样的。”
只当晚,盛琼华就清清楚楚的见识到了,万岁爷不知打的是何心思,将那香囊佩戴在了身上来了秀水苑。
原是刚过来,万岁爷喝了茶,奴才们蹲在地上替万岁爷脱靴子,这等小事盛贵人从不动手,撑着下巴笑脸盈盈的在那瞧着。
她一双眼睛漂亮又灵动,在万岁爷身上上上下下的瞧了两眼,随即就注意到了他腰间。
粉色的香囊,上面绣着莲叶荷花,一瞧就是女人的东西,万岁爷却毫无掩饰,大大方方的挂在了腰间上。
盛贵人不高兴了,噘着嘴。
康熙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将香囊拿在手心里把玩:“李答应送的,朕瞧着有趣儿就戴在了身上。”他一双眼睛带着笑,明眼人都瞧的出他是故意的。
盛琼华低下头掩饰住嘴角的笑意,随即抬起头:“哪里好看了,嫔妾一点都瞧不出。”跟在万岁爷身后的李德全闻言抬起头。
惊讶于这盛贵人胆子可当真儿大,他可从未见过在万岁爷面前说话这般放肆的。不过瞧着这几日万岁爷日日都歇在秀水苑也就不足为奇了。
盛贵人生的美,万岁爷多宠爱一些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后宫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儿,这盛贵人的恩宠也不知能走多远。
康熙倒像是一点都不生气,扬了扬眉心:“李答应一针一线绣的,朕瞧着就很好。”说罢,手指还在香囊上抚了抚。
这一动作可谓是彻底刺激了盛贵人,只见她惊的从软塌上站起,眼睛毫不掩饰的盯着那香囊看了好长一会。
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随后巴巴的:“可这香囊太秀气了,一眼就瞧着是女儿家的东西。”康熙举着茶盏喝了一口,毫无察觉般的道:“女儿家的就女儿家的,谁还有胆子议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