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和江河有共同话题，她没有。
顾归婉沮丧了。
江河看她眉头皱的比自己还厉害，“在苦恼些什么？”
顾归婉松开了拧巴在一起的眉毛，“我想问问你SRTP的事但又不知道问什么。”
“算了…”说出口就有点后悔，顾归婉刚开口说话，就被江河打断了。
“SRTP是学姐联系我的，我看课题感兴趣就跟着做了。”
“但到底是大一的学生，虽然高中的时候搞过信奥竞赛，专业知识储备没他们大二或大三的多，感觉自己挺拖后腿的。”
“最近遇到点问题，所以需要花的时间精力就更多，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江河轻轻叹了口气，又问顾归婉，“现在想问什么吗？”
那么优秀的江河也会觉得自己拖后腿，觉得力不从心，到底是压力太大了。
像江河这样级别优秀的人，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天资聪颖又专心努力，长得还好看，是被捧着长大的。
一千个人里可能才出一个江河，但到了Z大，大家都是别人家的孩子过来的，身边都是优秀的同龄人。
江河或许还能碾压大部分同龄人，可到了和大二大三合作的时候，目睹他们的经验和优秀，自然会体会到差距与不足。
所以觉得拖后腿，所以觉得力不从心。
顾归婉没问江河问题，“江河，其实我从小到大也很优秀的来着，也是‘别人家的孩子’过来的。”
“但是我在Z大军训的时候，心态超崩的。你说他们一个个，长得又好看还会唱歌跳舞，人缘也好的不行。我什么也不会，合唱唱不好，正步踢的也不行。”
“就好难过好难过的那种。不过心态放平了之后，我现在觉得我还是很优秀的。”
顾归婉讲着自己的故事，江河认真地听着，轻轻地笑了笑。
他知道顾归婉什么意思的，她在用自己的故事告诉江河：你超级棒的，你把心态放平就好。
他确实有些过于急了，急着追上他们的脚步，忽略了他们之间隔着多少时间与经验。
江河“嗯”了声，声音软软，语气宠溺，“婉婉真的很优秀。”
他们都叫顾归婉“婉婉”，却从没有人能够向江河一样叫的她心潮澎湃，好像滚烫的血全往脸上涌。
被江河一打岔，顾归婉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所以江河，你全世界最棒，你才没有拖后腿！”一向低沉的嗓音染上灵动活跃的味道，彰显了主人的心情。
江河含笑，“嗯”了声。
他觉得那块积压的大石头被顾归婉熔化了。
顾归婉总能让他心情好起来。
【第八天】
早上顾归婉正闭着眼睛刷牙呢，周可薇一边化妆一边调侃她：“婉婉你可以啊。”
顾归婉原本困的不行的，听周可薇突然这么说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她愣了愣，吐掉一口牙膏沫，“啊？”
钱岐岐和李欧熙投来八卦的眼光，钱岐岐摇周可薇的肩膀，摇花了她正在画的眉毛，“薇薇你快说发生了什么！”
周可薇指着自己的眉毛瞪钱岐岐，“你看看我的眉毛再决定要不要晃我肩膀！”
三人看周可薇的眉毛都乐了，周可薇不爽，“喂喂，别笑了啊。”
“讲正事。”钱岐岐不晃周可薇肩膀了，改踢她凳子。
顾归婉洗漱完开始飞速整理东西，想马上开溜。
李欧熙止住顾归婉的手，笑得很妖娆，“宝贝，还早呢，你急什么？”
周可薇终于开始讲正事，“江河知道吧，我昨天晚上在淮南牛肉汤面看到他了，对面还坐着个女生。我开始也没注意，后来等我坐下吃面的时候，我定睛一看。霍，那女生不就是我们婉婉嘛！”
“卧槽牛皮啊！”钱岐岐情不自禁地嚷嚷，“我之前还一直怀疑江河是gay的来着。”
？？？
钱岐岐解释：“就我之前和江河是同一节通核课的嘛，有个超好看的小姐姐问江河要微信，说后续可以和他微信上讨论问题。那小姐姐真的超好看，肤白貌美大长腿，前凸后翘小蛮腰，我一女的看了都顶不住。你们知道江河怎么回复的嘛，他给人家留了邮箱，说用邮件交流就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顾归婉也笑了，觉得江河有点神奇。
周可薇接着说，“那我们婉婉可真是迷的江河不要不要的，我昨晚看江河笑得像朵花一样，倒是婉婉，没什么大表情。”
其余二人跟着哈哈哈，抱拳喊“婉婉牛皮”。
笑得像朵花一样…
在一旁喝水的顾归婉，呛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周可薇，“我…不是，江河真的笑得像朵花一样？”
周可薇猛点头，又瞥了她一眼，“婉婉别秀了啊，快讲讲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顾归婉皱着眉头有些苦恼，她真的拿江河的脸笑得像朵花，对面的江河不知道内心是什么感受。
他会不会表面云淡风轻，内心OS是：这个女人怎么笑得这么放肆我能不能拿刀砍她啊。
顾归婉抖了抖，决定今天要高冷一点。
她又老老实实地交代，“我们没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如果喜欢的话，早该表白了不是，可又如果不喜欢，为什么温柔地摸她的脑袋呢【给她买冰淇淋、早餐和果茶呢。
怕不是…渣男？
三个人都愣了，“他没向你表白？”
顾归婉摸了摸鼻子有些沮丧，“嗯…”她背起了书包往外走，“我先上课去了，拜拜。”
余下三个人懵了。
-
顾归婉没等到江河的表白，倒是等来了别人的。
周一下午顾归婉没课，她跑到图书馆按照林另给她的清单找书看。
坐下没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顾归婉的一个学长赵楠培，高中同校，也是化学系的。昨天顾归婉问了他几个问题，倒是忙到今天下午才回复。
【婉婉这些问题线上说不大清楚，线下谈吧。也有些事要和你谈。】
顾归婉回了个【好】。
赵楠培那边编辑了很久，消息隔了一分钟才发出：【现在有空吗？我来找你】
不像是之前简洁高效的风格，顾归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她看了看书，又默默记下一个不懂的点，回复道：【我在图书馆二楼，下午16:00前我都可，学长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辣鸡小顾流下了泪水】
她才大一，林另给她列的文献自然有很多看不懂的地方，顾归婉揣测了一下林另“真看不懂再来找我”的意思，估摸着是不希望她去烦他的。
顾归婉就只好自己钻研，遇到不懂的这个学长问一点，那个老师发个邮件。
林另和她关系比较近，她问的问题自然多了点，她自己也有点不大好意思。
顾归婉又看了会书，赵楠培发消息说他在二楼电梯口等她。她就抱着笔记本和书跑出去。
赵楠培还给她带了杯果茶，站在电梯口低头看着手机，见顾归婉过来了冲她笑笑。
赵楠培属于那种邻家哥哥类型的男生，笑容温暖，让人不自觉地就想亲近。
“聪明小顾有多少问题呀。”赵楠培笑容满满，边把果茶递给她，“出了新品，你可以试试毒。”
顾归婉接过果茶，喝了一口觉得没有百香果的好喝，抬头笑笑，“谢谢学长，下次我请你喝另一家的新品。”果茶太冰，喝下去觉得胃有点过分的凉。
赵楠培笑着说“好”，接过她抱着的笔记本和专业书，带着她往楼梯口走。
顾归婉问题不少，有些赵楠培也答不上来，就让她圈起来去问老师，回头也顺便告知他一下。
总共问了半个多小时，顾归婉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后伸了个懒腰，带了点苦恼的，“化学好难啊，我为什么要学化学。”
赵楠培表情却很严肃，没理会她的自言自语。
”婉婉…”一向说话直来直去的赵楠培说话带上犹豫的味道，他看向顾归婉，眼里是难以忽视的喜欢。
“第一次大Bg我没去，他们告诉我我有个很可爱的直系学妹。我加了你的QQ，也没说过话，你也不常发动态，偶尔给我点个赞。”
“后来我在群里问，有没有好心人支援我充电线，你正好也在图书馆，就跑来给我，还差点给错人。”
“当时我就想，这个小学妹真不是一般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