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探案记+番外(18)

同时她又把这个问题抛给钱亦心。

钱亦心说道,“我与钱轶言十几年未见。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跟他比一比谁的内力更强。不知道状元郎为了考取功名,有没有勤加练武。”

叶善之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往往有些微小的情绪,只有心思单纯的人才能察觉。纯粹,才能看得更清楚。

“师姐的哥哥,一定盼着跟师姐重逢的一天。”

钱亦心不想再提这些事,就说道,“上回钱轶言给我寄了罗刹剑的剑谱,师妹可要瞧瞧?”

这时,唐嘉玉正好过来给她二人上茶。上了茶后,她便坐了下来。

钱亦心眼皮一跳,正想打发了她去。

就听唐嘉玉说道,“钱姑娘,罗刹剑可是钱家的家传绝学,怎么好轻易送了别人?”

钱亦心还未说话。

叶善之便说道,“钱家的剑谱,跟唐姑娘有何关系呢?”那个“唐”字的音,发得特别重。

有些人,永远不懂得分寸。显然,唐嘉玉就是这种人。更绝了是,她不但不懂分寸,还想毁了别人与她的分寸。不拿自己当外人。

钱亦心说道,“我的师妹,怎么算是别人。”

唐嘉玉便不说话了。

钱亦心又说,“唐姑娘,有些话说之前还是先过下脑子。”

唐嘉玉一脸不平,想发作但是又拿她们没办法。只得走了。

“师姐啊,我听皇帝表哥说,钱大人一表人才,放榜第二天,就有人去他的府邸说媒。他究竟触了什么大霉头,才会有这么个未婚妻。”叶善之一脸可惜。

尚武深表同意,“属下也替大人不值!”

钱亦心道,“都是他自己作的。”怨不得旁人。

她随即又想起剑谱的事,命尚武拿了过来。

可叶善之却不接了,“师姐,唐嘉玉虽然讨厌,但她说的那些话也不无道理。”

“既然这本剑谱现在在我手上,那就听我的,拿去吧。”

尚武也说道,“叶小姐有所不知,我们老爷在世的时候。广收门徒,光是记录在册的弟子就有几千人。练的都是这本剑谱,所以招式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罗刹剑是一门很公平的武功。即使资质愚钝,只要勤加苦练,二三十年后,武功也能达到一流水平。

但同时它也是一门很不公平的武功。资质不好,便终身只能在一流水平。钱家几千门徒,提起罗刹剑,也只有钱飞羽一人。

剑谱只是作为一个媒介。要想达到上层,其中奥秘只能自己参透。

叶善之有些犹豫,“那师姐你不练么?”

钱亦心则说,“我现在练招式也来不及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再者,习武是要从孩童开始的。单单就剑法来说,初学招式之时,提剑拔剑收剑,都需要几个春夏,才有所成。

毕竟,叶善之这种天才,太少了。

“莫再推辞了,这本剑谱到了别人手中,也发挥不出罗刹剑的威力。”

叶善之便接下了。

说道招式……

“遭了!我将正事给忘了。”叶善之一拍脑门,“乙丑,将那人抬上来。”

“师姐,你可认识他?”

钱亦心凑上去一看,嚯,这不是一剑师伯的徒弟么。她的师弟郑真真。

“喂,郑真真,”她一脚踹了上去,“醒醒。”

“师姐,别叫了,我一掌将他劈昏了。”叶善之说道,“所以他还真是我的师弟啊。”

“怎么回事?”郑真真怎么会在蜀州府?莫非一剑师伯回来了?

叶善之马上说道,“不管我的事!他先动的手。”

蜀州府集市,又许多叶善之没见过的玩意儿。她今儿领着甲子、乙丑买了许多新鲜的小玩意儿。正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郑真真不知从哪里窜的出来,跟个弱智一样就往马蹄子下冲。

幸亏叶善之眼疾手快,飞快地推开了他。

本以为松了口气,孰料郑真真指着她鼻子大骂,“我死我的,关你屁事!”

这句话惹得叶善之也动了气,想着教训他一下也好。

两人便动起手来了。

结果眼前这个少年,使的居然是鬼叔子门下的武功。她料想,这便是她那个未曾见过的师弟了。怎么这个师弟,跟条疯狗一样?放他在外面乱咬人也不好,于是叶善之便将他带了回来。

第17章 师弟

郑真真醒了。他一看眼前的人是钱亦心,便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声泪俱下地说道,“师姐啊,我好难受!你给我一颗一吃就死的□□吧!”

这一举动,吓得叶善之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可不是,有这么个师弟,能不吓人么。

恰好这一幕,被刚进别院的小侯爷看到了。叶行之心道,这疯子是谁,他的两只手真是碍眼。话到嘴边却说,“今儿怎么这么热闹。”

叶善之指着郑真真,“哥哥,他是我师弟郑真真。”

钱亦心此刻有些狼狈,这郑真真抱住了腿就不撒手。对上叶行之的目光,她有些难为情。她干脆抽了一只银针,往郑真真身上一打。小师弟吃痛,便放了手。这还没完,钱亦心又往他心口踹了一脚,“这么大的人了,发什么疯。”

叶行之见状,眼睛舒服了很多。

郑真真在地上打滚,“我想死!死怎么这么难!师姐,我求求你了,放一把毒把我毒死吧。”

“呵,”钱亦心说道,“你现在跟疯狗一样,我还怕浪费我的药。”

她又对尚武说,“带小疯狗去换身干净衣裳,脏死了。”说完,还嫌弃低拍拍裤腿。

三人回到凉亭坐着。

钱亦心开始剥瓜子,她觉得郑真真会带来一出好戏。

叶善之有点呆,“师姐,我师父怎么会收他做大弟子?”

“其实按着入门时间,他应该是你师兄。”钱亦心说道,“他是师伯云游时捡的。我记得上次见他,他还是个正常人……”

一旦接受了这个事实,叶善之的武痴魂又冒出了头,“师姐你说,我与师兄的武功孰高?”

钱亦心说道,“这还不简单,等他过来了,你跟他比一比不就知道。”

叶行之则说,“不行。”

叶善之大骂他不是个好哥哥。

他接着说,“阿善,旁人也就算了。可这郑真真与你师出同门,武功绝不在你之下。”刀剑无眼,真伤着了怎么办。

正说着,郑真真就走了过来。他换了衣服,又重新束了头发。看起来正常多了。

“真真,”钱亦心对着他招手,“过来坐。”

郑真真一脸不情愿地坐下来了。

叶行之瞪他,给脸还不要了是吧。

谁知郑真真根本没看到。他直接趴在石桌上,又哭上了,“师姐,我好难过。”

钱亦心,“你能停止下你的难过么。”

郑真真,“不能。”

钱亦心,“是又想挨针?”

郑真真,“好的,停止了。”

钱亦心说道,“问你几个问题。”

郑真真,“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么?”

钱亦心,“不可以。”

郑真真噌地站起来,“钱亦心,你可别欺人太甚。”

钱亦心云淡风轻地说,“郑真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对不起师姐,”郑真真诚恳地说道,“我错了,别用针扎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腿上全是针眼子。”

叶善之心道,武功再高,也不能奈何师姐分毫。师姐才是真正站在第一位的人呢。

与人相处,积日累久,难免会两看生厌。叶行之觉得,这条规律对于钱亦心并不合适。多看她一眼,他便能多一分喜欢。叶行之这才暗叫不好,他这是彻底中了钱亦心的道了。

只听钱亦心问道,“一剑师伯现在何处?”

郑真真回道,“我不知道,他只让我在蜀州等他。”

钱亦心,“为何寻死?”

郑真真又陷入了痛苦之中,“我心爱之人就要嫁给了别人,我也不想活了。”他一把抓住钱亦心的手,差点给她下跪,“师姐,我求求你了,赐我一个死吧。”

钱亦心飞快抽出手,揪住他的脸说道,“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爱不爱的。”

郑真真道,“我马上就要十六了!我就是喜欢她,想娶了她。既然她要嫁给别人,那我就去死好了。”

“要死你也给我死得堂堂正正。”钱亦心将他的头转向旁边,“这是你师妹。她很乐意与你比试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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