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750:凶案现场的猫(86)

听到傅酒酒说要去泡温泉,顾秋一推椅子凑过来:“你要去泡温泉吗,我也想去,一起吧。”

傅酒酒点头说好。

傅酒酒要去的那家温泉就在离警局不远的地方,下班后,两个人散着步过去,路上难免交流起对案子的看法来。

顾秋问傅酒酒:“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傅酒酒蹙眉:“我不知道,毫无头绪,或许我们应该扩大排查陈燕秋的人际关系。”

说话间,温泉馆到了。

周间晚上的温泉馆生意冷清,更衣室里人也并不多,傅酒酒换好泳衣,和顾秋往温泉池的方向走,经过干发区时,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这不是……杜茹梅吗?

她不是在永定市吗,怎么会出现在临江的温泉馆里?

杜茹梅应该是刚刚泡完出来,她穿着浴袍坐在椅子上,正歪垂着脑袋,用吹风机去吹她的头发。

傅酒酒扯一扯顾秋的泳衣,示意她看杜茹梅,小声说:“那就是陈燕秋的儿媳妇杜茹梅。”

杜茹梅已经吹干了头发,她站起身来朝着更衣室走去。

傅酒酒想了一想,对顾秋说:“回更衣室。”

她们不远不近地跟着杜茹梅走回更衣室,站在L形储物柜的后面,探出头去悄悄观察杜茹梅。

只见杜茹梅脱下手腕上的皮筋,利落地把头发扎成一个花苞,然后脱掉浴袍,露出只穿着泳衣的身体。

傅酒酒突然蹙起了眉头。

她扭头对顾秋说:“你看到她腰上纹的字了吗?”

顾秋也皱着眉头:“看到了。”

杜茹梅的腰上纹着一行字:我永远爱任刚。

第93章 斯德哥尔摩(14)

杜茹梅穿着三点式的泳衣,外罩一件罩衫,把罩衫脱掉后露出了大片光洁白皙的手臂、后背、腰肢和大腿,在她的侧腰上纹着几个字。

傅酒酒和顾秋视力都不错,隔着这么一段不远的距离,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几个字是:我永远爱任刚。

傅酒酒扯一扯顾秋,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出更衣室。

一直到泡在池子里了,傅酒酒仍旧对杜茹梅腰上的纹身耿耿于怀。

顾秋一边撩着水一边调侃:“嗨,说起来,这俩人认识的时候也都已经是职场精英了啊,怎么还玩这套中学二年级的把戏。看到这种表白纹身我就想起初中时候班里那些傻缺中二男生,为了跟暗恋的姑娘表忠心,在自己手臂上用刀刻姑娘名字,真是太蠢了哈哈哈。说起来,杜茹梅纹身就纹身吧,还纹那么多字,真是不嫌疼啊。”

傅酒酒托着腮出神:“我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顾秋停止了撩水:“哎,这话怎么说?”

傅酒酒说:“就像你说的,在身上刻字本来就有在爱情里表忠心的意思。更何况,杜茹梅还刻了那么长一串,主谓宾齐全,还有修饰词。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顾秋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她若有所思地说:“这么说起来,是有点奇怪。不像是傻缺中二主动表忠心,倒像是……在被动做什么承诺。”

泡完温泉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回到永安小区,进小区门时,看着一地水银般的月色,傅酒酒的心突然有一点小骚动,她掏出手机给苏巍发消息:“你在哪儿?今晚月色很美,出来散步吗?我在小区门口。”

发完消息,还没把手机塞回口袋里,苏巍的消息就来了:“等我三分钟,小区门口见。”

傅酒酒于是就站在小区门口等,一边等一边看着月亮数数:“一、二、三、四、五、六……”

苏巍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刚好数到一百五。

苏巍显然是跑过来的,从六楼跑下来,又从小区最里面一栋跑到大门口,三分钟的时间,即使是人民的好同志坏人的大克星苏巍,也跑的有点气喘。

他站在傅酒酒面前,笑眉毛笑眼睛的:“怎么样,说到就到,我很守时吧。”

小区门口的烧烤摊刚刚支出来,老板正在烤串,烤炉上满满摆了一排,肉香孜然香弥漫,让人闻了满嘴生津,苏巍问傅酒酒:“你泡温泉泡到现在,吃晚饭了吗?”

傅酒酒摇摇头。

苏巍牵起她的手:“走,苏叔叔请你撸串。”

这家烧烤店在小区门口已经开了有两三年,清早卖煎饼果子,中午卖凉皮凉面,晚上天一黑就支开摊子开始卖烤串。恰巧苏巍和傅酒酒在这儿住了也快两年,时常来这里买东西,所以和老板相熟。

老板正侧对着他们弓腰翻烤串,苏巍走到他身后,拍一把他的肩膀:“老张,给我来四串羊肉四串牛肉四串猪五花两个烤全翅两串鱿鱼两串鸡心两串培根金针菇两串烤面筋两串烤娃娃菜两瓶可乐,少盐少辣。”

两个人常来这里撸串,吃的东西都很固定,所以苏巍也没有再特别征求傅酒酒的意见。

一口气报完菜单,那正在烤串的老板才转过身来招呼他们:“两位自己找个地方坐,东西稍后就送过去。”

看到老板的脸,苏巍一怔,问:“老张呢?”

这正在烤串的人竟然不是店主老张,而是一个没见过的人,只不过因为他和老张身形相仿,又穿着老张平时穿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戴着老张平时戴的帽子,苏巍这才认错了人,把他当成老张。

对方憨厚地一笑:“老张生病住院了,我是他弟弟,来帮他看一下店。”

苏巍哦一声,领着傅酒酒找到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下来等上菜。

苏巍却总觉得心神不宁,他眯着眼睛看着老张弟弟的背影,看着看着,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现。

他猛地站起身来,对傅酒酒说:“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傅酒酒跟着站起来:“什么事情?”

苏巍拧着眉头:“任刚的不在场证明,可能是假的。”

傅酒酒大吃一惊:“什么?”

苏巍拉着她复又坐下来:“你仔细想想,任刚的不在场证明是什么?是案发时间,有人证明他是在红白蓝酒吧里和妻子谈离婚的事情。构成这个不在场证明可信的要素有以下几点。”

“一、他的妻子杜茹梅证明他一直和自己在一起。”

“二、当晚在红白蓝酒吧搞装修的劳师傅证明,他看到了杜茹梅的老公进红白蓝酒吧,并且在他离开的时候,杜茹梅的老公仍然在酒吧里。”

“乍看,这个不在场证明仿佛很有力度。但是仔细一想,劳师傅并没有见过任刚啊。实际上,他只能证明,当天确实有一个被杜茹梅介绍是自己老公的男人走进了红白蓝,在红白蓝酒吧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而我们当初之所以认定他的证明可靠,是因为我们求证了任刚的同事。任刚的同事证明,任刚当天离开素拓中心时,穿的衣服是棒球帽运动装,正好和劳师傅所说的相符。”

“但是,一样的衣服就能证明是同一个人吗?刚才老张的弟弟站在那里烤肉,我和老张那么熟,因为他穿了老张的衣服又和老张身形相仿,也认错了人,何况劳师傅呢?”

听他这样讲,傅酒酒也有种茅塞顿开之感:“对啊,劳师傅根本不认识任刚,他只能证明那天有男人去过红白蓝,但那个男人的身份是杜茹梅告诉他的。不能排除是杜茹梅有意欺骗他。”

苏巍点点头:“甚至很有可能,这就是一场任刚和杜茹梅精心布置的骗局,无论同事还是劳师傅,都是他们的棋子,是他们刻意制造的不在场证明。”

傅酒酒若有所思:“对,仔细想一想。案发当天是周间,任刚的公司却选在那天去素拓,小秋还羡慕了一句,说任刚的公司真有人性。但是任刚自己不就是公司的行政部主管吗?他是有权力确定公司素拓活动的时间的。”

苏巍接着说:“对。我也怀疑,他是故意把素拓安排在那一天,第一是为了让自己全天的活动轨迹全都看上去有迹可循;第二,是为了给自己穿一身既有标志性又有伪装性的服装安排一个合理的理由。”

棒球帽、运动服,作为参加素质拓展的衣服,十分合理,但同时,因为棒球帽有长长的帽檐,一定程度上可以遮盖部分面容。

傅酒酒表示赞同:“还有,他们故意把时间定在晚上,也可能是因为晚上光线更差,更难辨认和记住陌生人的面孔。”

苏巍冷笑:“没错,如果我们现在拿着任刚的照片去让劳师傅认,劳师傅八成不敢确定,我打赌,那天晚上的匆匆一瞥,劳师傅八成没有记住那个男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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