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娇弱女配[穿书](3)

于是阮恂只将自己的书和几套换洗衣服装进了书包。手机已经被林窈停了,毫无用处,她抽掉了内存卡搁在床头柜上,银行卡也是,但是手账本里夹着几张百元大钞,她悄悄的将本子塞了进去。

而一同塞进去的,还有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小卡片。

她下楼,林窈挥手叫司机:“把她送到南城区百花园——”

阮恂微微抬高声音:“我自己走。”

这一句说出口,不管是林窈还是客厅里的女佣都有些惊讶,家里所有的女佣都知道,小小姐性格胆怯害羞,话都说的很少,更别说打断夫人了,可是这个时候,她清凌凌的眸子里却都是认真神色。

而林窈嗤笑:“还挺有骨气……”

阮恂绕过她走到玄关,换了鞋子,就这么推门走了出去。

雨下的其实不大,似有若无,沾衣欲湿。

她知道林窈的司机跟在自己身后,就加快了脚步。一直走出大门,司机忍不住叫道:“阿寻小姐,上车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阮恂回头,朝他笑了笑,“谢谢你。”

司机看着小姑娘纤细的仿佛要被风吹走的背影,心中一阵不忍,摇了摇头,还是去停车场取车了。

下雨天地有点滑,阮恂走的很慢,身后一阵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林窈竟然跟了出来。

林窈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找欧明希?”

阮恂挣扎着把手从她手里扯出来:“不用你管!”

“啊,小脾气还挺大,”林窈撑着一把黑伞,红裙像是一开在雨中的花,她面带嘲讽,“欧明希现在自顾不暇,可没时间管你……”

阮恂的动作一顿,抬头:“什么意思?”

“你不是很能耐么?自己去打电话问她啊,可你别忘了,她已经被阮家扫地出门,”林窈说着,语气忽然低沉乖戾起来,她一下子甩开了阮恂,“而你和她一样,离了阮家,什么都不是!”

她的神色是高高在上的冰冷,看着阮恂如同观赏某种拼命挣扎的小动物。

这时,路中央骤然一声鸣笛,阮恂被吓了一跳,有点趔趄的后退几步。

接着是震天的引擎声,夹杂着林窈的惊呼——继而橡胶轮胎划着路面疾速擦过,极其刺耳的一声长响。

阮恂的斜瞥过去的视线里,黑色的机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路边,而机车骑士长腿一伸撑住地面,冲着阮恂身后仰了仰下巴,声音淡而疏懒:“对不起啊大婶。”

被溅了一身水的林窈本就气急败坏,再听到这一声毫不客气的“大婶”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尖声骂:“你没有长眼睛啊!”

“长了,”该机车骑士道,“眼睛比你大。”

林窈:“……”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眼睛确实很大,他抬手掀掉了头盔,目光不轻不重的瞥过来——朝着阮恂。

竟然是白忱。

少年被头盔刮的支棱的黑发在和风细雨里慢慢被淋湿,软了下来,几缕垂在额前。一滴雨顺着发梢滑落,落在了狭长的眼睫上,他不耐烦的一眨,雨滴迸开,眼瞳浸染几分水光,却依旧黑的浓郁深沉,像拨不开的夜色。

阮恂怔然,他怎么会在这?

林窈压着裙子,怒气横生的问:“你是什么东西,叫你爸妈来和我说!”

“啊,”白忱冷嗤,“不如叫你祖宗来和我说?”

他把头盔夹在胳膊底下,不再理会林窈,却笑得几分散漫轻狂。

“小同学,这大婶不怎么样,你跟我走算了。”

不是询问,他像是从来不知道“征求”这两个字怎么写,或者是习惯于在自己的城邦内独断专行。

他扬起沉黑的眉毛:“走不走?”

阮恂犹豫了一瞬,却还是点了点头。

白忱将头盔扔在她怀里:“上来。”

引擎咆哮轰鸣过后,机车已经驶过了街角。

阮恂不会知道林窈是什么反应,扑面的风和雨被少年宽阔脊背挡去了大半,气流却依旧撕扯着她的头发。白忱身上的烟草味就这么被风吹散了,剩下一种木叶和水雾混合的气息,像阴雨的春。

机车刚行过一条街白忱就停了下来,他回头问:“那是你妈?”

阮恂摇头。

“抓紧。”白忱淡淡提醒了一句,机车忽然提速,风驰电掣的远离了别墅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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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在了一家桌球室的门口。白忱走进了桌球室:“先进去躲雨。”

外面光线昏暗,桌球室里开着暖灯,谢初同将台球杆撑在地上,笑眯眯道:“哟,忱哥回来了。”

“去拿个毛巾来。”白忱随口说。

和谢初同打台球的绿毛一抬头,猛地看见白忱身后跟了个穿白裙子,背着小书包的小姑娘,悚然一惊,脱口道:“忱哥,你接女儿去了?”

白忱:“……”

神他妈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白忱:这个没有眼色的小弟可以埋了。

今天也发红包,真的,不用给我省钱,麻烦老板们关照一下!

第3章 沉在他眼底

绿毛扔下球杆,跟个被掐住脖子的鹅一样瞠着眼睛看向阮恂。

小姑娘确实长得不高,娇娇小小,裙子上沾了点泛黄的水渍,却不知道怎么的衬的她细骨伶仃的小腿越发瓷白无暇。刘海被风吹乱了,露出秀气细致的眉,眼瞳清透干净到极致,倒映出一个弧形的小世界来。

绿毛嘴一快,一声“卧槽小仙女”辗转于唇齿,就被他忱哥按着清新脱俗的原谅色脑袋和台球案来了个亲密接触。

“去拿毛巾。”

绿毛麻溜的走了,谢初同稀奇的凑了过来:“诶,这不是那天考试的小同学吗?”

他说着,目光痛惜而诡异的看着白忱道:“忱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心眼也忒小了,人家不就是没给你抄答案,你至于——”

“我至于你个屁!”白忱一把从回来的绿毛手里拽过毛巾扔给阮恂,语气还没有从不友好的频道转换回来,凶神恶煞的命令,“擦头发去!”

阮恂被他吼的缩了一下。

谢初同“啧”了一声,连忙道:“小同学你别害怕,我们去那边沙发上坐,你想喝点什么……”

阮恂糯声道:“我不喝了,谢谢……你能不能把手机借给我用一下?”

谢初同很干脆的去掏手机,掏了半天没有掏出来,扯着嗓子喊:“耗子,爸爸手机呢!”

绿毛头也不抬的答:“孙子,爷爷不知道!”

阮恂刚想说她不着急用,面前就递过来一只黑色的手机,她顺着冷白瘦削的手腕往上看,就看见了白忱不耐烦的脸。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她想。

突然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一句解释都没有,还好像在自己欠了他的钱,还凶她。

阮恂嫩白的脸鼓了鼓,接过手机,小声道谢,就从书包侧袋里掏出纸条,一个一个数字认真的将欧明希的电话号码按了上去,然后将手机扣在耳边等待电话接通。

可是没有。

四十五秒忙音过后电话自然挂断,欧明希并没有接她的电话。

想起林窈那些不知边际的言语,阮恂心里仿佛揪了一下。她一连打了三遍,依旧无人接听。

手机的屏幕渐渐暗了下去,阮恂觉得有点迷茫。她怔怔的看着墙壁上一张风景油画,直到白忱过来坐在了她对面。

“给家里人打?”白忱问。

阮恂摇头,她根本没有家,哪来的家人?

但还是解释了一句:“给我阿姨。”

欧明希算是林窈的“前任”,阮啸之的第二个妻子。

阮恂刚穿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和阮啸之离婚了,但是原主是欧明希看着长大的,她和阮啸之结婚数十年也没有要孩子,欧明希几乎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甚至当初离婚的时候,她拟定的离婚协议书里有一项诉求就是阮恂的监护权。

理所当然的,这一条款最后被删去了。但她依旧会时不时的会来青城看阮恂。老爷子也默许了她的这项行为。

阮恂重生那天的第一个电话就是她打来的,欧明希是个非常温柔的南方女人,连说话声音都像是南国秀丽迤逦的流水。一周前她又专门来看过阮恂一次,给她买了一大堆东西,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阮恂,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她。

阮恂刚才打的正是这个电话。

她叹了一声,把手机还给了白忱,开始思考自己接下来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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