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后面的一个就被花瓶伺候了,前面的回过头,也被铜镜伺候了。两人相继软趴趴的倒在地上。赵筝赶忙拉着燕娘出了屋子。
此时,寨子里的热闹声已经没了,料想应该是药效发作了,可是赵筝心里清楚还不能大意,大夫人未曾吃东西,她找不到机会给大夫人下药。
大夫人可不是个善茬!
人啊,真是禁不起念叨,这可不,外面除了趴倒在桌子上的山匪们,大夫人、小芳和翟左等七八号也不少。
此时他们正查验桌上的饭菜。翟左在跟大夫人回令。
大夫人冷笑着:“我就说他能带回来个什么好东西,此事必是那个狐狸精搞出来的,那个小丫鬟也脱不了干系。真是小看了她们!赶紧去找大当家,一并把那个狐狸精抓起来!”
翟左带着几个人恰好朝着她们二人的方向而来,躲在转角处的燕娘一紧张,不小心磕到了门窗,发出了动静。
赵筝拉着她闪了回去,可是已经晚了,被翟左发现了踪迹。
赵筝拉着燕娘狂奔,大喊道:“李景桓!李景桓!快出来救人啊!”
后面翟左一个飞身,在墙上游走了几步,再一个翻身,恰好拦在了两人的面前。
赵筝将燕娘护在身后,她看着那亮闪闪的大刀,咽了咽口水,陪笑道:“好汉,打个商量,你看我们弱女子的,手无缚鸡之力,你把那刀收起来行不行,这亮晃晃的伤到人就不好了是吧?”
翟左将刀往前一送,赵筝马上双手举起来,求饶道:“好汉,我投降我投降!”
燕娘一脸懵逼:“……就这么认命了吗?”
赵筝低着头轻声回道:“好女子能屈能伸,保住小命要紧。”
燕娘懵懵懂懂的点点头,也乖乖的将手举起来。
翟左一个跨步向前,要将刀架在赵筝的脖子上,却被一颗石子弹开了,震得他手臂发麻,登时刀就拿不稳了。
“夫人,我来迟了!”屋顶一个身形跳下,落地站在了赵筝的面前。
赵筝眯着眼笑:“可以嘛,来得很及时嘛。”
太子微微一笑,反身拔剑,仅在三招之内便把翟左打得趴在地上不能动。
身后的山匪们举着刀犹豫不前。
“啊!”
太子回过头,看到几步开外,大夫人用剑架在赵筝的脖子上。
赵筝灰头土脸的梗着脖子,心中暗道自己倒霉,站在前面的太子不挟持,站在后面的燕娘不挟持,偏偏挑站在中间的她!倒霉!
太子收了剑,眼神凌厉,道:“你们以为自己还能跑得掉吗?”
不一会儿,后面传来了脚步声,密密麻麻的将士将山匪们围了起来。打头的便是宋锐。
宋锐回复道:“殿下,在寨子中的山匪已全部拿下!”
太子笑意森然,对大夫人道:“你若是放了赵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论太子的衣袍为何会睡得皱皱巴巴#
在寨子里的第三个夜晚。
夜深了,赵筝睡着了,太子也准备走了,却被赵筝下意识紧紧的拽住了衣角。
赵筝在睡梦中嘟嘟囔囔:“老贼,吃我一拳!”
话哭未落,一个拳头就打了过来,正中太子的眉心。
太子哭笑不得,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想将衣角从她手中抽出,却没想到赵筝力气奇大,他都怀疑赵筝是不是在装睡。
扯半天扯不开,太子干脆就躺在了赵筝身侧。
白天风尘仆仆去了禹县,现下也有些困顿,先睡上一觉吧。
没想到刚躺下,赵筝一个鲤鱼打挺就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身上。
太子一夜未眠。
第19章 回宫
大夫人等一众山匪被将士们围在正中央,大夫人手中的剑又往赵筝脖子里送了一送,赵筝马上怂道:“夫人,刀剑无眼啊!小心着些!”
大夫人冷道;“只要放我离开,此人便还给你们!”
太子将手扬起,将士们马上为他们散开一条路。
赵筝被大夫人挟持着慢慢的往山寨外走去,到寨门时,六七个山匪突然奋起,提着刀向他们冲去打了起来,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
而大夫人则趁乱将赵筝往前一送,转身运起轻功逃了。
太子眼尖,看到大夫人掰开赵筝的强塞了什么东西,随即被推出来,马上提气,一跃而起,连踩几个人的肩膀朝着赵筝飞奔而去。
赵筝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腿一软,滑倒在太子的身上,太子就势蹲了下来,将赵筝抱在怀中。
太子一脸焦急,问道:“刚刚她跟你说了什么?”
几个山匪已经被拿下了,那厢宋锐将弓箭放下,丢给下属也过来了,对两人道:“可恨,她中了我一箭,可惜被她给跑了!”又半蹲在太子身旁急问:“阿筝,你没事吧?”
赵筝掐着脖子顺气,气若游丝道:“她说她要我死……”
太子的眼神变冷,眸底却盛满了愤怒:“她给你吃的是毒药!”
宋锐马上吼道:“你们赶紧去给我找大夫来。”又破口大骂:“等我抓到这毒妇,我非得把她千刀万剐,把她做成人彘,放在阴暗处喂老鼠……”
赵筝抬手打断他:“哎,哥,你啥时候学的这么多手段?你还是我那个风度翩翩的京城公子哥吗?”
太子接着道:“我亦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关在地下,永生永世也别想出来。”太子愈说语气愈是温和:“有时候,死反而是一种解脱。”
“你现下如何?有没有哪痛?想吐血吗?”宋锐一脸担忧。
看着两个人的关心,赵筝“咳”的一声,道:“其实我并没有中毒。”
两个人目光殷切,宋锐眼中似乎还有点泪花。宋锐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最讨厌流泪了。
赵筝觉得她再不说出实情大概要被揍,然而太子和宋锐皆是一脸“好了,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安慰我们了”的表情。
赵筝从太子怀中挣扎着做起来,辩道:“真的,你看我没有很痛苦对吧?我也没有吐血对吧?”
两个人还是一脸不相信,太子道:“她明明往你嘴里塞了东西。”
赵筝道:“其实大夫人是逼我吃了毒药,她想我死也是真的。但是……”她突然生龙活虎起来,冲他们眨眼睛:“她并没有想到,她的那些毒药都被我昨天摔掉了,里面放的是我和的小面团团,她大概是走得急,没有仔细检查。”
宋锐目瞪口呆,眼底的泪花瞬间缩了回去,气得结结巴巴的道:“你……那你一早不说!”
赵筝得意洋洋:“我就是想啊,我真是太聪明了,不装一下岂不是白费了她的一番苦心。”
宋锐站起身,指着她想骂又骂不出口,干脆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赵筝还兀自得意,太子却是松了口气,将她紧紧抱住:“幸好,幸好……”
禹山县令陈冲赶来的时候,山寨里已经收尾了。
太子负手立于高处,看着大当家在下处被将士押解着,与宋锐道明自己的疑虑:“务必把他们几人严加看管,此外让探子去打探那个女人的消息,查查她的动向,把她揪出来。这个女人怕是不简单!”
宋锐道:“此话怎讲”
太子沉吟道:“此地距离安山有一段距离,可是从这过去一日的时间却也足够。你还记得两年前那场刺杀吧?”
“那是自然!阿筝的父亲就死于那场刺杀,可恨当时的刺客未留一个活口,全都服毒自尽,只有一个为首的黑衣人逃走了。没留下一点线索,如今倒成了无头案件了!”说起这件事情,宋锐还咬牙切齿,赵时不仅是他的师父,更是他的姑父。
那时太子与赵时在安山奉命例行巡视,他未曾在身边,待到他赶到时,赵时已经气绝身亡。
“我在这后山脱身之时,曾撞见此女子在练剑,其身形和所练招式,与那日为首的黑衣人极为相似,我未曾想过那个逃脱的黑衣人竟可能是个女子。”
太子叹道:“此地有山匪作掩护,她又掩于男人的背后,怕是极难发现。今日我扮成刺客去试了一番,果真招式一致。”
“殿下放心,此人现在已经暴露,天涯海角我也能把她揪出来。”
太子看到赵筝从燕娘处过来,叮嘱道:“此事暂时不要让阿筝知晓,免得她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