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块面包吧(28)

慕有哥四点多到的家,慕久国给她带了一箱的礼物。

晚上,一家四口去饭店大吃了一顿,又一起逛了超市,买些年货准备过春节。

闻川二十七号回到宁椿,慕有哥在车站口等他。两人去小吃街点了顿石锅拌饭,接着一起回了闻川家。

一开门,只见林茹穿着薄薄的睡衣盘着腿坐在沙发里抽烟,屋里开着空调,非常温暖。

她看向两人,一动不动,“小川回来了。”

“嗯。”

“小姨。”慕有哥跟上来,关了门,与林茹打招呼。

“有哥也来了。”她掐了烟,腿放下沙发,随手抓了些瓜子嗑上,“吃饭了吗你们?”

“吃了。”

慕有哥跟着闻川进了房间,他放下画具,见慕有哥刚要坐下,“我要换衣服。”

“换啊。”

“你出去。”

“我出去?”她指着自己,震惊了,“你都画……我…我还”

“那不一样。”他一本正经,“画画是画画,现实是现实。”

慕有哥朝他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区分的这么清楚,早知道不给你画了,就你知道害羞啊。”

闻川脱掉外套,“你想看就看吧。”

她瞄了他一眼,见人正要脱裤子,立马逃了出去,“谁想看啊。”

林茹看着快步出来的人,“怎么了?”

“他换衣服。”

林茹无语地笑了声,“你两不是在谈恋爱吗?”她提高了音调,朝闻川的房间吼了声,“小川,有什么不能看的,大男生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

慕有哥坐到她旁边,看着一缸的烟灰,“小姨,给我一根尝尝。”

“小孩子抽什么烟,有害健康。”

“就尝一口。”

“等你毕业再说。”

“一小口就行。”

“行吧。”林茹摸到烟盒,捏出一根递给她,拿出打火机,“就一口啊,不许吸多了。”

“好。”慕有哥咬住烟嘴,轻吸了一口,边看着烟雾边往外缓缓地吐。

“居然没呛着。”林茹撑着脸看她,“怎么样?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她回味一番,“挺香的,比二手烟香。”

正说着,手中的烟被抢走,慕有哥看着闻川将长长一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一脸地的不悦。

“别带她抽这个。”

林茹朝慕有哥扬了扬眉,“你男朋友生气喽。”

慕有哥仰脸看他,“我就尝尝而已。”

闻川不理她两了,抱着换下的衣服,扔去洗衣机里,顺便拿起拖把拖了拖地。

慕有哥坐着无聊,背着手跟在他后头瞎晃,一会撞到他的后背,一会踩到他的拖把。

林茹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们两,小孩子,真可爱。

大年三十,四口团圆,慕有哥家难得有点过年的气氛。

慕久国长得慈眉善目,一看便是极致温柔的老头子,他比宋致大了十六岁,对这年轻貌美的老婆是宠爱的不得了,吃完饭,两人就腻在房里头半天不出来。

慕有哥正塞着耳机听小说,忽然收到闻川一个信息。

【下楼】

她没有问他要干嘛,换上衣服便出来见他。

闻川等在楼下,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她跑到他面前,高兴地接过他手里拿过盒子,“新年礼物?”

“嗯。”

她两下给拆开了,是一个头戴式耳机。

“看你总戴着耳机,你耳窝小,这种舒服点。”

她立马就给套到耳朵上,“谢谢啦。”

“舒服吗?”

“嗯。”她取下耳机,挂在脖子上,“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不用。”他将盒子给他,“你上去吧,我走了。”

“好。”

他刚转身,慕有哥拉住他,“等等。”

闻川回头,嘴唇被她快速地亲了一下。她落下脚跟,笑着跑上了楼,“明天见。”

深夜,家家户户亮着灯,屋外烟火绚烂,将整个城市映的五彩斑斓。

林茹在外头喝醉了,摸爬滚打的进了门,闻川把她抱到床上,清理完她留下的呕吐物,便去烧开水。

他孤零零地立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烟火。

水壶呲呲呲的烧着。

“呕——”

她又吐了。

年后,还有大部分学校在组织艺考,闻川没有去考试,也没有回学校,天天闷在家里画画,只有需要买东西或者慕有哥叫他,才会出门。

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所有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利用一切时间空隙,拼命地刷题。

上头要来检查卫生,学校扣扣搜搜给了一节课的时间进行全面大扫除。

慕有哥被安排擦教室南窗户,她个高手长,站在桌子上,擦得轻轻松松。

席天扛着个大扫把,从她教室走过,见慕有哥看着窗户傻笑,突然吼了一声,“哥哥!”

把她吓得一哆嗦。

“你吓死我了。”

“笑什么呢?”席天放下扫把,从头到脚打量她一番,“睡到闻川了?”

慕有哥将抹布扔向他,席天灵活地躲了过去。

“再乱说小心我踢你。”

“你踢我个试试。”席天拉开窗,勾着一边嘴边,“我还真没被踢过。”

“走开。”

席天靠着墙,懒洋洋地站着,“就不走。”

慕有哥看他这幅死皮赖脸的模样,笑了下,“您老怎么扫起地了,稀奇啊。”

“锻炼锻炼,不行?”

“别废话了,抹布给我。”

席天弯了下腰,两指捏起抹布递给她,“晚上一起吃个饭。”

“不去。”她接了过来,继续擦。

“自己看着办。”席天把大扫帚给扛上,插着裤兜吊儿郎当地走了,“记得把闻川叫上。”

慕有哥没理他。

“等着你两。”

第19章

老王被举报涉嫌猥-亵,被学校停职调查,闻川对他动手的事不了了之,也算开学后的第一桩好事。

晚自习下课,慕有哥独自去赴了席天的临行宴,他下周要去北京参加街舞比赛,会离开一周左右。

酒喝到了凌晨,席天醉的不省人事,慕有哥与唐经一同送他回家。

席天住在宁椿富人区最大一栋别墅,慕有哥从前常被他拉来一起写作业,对这一带熟门熟路。

按了两声门铃,一个中年男人匆忙赶过来扶住席天,席天不肯让他扶,挣扎了几下,男人二话不说就扛起他就走了,“谢谢二位啊。”

慕有哥没见过这人,悄声问唐经,“这是谁啊?”

“席老爷子的手下,没怎么见过,我也不太熟。”

“噢。”

只见那男人扛着席天飞快地穿过院子往楼里走,席天一边挣扎一边冲他们喊,“有什么事找我!”

“老子罩你们!”

“小祖宗呦,别闹。”

送完席天,唐经又要送慕有哥回去。

“我自己打车就好。”

“大半夜的,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正说着,刚才扛着席天那男人小跑着到两人跟前,“席老爷子请二位过去坐坐。”

慕有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今天很晚了,改天再来拜访。”

“那我开车送二位。”

“不用麻烦,我们打车就好。”

男人也没央就,“那二位注意安全。”

“好。”

唐经见人离开,“啧啧啧”的摇摇头,“还好你拒绝的快。”

“怎么了?”

“我可不想见那老头,每次看到都直哆嗦。”

“有这么吓人?”

“不是吓人,无形中的压迫感,你不懂。”

两人站到路边等车,聊起席天的家庭来。

“席臻茗,没听说过?”

“没。”

“真没见识。”

“……”

“宁椿六个码头,五个都是他的,早几十年,席老头子可是黑里头一顶一的,就是现在道上有头有脸的见了他都得先低头。你没见过,人家那才叫真的帅,虽然快七十了,还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那气势,啧啧。”

“我来这么多次了都没见过他。”

“哪那么容易见,别说你了,我认识天哥三年多了都没见过几次。”唐经半眯着眼,会神地形容着,“人家这一大家子全是人物,天哥是孙子辈最小的,上头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都没怎么读书,姐弟几个自小就做生意,黑白通吃,一个比一个厉害。席老头就希望小辈里能出个有文化的,不然也不会一辆跑车一辆摩托的诱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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