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骑护送着陈萍萍回来了,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凉玉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咳咳咳。”
言若海搀着凉玉起来,“院长。”
朱格也赶紧下来,“院长。”
陈萍萍招招手,“丫头过来。”
凉玉站在他的轮椅旁边,乖顺的问好,“父亲。”
“辛苦了,”陈萍萍说完这句话以后就看向了太子,“殿下请回吧。”
黑骑没有拦着李承乾,他冲过来怒气冲冲的质问陈萍萍,“陈萍萍你好威风啊,有人说你在京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萍萍不屑于理他,只是笑笑,“殿下听错了,丫头,咱们回去吧。”
“你若是不敢对储君动手你便无法拦我!”
凉玉回头望着李承乾,“父亲,我先回去把檀香燃上。”
“去吧。”
凉玉在监察院等着陈萍萍回来,没等到陈萍萍却等来了传旨的侯公公,“玉姑娘,陛下召见十万火急。”
宫里。
凉玉坐在下首看着李承泽无所事事的玩着橘子,于是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范闲和林相身上的时候小声唤他,“二姐姐。”
“嗯?”李承泽抬头看了看凉玉,“要吃橘子吗?”
“嗯。”凉玉本来不想吃东西,但是看着李承泽拿着的那个橘子色泽诱人,不由得就想尝尝。
“林珙死于高手快剑,京都用剑者,唯有二哥门下谢必安有此剑术。”
李承泽正在给凉玉剥橘子,听见这句话也丝毫不慌乱,“太子的意思是我便是杀林珙的凶手。”
“那殿下是凶手吗?”
“这你要问范闲。”李承泽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凉玉,“呐,尝尝酸不酸。”
范闲一脸懵逼,“二殿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珙遇害当日巳时,我跟范闲在街上偶遇闲谈,谢必安就在一旁,”李承泽语气轻快,“让你来是做个旁证。”
“酸。”凉玉把橘子放在了桌子上,重新去果篮里寻找别的水果。
李承泽拿起凉玉尝过的橘子放在嘴里,“确实酸。”
范闲此时真想夺门而出去找自己的婉儿,他是来做旁证的不是来做电灯泡的。
“监察院已经确认过了,林珙死于巳时,这么算来谢必安应该来不及赶出城行凶吧。”李承泽嫌弃的看着挑水果的凉玉,索性又重新给她剥了个橘子。
太子步步紧逼,“还有一种可能!范闲与你合作同谢必安联手刺杀林珙,此时你们正在扯谎作伪脱开干系!”
“哈哈哈哈,”凉玉突然笑起来,走向了李承乾,“太子殿下越发的荒谬了,二殿下若是想杀林珙为何要与范闲合作?我是监察院的人,二殿下若是和我联手岂不是如虎添翼?我可以去监察院把卷宗改成对他有利的内容,而范闲能做什么?”
李承泽也站起来,“我为何要杀林珙?范闲为何要杀林珙?”
“林珙策划牛栏街刺杀啊,范闲和他有仇啊!”
范闲摇摇头,“太子殿下,这事我可不知道啊。”
“太子要定臣子的罪,你我就含冤,忍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若非谢必安出手谁能有此剑术!”
范闲悄悄退到后面,拉着凉玉走到一旁,“他俩这是什么情况?菜鸡互啄?”
“噗哈哈哈哈,”凉玉捂着脸笑的岔气,“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我相信二殿下没有做过这件事。”
“养一个不为人知的用剑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你这是影射谁呢?!”
“说道理罢了!”
“吵够了没有!”庆帝的声音传来,“林相你是苦主,你的意思呢?”
“林某看来,该怪罪的……”林相站了起来,“该是陈萍萍,监察院有监管京都之责,而犬子被害的真凶至今未见奏报。可见陈萍萍御下不严,处事不力。”
“林相,我有话说。”凉玉不顾李承泽的眼神示意,走上前对着他们说道,“臣,监察院提司陈凉玉。此事并不是因为父亲治下不严的过错,而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监察院不敢草草了事。二公子生前勾结北齐势力,当街行刺范闲与监察院提司,此事监察院也要认真审查不是?若是林相要怪罪,还请不要迁怒于家父。”
“凉玉,”庆帝佯怒,“公然顶撞林相,你可知罪?”
凉玉不慌不忙的跪下,“臣,知罪。”
“回不留行好好反省几天吧,”庆帝挥手吩咐侯公公,“带她出去。”
凉玉临走前还不忘用口型告诉范闲,让他别慌张。
侯公公把她送到了宫门口,“这陛下也是在跟玉姑娘闹着玩,还请姑娘不要生气。”
“我知道,”凉玉莞尔一笑,“那么我可以走了吗?”
“姑娘慢走。”
☆、赐婚
不留行。
“玉姑娘。”若水正在门口跟其他的侍卫嘱托着一些事情,“刚刚林郡主来了。”
“她来干嘛?”凉玉不解,她不是应该在家里等着宫里的消息吗,来不留行做什么,“她现在在哪?”
“郡主见姑娘不在就回府了,还给姑娘带了句话。”
凉玉眯了眯眼,“什么?”
若水小声对凉玉耳语道,“郡主请姑娘明日在清风小筑聊聊。”
“有意思,”凉玉轻哼一声,“清风小筑是小言子的,现在又归我管,真是不清楚郡主打的什么算盘。”
若水有点纠结,“姑娘,郡主若是对你不利?”
“不会的,父亲回来了,这京都里应该没有人敢公然对我不利。”凉玉说完就往屋里走去,“若水去账房提点银子,给侍卫们多发点赏钱。”
“是。”
凉玉抱着团子静静的在屋里等着别人来找她,“喵~”
陈萍萍推开了房门,“丫头。”
凉玉赶紧起来,温顺的蹲下来靠近陈萍萍,“父亲。”
陈萍萍握着凉玉的手,关切的询问,“程巨树伤了你,现在伤好了吗?需要三处的再来看看吗?”
“没什么事了,多谢父亲关心。”凉玉嘻嘻的笑起来,“您这次要在京都待多久?不会又着急离开吧。”
“不会走了,不然总是放心不下你。”陈萍萍摸着凉玉的头,“你也长大了,有没有什么看上的男子,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好早点把你嫁出去。”
“父亲~你这是嫌弃我了。”凉玉噘着嘴站起来,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可是觉得我烦了?”
“哈哈哈,没有,只是觉得再不让你找个普通的人嫁了,恐怕你会被牵扯进纷争。”陈萍萍知道不留行的规矩,却还是认真的嘱托凉玉,“不管你日后看上了谁,只要记得,监察院是你的后盾,永远的后盾。”
凉玉眼睛泛起了雾气,“好。”
范闲与林婉儿的婚事整个庆国都已经知道,而庆帝接下来的赐婚也是震惊了众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监察院陈萍萍之女陈凉玉贤淑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恪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陈凉玉待宇闺中,与恪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陈凉玉许配恪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凉玉拿到圣旨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自己刚刚结识范闲,还没玩够呢怎么就被一道圣旨定了终身。“有劳侯公公了,若水送侯公公出去。”
若水送侯公公走出不留行,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索性问道,“侯公公,这恪王是谁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陛下的意思,封二皇子为恪王,赏金万两,重新修饰皇子府为亲王府。”侯公公拱手一笑,“若水姑娘不必送了。”
恪王府。
“恪者,恭敬也。”李承泽对这个封号嗤之以鼻,“他的意思是想让我对太子恭敬一点?”
李宏成正在旁边看着圣旨,“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我也茫然了。”李承泽眯了眯眼,让谢必安把圣旨收起来,“陛下给范闲和婉儿的赐婚在前,我和凉玉的婚事势必不会在他们前面。”
“什么时候成婚无所谓,”李宏成十分理解李承泽前段时间的心情,“只要圣旨拿在了手里殿下也能放心了不是,不然总得担心陛下会把玉姑娘指给别人。”
李承泽突然攥紧了拳头,眸色阴沉,“如果可以我倒希望陛下不会赐婚给我们二人,这是他拖凉玉入局的开始,我不想她被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