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我+番外(98)

霍云深摁灭了烟,俯身去搂她,身上僵冷得厉害,他力气控制不好,把她勒疼。

“我知道烟味难闻,你不喜欢,”他浸在她头发的香气里,嘶哑求她,“忍一忍,别推开我。”

他咬字困难,说一声,言卿心口就酸痛地抽一下,果断回抱住他。

推开他?说的什么傻话。

言卿感觉得到霍云深的反常,肯定不是她睡过头这种普通原因。

她刚想追问,就被他抱起来大步往回走,等重新回到卧室里,她才吃惊发现,老公无暇的脸颊边竟然有道新鲜的划伤。

“怎么弄的!”言卿一把抓住他,着急地去摸,“我睡之前还好好的!”

霍云深手掌蒙住她的眼睛:“不小心弄的,别看。”

他不让她有乱想的机会,把她压到床里,扯过被子连着自己一起裹住,做成一个柔软的囚笼,他就是那把困住她的锁。

他手指摩挲她的脸,低下去重重亲吻。

唇舌交缠间,言卿尝到他口中明显的血腥味,甚至还有像是咬出来的破口,她试图抵开一些距离确认,却被他更强势地摁住,不容反抗。

霍云深以前在床事上也不知足,但激烈到今天这样的时候实在太少。

言卿起初还想着要问他伤口,想抽屉里那套没穿上的全套猫咪COS装,以及她没来得及送出的手工和歌,但很快她思绪混乱,只剩下全然地接纳,对他予取予求。

天快亮时他还不停,她喉咙干涩,已经叫不出声来,生理性眼泪流了满脸,抽抽搭搭抱着他肩膀,很没杀伤力地咬下去。

他就托起她去喂水,一口口喂完,吮掉她唇角的湿润,在饮水机旁托着她继续。

言卿再躺到床上时,窗帘缝隙透进的光已经大亮。

她一双腿酸麻到抬不起来,软趴趴窝着,余光不经意扫到枕头边的钉珠上,只看一眼,她半晕的头脑就忽然清醒。

……有血迹?!

深深脸上的伤……

她偏爱这种带小装饰的家居用品,但也反复确认过正常使用不可能伤人,要弄出那么大的口子,除非专门拿它去划。

而且他口腔里有些破的位置,无法自己咬到,更像是接吻时被她……

言卿有了某种恐怖的预感,忙转过身想问个究竟,却看到霍云深闭着眼,呼吸沉重,眼下有明显的青色。

她没舍得出声,忍着惊疑,安慰自己多半是紧张过度了。

如果她记忆又有了问题,还出现攻击性的异常举动,怎么会毫无所觉,一点印象都没有。

先别自乱阵脚,也许都是意外和巧合……

言卿被霍云深折腾得毫无精力了,仍坚持撑起身,在他伤口边亲了亲,重新靠进他怀里,很小声地给他唱了首老歌。

“……时光停在你眼里,害怕得不敢声息,我好想住进你的灵魂里。

轻抚着你的头,睡吧,我在你梦里。

不管醒在哪里,宝贝,我记得你。”

她唱了好几遍“我记得你”,没看到霍云深的眼睫略微抬起,一动不动凝视她,直至漆黑的瞳仁被水雾覆盖,看不清情绪。

他不着痕迹抱紧她。

婚礼已经暗中准备了大半,星云间那套顶楼的婚房里,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他换上了满眼的红色,床上铺着他选好的几套婚纱,落地窗边也摆了象征圆满的喜烛。

以前他是个声名狼藉的疯子,带她住狭小出租房。

卿卿展开白色丝巾围住细腰,歪着头笑着问他:“你看,像不像婚纱?”

现在他有了真正的嫁衣,只想跪下求她别忘。

如果忘了,他就用那些洁白的纱绑住她,关在唯有他一个人的世界里。

第62章

当天傍晚,何医生抵达海城,立即给霍云深打了电话报告行踪,接着马不停蹄赶回私人诊所,安装这次带回来的几组最新的辅助治疗设备。

霍云深接到消息的时候,言卿正系着小围裙在厨房里亲手做蛋糕,她从深夜醒来到现在一直坚持着没睡,注意力有些涣散,难以集中,忙几分钟要休息一下。

言卿侧头瞄了瞄老公,趁他不注意,手速飞快地上网搜索,百度显示她现在的症状也属于怀孕的初期反应之一。

完蛋了,她被小姐妹们的推测给严重影响,越看越像。

言卿内心波澜壮阔,脑洞也跟着无限大,虽然目前试纸还是没变化,但不妨碍她激动的脑补,什么鲜红两道杠,老公的反应,后面的节目要怎么录,之前天昏地暗的床事会不会有影响,全想了个遍。

她也许真的给深深怀了个崽!

即便清楚现在不是什么好的时机,但光是这件事……想想就让她甜到忍不住笑。

她满脸通红地捂着小腹时,霍云深放下手机,声音绷得异常紧:“不舒服?”

说着要抱她去休息。

言卿赶紧摇头,忍着不表露心思。

不过……老公从凌晨起,对她的态度确实过度紧张了,而且他的诸多伤口也没个答案,再怎么问,他还是之前的解释。

霍云深等不下去,把她手里的裱花袋抢下:“卿卿,先停下,我们出去一趟。”

“出去?蛋糕才做了一半。”

“不急,”他这一天的分分秒秒都像站在悬崖边,唯恐下一个瞬间,怀里的人就会再一次横眉冷对,跟他说尽诛心的话,“何医生刚回国,添了些新器械,想尽快给你做个例行检查。”

言卿想了想,不舍地把半成品蛋糕罩起来,点头同意,毕竟她现在肩负着怀宝宝的可能性,她也希望能提前确认自己的精神状况。

晚上八点,霍云深自己开车,带言卿抵达何医生的诊所,一路上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她有很多话想跟老公说,然而头脑并不听使唤,浑浑噩噩地始终不清明。

言卿在流水般的街灯里,扭头去看霍云深的侧脸。

那道让她爱极的线条,今夜显得格外冷硬凌厉,被明明暗暗的波纹晃过,又生出难以名状的脆弱。

她摸摸他的手背:“深深,我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霍云深反手攥住她,骨节发白。

何医生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一见到言卿略显失焦的眼睛就蹙了眉,他默默跟霍云深对视一下,脸上笑容可掬:“太太不用在意,只是普通的检查,很快的。”

五层诊室被单独开辟出一个区域,陈列着崭新器械,形状各异的金属磁片和触电泛出冷光。

不等言卿感觉不适,霍云深将她翻转过来,扣入怀里,唇压在她耳边轻哄:“乖,闭眼,别害怕,老公在。”

他把她打横抱起,放上诊疗床,探身亲亲她乖乖落下的眼帘,让她枕着自己手臂,再一抬头时,他眉宇间再无一丝柔软,凝着逼人的暴烈。

何医生一怵,更为凝重。

说实话,比起太太的记忆退步,他此刻更忧虑的是霍总的状况。

他无法忘记两年前初次见到霍总时,男人把自己关在密不透光的房间里,高大身体挤在最狭小的角落,一身的血污,有些是跌撞伤的,有些是呕出来的,几乎不成人形,只有一双攻击性极强的眼睛赤红带泪,还勉强像个活人。

霍总盛名在外,举足轻重,没人知道他深夜蜷在黑暗里,生不如死。

那时闵特助说:“深哥不想死,他还有事要做,拜托你救他。”

霍总幼年创伤严重,少年时又经受长期的暗示引导,精神极度偏激和孱弱,千辛万苦得到唯一能救他的药,却又失去。

他为了找她多撑了两年,到现在再度面临打击,何医生也不敢说,一旦太太的记忆崩盘,霍总能不能受得了。

何医生给言卿注射针剂,让她安稳地敞开识海,确保她听不到的情况下,才沉声说:“霍总,一定有办法的,你别忘了,太太爱你。”

如果不是她足够爱,根本走不到今天。

半个小时后,在霍云深暗哑的呵止中,何医生一头汗地选择暂停,靠着椅背喘了几口气。

言卿的反应比前几次更剧烈,在他试探着触及到“霍临川”这个存在时,她表现出过激的抵抗,跟他的预想完全契合。

迎着男人蚀骨的视线,何医生不得不实话实说。

“霍总,我先道歉,对于我上一次下的结论,必须要补充一点,太太的记忆其实是被留下了两层限制,底层是我之前说的,想完全恢复,要触发一个特定的条件,但在此之上,还有另外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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