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我+番外(8)

言卿连忙阻止:“不准下来,这附近有人看到怎么办!我,我上去!”

车门一关,言卿避开跟他接触,敏捷坐到他对面的位置:“霍云深,霍氏被你拿来这么乱用,你真是疯了。”

他勾唇:“跟你相比,霍氏算什么东西。”

言卿抓狂:“你到底想怎么样?”

霍云深凝视她,六个小时没见……仿佛又一次分开了一辈子。

他抓了抓扶手冷静,拾起纸袋给她:“当年空难发生以后,留存过你的DNA,跟你现在的比对过了,结果摆在这里,我没有骗你,你是云卿,你的记忆出了问题。”

言卿愤怒:“……怪不得昨晚闵敬拽我头发,是干这个用的?!你们的疯能不能有点限度!”

霍云深低声,近似央求:“卿卿,你先看看。”

言卿不接,无法忍受他的荒谬。

霍云深把纸张从袋子里抽出来,放在她膝上。

言卿不用看也清楚,检测结果肯定跟霍云深的愿望一致。

霍总这么厉害,因为她跟云卿长得像说扣人就扣人,一档斥巨资的节目说停就停,那为了说服她去做云卿,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一份DNA报告,对霍总来说太简单了,只要他想,证明她是别的什么卿也轻而易举!

她要是信,等于把自己活生生经历过的二十二年完全推翻。

当她那么傻吗?

言卿把报告丢给他,纤薄的脊背挺得笔直:“霍总,别搞这些无用功了,我不会相信的,麻烦你直说,究竟让我做什么,你才肯放过节目组?”

霍云深把飞扬的纸张捡回来,捏在手里,指腹按着那个真实有效的结论,喉间涩痛。

他猜到她的反应。

可真正面对时,仍然割肉蚀骨一样疼。

卿卿不在的三年,他身体总在超负荷,熬坏了不少地方,今天胃痛又不合时宜地找上来,他能如常坐着,已经是强撑。

满腔翻滚的血液都在狂乱叫嚣她的名字,渴求她的温度。

霍云深血丝缠绕的黑瞳看向言卿。

言卿如临大敌。

“说吧!只要你不干涉节目!”

霍云深缓缓抬起手,说:“抱我。”

言卿以为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他泛白的唇微微开合:“我说,卿卿,抱抱我。”

言卿分不清惊的还是气的,耳根一红:“你说正经的!”

霍云深直勾勾注视她,一身对外的凌厉悍然收得分毫不剩,他不在乎示弱,一字一字对她重复,嗓音哀戚:“求你,抱抱我。”

这个要求太过出乎意料,言卿竖起的壁垒突然间派不上用场。

她手足无措,憋了一会儿,别扭问:“……你确定,我要是抱你一下,你就放过我们节目?”

“确定。”

“发誓吗?”

“发誓。”

言卿闭了闭眼睛,大佬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她都不知道怎么接了,但买卖划算,总比绑走她好,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为了全节目组,拼了!

她鼓足决心,蓦的站起来,跨过中间隔着的小半步距离,一鼓作气俯下身,双臂张开,揽住霍云深骨头嶙峋的肩膀,轻轻一抱。

霍云深咬紧牙关,眼眶瞬间赤红。

他按住她的腰,把她拉低搂进怀里。

言卿觉得有些不对,想要挣扎时,他冰凉的手掌已经包住她的后颈,五指慢慢收拢,指尖压在她某处神经上。

“卿卿,别怕。”

言卿只来得及听完这一句,被他压死的地方就传来强烈酸麻。

她视野一黑,软绵绵倒在他臂弯里。

霍云深垂下眸,痴缠地亲了亲她的耳垂,声线沉哑:“乖,我们去把记忆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求你,抱抱我。

呜。

第6章

商务车驶出车库,径直开向相距不远的一片别墅区,转过几条曲折的林荫路后,停在最深处一幢门前。

早已有专业医护等在那里,见车到了,躬身低眸绝不乱瞟,等待霍总把人放到病床车上。

霍云深看都没看一眼,抱着言卿直接进门,乘电梯上到顶楼,对穿白大褂的男人低沉说:“她在昏睡,别把她吵醒。”

何医生点头,顺势要把人接过,霍云深眸色一厉,攻击性和警告不加遮掩。

何医生秒退缩。

他在得知霍总找到失去的爱人,要带过来做检查的时候是震惊的,但还没有直观感受,等此刻目睹了霍总的态度,才真正体会这姑娘重要到什么程度。

“那我们先做身体检查,看看健康状况,确定一下她是否经历过空难,再着重测试脑部。”

霍云深双臂稳定,把言卿护得很牢:“随你的流程走,我陪她。”

何医生刚想叫护士过来,听他这么一说闭了嘴,叹口气,扭头找出胃药:“看你脸色不对,胃疼犯了吧?先吃药,不然怕你撑不到结束。”

一年前,他明面上成为霍总的特聘医生,负责帮霍总安神,实际上背地里干的事儿杂七杂八。

他对外是专攻脑神经的,成果不少,大奖无数,但真正的研究领域是人脑开发,说白了就像电影里拍的那种催眠暗示、记忆的覆盖和移植,看似很悬,他都是行内权威,还帮助警方破过不少大案。

但自从跟了霍总,他俨然变成家庭医生,不光日常负责维持霍总精神别崩塌,还得管他头疼胃疼。

“少废话,快点,”霍云深没耐心,“必须在她醒之前有结论,别让她吓到。”

卿卿记忆被篡改,很可能对自己受过的身体伤害一无所知,他要确定她的健康,以及……让她记起他。

何医生的整栋房子都是微型医院,先进医疗设备应有尽有,检查结果是随做随出的。

半小时后,霍云深把言卿放在最后一项脑部测试的躺椅上,听到何医生宣布结论:“患者经历过重大事故的可能基本为零,不存在严重外伤,全身骨骼完好,她当年应该没有跟云成泽上那架私人飞机,而是出了别的事。”

霍云深握着言卿的手,全身气压迫人。

何医生翻动报告:“重点来了,她血液里检测到了极微薄的用药痕迹,如果再过几个月,这点痕迹估计都没了,是一种少见的神经性药物,正常治疗用不到,专门做特殊用途的,比如——”

他吸了口气,视线转向言卿四周一整套的脑部研究仪器。

“比如,针对人脑记忆的某些人工干预。”

何医生坐在诊疗位上,慎重问:“霍总,咱们开始吗?我会循序渐进,辅助催眠暗示和器械,尝试把云小姐的真实记忆唤醒,但成功率未知。”

霍云深摸着言卿的头发,蹲跪在她躺椅边:“她有任何不舒服,马上停。”

何医生先给言卿注射安神药剂,确保她在过程中不会惊醒,接着沉下心,在霍云深能吃人的紧盯下,给她戴上与设备相连的磁片,开始按步骤实施。

言卿睫毛隐隐发出颤抖,额头沁出细密的汗,身体不觉中挣动几下。

霍云深攥紧她逐渐汗湿的十指,眼廓绷得发疼。

何医生皱眉,脸色愈发凝重,霍云深不能出声打扰,胸口闷得要炸开时,言卿忽然睁开眼,没有焦距地看了看霍云深,唇嗫嚅了几下,温软又依恋地叫了他一声:“云深……”

和无数次午夜梦回,她站在够不到的远处,轻轻唤他的口吻一模一样。

霍云深的泪夺眶而出。

但唯有这一声。

言卿的眼帘又一次落下,脸色急速发红,全身高温到异常,难受得低吟。

霍云深狂躁,勒令何医生停止,何医生也确实到了极限,神情复杂地一步步减缓,直至完全终止,替言卿卸下各项设备。

不等霍总发问,他主动说:“很抱歉。”

霍云深额角青筋隆起:“说!”

“在安全范围内,我能够触及到的真实记忆,只有刚才那一个刹那。”

“我可以肯定,云小姐的意志力很强,不容易受到干扰,但也正是因为强,所以在当初被植入新记忆时,她承受了非常大的痛苦,这恐怕也是用到了那种药的原因。”

霍云深把湿透的言卿抱紧,碾出几个字:“继续说!”

“对方有能力做到这样,身份肯定不低。云小姐的记忆在经受过一次粗暴建立之后,她的精神情况已经处在危险边缘,好比磨得仅剩一层的薄膜,看起来正常,但很可能在任何一次强刺激下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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