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頔被他的逼近逼得节节后退,头疼地想制止对面人胡来,却被杨鑫一把按在卧室门上。
脆弱的卧室门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得晃了晃,门另一边的吴霁心也被波及到,差点没被突然的摇晃震到地上。
杨鑫依然摩挲着林頔那小块皮肤,不满地说:“你闲的没事刮什么痧呀,都把我给你种的草莓盖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林頔被按在门上一动不能动,一脸苦笑对着杨鑫。
“大哥,你哪学的这招?”
杨鑫不高兴了,小声指责他,“我是认真的,你别开玩笑。”
他低头,又看了看林頔脖子上的红印,忽然说:“可是真的好像吻痕。”
“不是。”林頔费劲地和他做着肢体对抗,但显然没什么用。
“我想亲你诶,怎么办?”杨鑫压在林頔身上,腾出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脸。
林頔正准备鱼死网破来一段脏话,茶几上的手机忽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来电铃声。
林頔立刻加大了推拒的力道,说:“我接个电话。”
杨鑫不甘心,没动。
林頔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是正事。”
杨鑫知道这是他真生气的前兆,不情不愿放开了他。
林頔大松一口气,迅速拿上手机溜到厨房接电话。
他不知道怎么感谢这时候打来电话的人,然而一看到来电显示差点两眼一黑。
是吴霁心。
今天回看了一下前面,实在太难看了,忍不了了,打算这段时间修一下前半部分(预计是大修,主要是开始僵硬的感情线以及小吴的事业线,提前道个歉(ó﹏ò?))
第58章
林頔一看是吴霁心赶紧挂了,装模作样地对着空气说了几句话,算是演戏演到底。
外面的杨鑫竖着耳朵听林頔在厨房里谈什么实验,以为他的博士生来找他汇报工作。
而卧室里的吴霁心听林頔演戏,内心一阵佩服,怪不得以前能把他骗得团团转,这演技谁不上当?
林頔演了一小会儿,利落地收了尾,走出来时还余韵犹在地对杨鑫说:“我那个男博士,说实验室出了点问题。”
杨鑫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撸起袖子就打算给林頔做饭,可惜被林頔眼疾手快一把拦下。
“你干什么?”
杨鑫指着被塞满的冰箱,理所应当地说:“给你做饭啊。”
林頔一阵头疼,一个应付不过来还要应付两个,他的语气已经游走在极不耐烦的边缘了,接过杨鑫手里的案板,“老杨,你先回去吧,我不饿,打算睡个回笼觉。”
论死缠烂打和脸皮厚这方面,杨鑫和吴霁心差得实在太远,吴霁心看着有点端着,但撒起泼打起滚来就像林頔演戏一样水到渠成。杨鑫看着是个感情老手,实则只会调情不会耍赖,此时见林頔此时脸色已经到了不耐烦的地步,倒也没硬要留下来,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杨鑫一走,吴霁心立马推开卧室门出来,翻了翻自己导师买的一冰箱食材,随便挑了几个下手。
林頔拦住他,“你干什么?”
“给你做饭。”
林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男桃花这样旺盛,走了一个杨鑫还要应付一个吴霁心,他上辈子一定得罪叫xin的人了。
“我不想吃,你也走吧。”
可惜的是吴霁心可不像他导师那样好打发,一定要看林頔吃过饭才走。
林頔招架不住他的死缠烂打,语气不好,“我自己做就行,你赶紧走。”
“你不会做饭。”吴霁心理所当然地说。
林頔以前确实不会做饭,一日三餐全靠吴霁心在厨房忙活,有时吴霁心去出差,他就随便点个外卖打发自己。
吴霁心的话不可避免地把两个人拉到五六年前的回忆里。
林頔看着他笃定的脸,忽然笑了,只是这笑没有一点友好的意思,是嘲笑。
“我早就会做饭了。”
说着他就拿起一个土豆在水槽里冲刷起来,不忘提醒吴霁心一句:“滚吧。”
林頔现在连一点面子都不屑于给他了,吴霁心都二十四岁了,如果是在他家乡那样的小城市,二十四岁连孩子都生了,自己凭什么还像以前那样包容他。
吴霁心的脸色霎时变了,他忘了这个地球是转动的,既然他自己会变,林頔也会变。
只是他比小时候成熟多了,这样的难堪没让他退却,他站在林頔身后,两只胳膊圈住林頔的身体,伸手去抓水流下林頔的手。他拿过林頔手里那颗土豆,贴着他耳朵说:“有我在你就不用做饭。”
手心温热的触感和冰冷的水流混合在一起刺激着林頔,耳边带着热气的呼吸让他感到酥麻。
吴霁心附上他的手,去洗那颗土豆,林頔无措地想挣开他的束缚,却动弹不得。
吴霁心对他还有意思,瞎子也看得出来,但林頔却不敢了,他三十三了,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起安稳的生活,没胆子再重来一遍了。
他们不再说话,就这样洗了半天土豆,如果土豆能说话一定会暴骂吴霁心,不要利用我做勾引人的事。
林頔最终还是顺了吴霁心的心意,让他在自己家做了一顿饭。
他总有办法对付杨鑫那样的绅士,却拿吴霁心这样的真无赖没一点办法。
他俩无声地吃着饭,林頔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随手打开电视,试图增加一些声音以至于不那么尴尬。
新闻上正好在播叙利亚内战的报道。就在上周,恐怖组织抓到一个美国记者,残忍地把虐杀他的视频记录发送给美国政府。
一身黑的极端恐怖分子站在跪着的记者身旁,手里拿着一把刀,毫无感情地剜开记者的脖子,鲜血瞬间从记者的脖子上溢了出来。
视频里记者的脸被打了马赛克,恐怖分子只露了一条眼睛,他踢了几脚一动不动的记者,用蹩脚的英语尖锐地向美国政府喊话:“你们毁了我的家园,这是报应。”
林頔倏地揪起心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吴霁心。
吴霁心倒是没有多大反应,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对林頔说:“别看了,换一个。”
林頔不理他,还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
吴霁心看他没反应,也不再自找无趣,开了瓶啤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比陌生人还陌生,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被迫坐在一起好歹会找话题聊天,他俩不会,林頔完全当吴霁心是空气。
吴霁心把两瓶啤酒都喝了,喝完又摸出烟,问林頔:“能抽吗?”
上次在酒吧门口林頔失了冷静,这次才注意到他抽的是尼古丁和焦油含量都极高的烤烟,于是冷着脸回绝他:“别在我家抽烟。”
你他妈这么不爱惜自己,去得肺癌吧。
“可是你抽。”吴霁心说。
“因为这是我家,我想做什么做什么,你不能抽,要么就滚回自己家抽。”
吴霁心点点头,哼了一声,把刚摸出来的烟放回包里。
他被人这样说也不恼,悄无声息地靠近林頔。
林頔甚至连跟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离开过电视屏幕,新闻里的叙利亚事件早过了,现在在播某个国家的公众游行,吴霁心靠近的呼吸打着他的脸颊,林頔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忽然,吴霁心笃定地说:“你还关心我。”
这人怎么撒酒疯不回自己家?林頔烦躁地把他的呼吸隔离在自己的安全范围外,冷淡地说:“我会关心周围任何一个人,甚至陌生人。”
吴霁心又点点头,说:“好。”
他被推开了一次,却又凑得更近,带着微微的酒气小声在林頔耳边说:“我念完书还要回叙利亚的。”
“不关我的事。”
“你不想让我去。”吴霁心再次用笃定的语气说。
林頔忽然就被气笑了,他凭什么用这么理所当然的语气揣测自己?
“你爱去哪里去哪里,跟我没有关系。”
吴霁心没有一点罢休的意思,复读机一样对林頔说:“你演戏演得太真了,但我知道你担心我。”
被这样带着酒气的喋喋不休包围着,林頔突然就厌倦极了,泄愤般用力推了吴霁心一把,转过身坦然直视他的眼睛。
“你到底想怎么样?”
吴霁心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頔忽然扯开自己居家服的领子,露出昨晚吴霁心留下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