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成长计划[快穿](8)

几年前的事,说来似乎已事隔经年,如同前尘往事。子不教,父之过。把儿子养成这样,他也有无法推脱的责任。

“我没钱了,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儿子看我没用也离开了,之后再也没回来找过我。爷爷我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活了,儿子又这样对我,我还能怎么活下去啊?”

费度头一次听张管事说起这些,小小的年纪对世界的认识还很懵懂,但仍被情绪感染觉得心里难受,他伸出手握着张管事布满老茧的手,安慰:“爷爷……现在你有我们呢,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亲孙子。”

“是啊,现在爷爷有你们,过得很好,”张管事慈爱地反握住费度的手,“可当时爷爷一个人露宿街头,实在活不下去了,现在回想起来爷爷我……也是一时糊涂。”

一把老骨头了,妻子走在他前面,儿子抵押了他住的房,变卖了所有家产,拿走了他身上最后的钱财。一无所有的张管事,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选择……了结自己的生命。

“要不是医院抢救及时,爷爷一时糊涂就该酿成大错。可是即便是活下来了,医院高昂的费用,我哪里负担得起呢?”

一阵唏嘘,最后只能庆幸:“好在……好在遇见了费先生,费先生的恩情,我这辈子怕是都报答不了了。”

费先生……是指费臣,他爸爸做了什么?又怎么会遇上在医院的张爷爷呢?费度茫然了。

“那个时候,费先生远没有现在这样家财万贯,却也算富裕了。爷爷遇见你爸爸的时候,我们正好住同一个病房,也是凑了巧。你爸爸喝酒喝到酒精中毒,也送来医院急救,就住我隔壁那张病床。”

费臣喝酒喝到酒精中毒入院抢救,这是费度从不知道的事,他整个人都蒙住了。他只知道他爸爸天天在外面忙工作,忙到很晚也不回家,回来就是一身酒味,不像别人家称职的父亲准时下班一身清爽。

张管事微微眯起眼睛,回忆:“那是……两年多以前的事。事后我知道你爸爸是为了和人谈生意、拉投资,才把自己搞成那样。整个住院的期间他没有通知过家里人,也没见任何家人来探望他,前后都是身边的助理帮他办事,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家里的妻子和幼子生活得好好的,干嘛要告诉之后让他们担心呢。”

“后来,费先生帮我付清了医院的费用,又给了我这份工作,给了我一个新的家,我对他感激不尽。这两年来,我也看到费先生脾气直,总是言不由衷。度度,爷爷觉得你也大了,有些事该让你知道——”

“有一晚你爸喝醉了,他的秘书程小姐送他回家,告诉我费先生的情绪不太稳定,一直在念清欢这两个字。我告诉她,那是费先生妻子的名字,请她不要外传也不要多想。”

“费先生那晚确实也喝醉了,我扶他回房,他却还记着吩咐我小声点不要吵醒你们母子俩。话一说完,费先生自己就想起来,那时候你母亲已经和他离婚的事。你爸在外面刚强冷硬表现得游刃有余无懈可击,回到家也似乎没什么变化,我还是头一次见他当着他人的面哭得那么痛苦——”

“他说自己不该为了那笔投资把自己喝进医院,不然也不会错过你妈妈的电话,他不知道你们母子俩在学校那么受人欺负,他如果知道就不会这么混蛋。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他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儿子。”

事实上,当时那笔投资正关乎费臣创业的生死。如果费臣的公司融不到资金,不只是创业失败,更将他之前所有努力付诸东流,公司立即会破产,他们一家将会过上比之前更苦的生活。

费臣发过誓,他要出人头地,不再让自己心爱的姑娘跟着他受苦,他要让阮清欢过上人人皆羡的富足生活,他要所有人都知道阮清欢跟着他没有错。

所以他这么拿命去赚钱,所以他为了这笔投资狠下心喝酒喝到进院而不敢接阮清欢的电话,只能通过短信淡淡地回了句——“清欢,我临时出趟差,要上飞机了,有空再打给你”。

张管事语气缓缓而沉重:“那天听你和费先生说起,我才想起来这件事。那次他没能来学校陪在你和你妈妈身边,因为他刚从急救室出来。”

没有人的生活过得容易,费臣好不容易拿侥幸存活的一条命换来了大房子,换来了阮清欢被人人称羡的好福气和费度在别人口中“投了个好胎的运气”,最后却还是失去了他为之奋斗的心爱姑娘和幸福家庭。

如果再有一次选择机会,相信费臣一定不会再步入前尘,可是人生,一旦迈出了一步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费先生在做父亲的有些方面,确实还需要进步,他习惯性一个人沉默着扛起所有重负,不敢向别人倾诉他的压力,不敢向你们母子道歉,可我能看到他一直活在内疚之中。”

“这几年,他拼了命挣钱,把所有自己觉得好的东西都堆在你的面前,觉得这就是补偿,这就是爱。却忽略了对你的关心和陪伴,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孩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但我想那天你告诉他之后,他已经明白了。”

“其实,再早些时候,他也在慢慢懂了。度度,你在学校和人打架的那天,你爸放弃了一个价值上亿的机会,选择了来学校陪你。因为他承诺过再有类似的事情一定会站在你身边,虽然你不知道。”

几个亿,多吗?多,有的人拼死拼活一辈子,连其零头也够不着。不多吗?也不多,再多几个亿,也买不回孩子对父母的倚赖和信任。

费臣这次选择了后者,选择了他唯一的儿子。

“那次,你的伤口也是他帮你清理好的,不是我,爷爷不能平白受你的喜爱。”

之前张管事也觉得奇怪,费臣虽脾气暴躁,但也不是会冲进房间打孩子的人,后来他了解到事情原委,实在是对费臣的口是心非感到哭笑不得。

张管事亲善地摸了摸费度的小脑袋:“你爸爸很爱你,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收回手,张管事和蔼地笑了笑,关掉费度床边的灯:“好了,度度,很晚了。爷爷年纪大了,今晚没管住自己就多说了些,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快睡。”

第8章

五月二十号。

这是阮清欢再婚的大喜日子,离十二点的结婚典礼只剩一个小时了。

阮清欢坐在酒店的化妆室,等着吉时的到来。她曾经的几个好朋友都陪在她的身边和她谈心说话。

一个高挑的女人扶着阮清欢的椅背,大大咧咧:“清欢,当时你和费臣结婚,我在澳洲没赶回来还以为我这辈子都错过你的婚礼了,我哭了一天,没想到还有机会再参加一次。”

旁边一个看着就很精明的短发御姐赶紧堵住高挑女人的嘴:“今天是清欢和许竹鹤的好日子,不该提的人就别提了。”

高挑女人后知后觉哎呀一声,道歉:“对不起,清欢,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别生我气啊。”

阮清欢轻轻摇了摇头,她本人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柔亲和:“没什么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高挑女人如释重负,短发御姐却无奈叹口气:“清欢你啊……我听说你这次结婚,还给费臣他发了请帖?”

阮清欢点头,神色宁静:“……他迟早也会知道的,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坦坦荡荡。我们本来也互不亏欠,他要愿意来就来。竹鹤也是这么想的。”

她是离婚后才认识的许竹鹤,她性子恬淡,许竹鹤体贴顾家,彼此都很适合。在这段新的感情里,她没有对不起费臣的地方。

短发御姐沉默半晌后:“你是什么人我们当然知道,就是费臣那个人……”

费臣那个人……

当年,阮父也是不同意阮清欢和费臣结婚,阮父把阮清欢关在家不许她再和费臣往来,费臣就在阮家门口跪了三天,整整三天。

阮父也是个有脾气的人,见费臣这么顽固,不顾阮母阻拦,进了厨房提来菜刀指着费臣说他再不滚自己就不客气了,说着就挥刀示意自己的决心。费臣躲也不躲,任由那锋利刀锋裹挟烈风向自己冲来。他这么顽固,倒把阮父骇到,最后关头收了势,然而刀尖还是划破了费臣的脑袋。

被送去医院后,费臣被缝了十三针,至今头上还留着长长一道伤疤。也就是在医院里,费臣拿出一枚新买的钻戒给阮父下跪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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