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愉悦地扬起脸，做好了让少年丹踮起脚吻自己的下巴的准备：“当然可以。”
他等待着的落在下巴上的柔软并没有如期而至，取而代之的是失重的感觉，自肌肤下透出微光、像是被打了滤镜的少年丹拉着他的衣襟，带着他漂浮起来，越过酒店高高的穹顶，穿过开着的天窗，一路浮向更高的夜空。
洛基原本还带着逗弄意味扶在丹脸颊的手瞬间本能地揽上了少年丹的腰，有种事情超出了预想的不祥预感：“……”
他记得在扎坦娜的描述里，好像少年丹亲亲的前奏应该并不包括一起上天……？
他的法杖呢，该死，他可不会飞啊！
就在洛基头皮发麻，差点将“超人”脱口而出的时候，少年丹终于停止了上升。
不知道是不是洛基的错觉，夜空中的月亮似乎出奇的大。夜风轻轻将两人身下酒店里奏响的小夜曲送上夜空，星辰在漫天闪烁，少年丹就在星辰中垂下脸，一个吻亲亲落在洛基的唇上。
“你——！”洛基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重新睁开眼的少年丹幽蓝色的眸子中央如墨般染出了一片深色，少年丹微微仰起头，在月光下张开嘴：“……！”
微光迅速从肌肤下褪却，少年丹的骨骼与肌肉线条飞速发生着变化，原本包裹着身体的精致小礼服被撑裂，露出成年男性瘦削的身体。
丹和洛基面面相觑。
下一秒。
丹：“啊啊啊——”
洛基：“超人！超人！”
终于摆脱了主编的大骂的克拉克耳朵一竖，以超级速度换好了服装迅速将从夜空中坠落的丹和洛基接住，并且塞进了更衣室里：“怎么回事？”
急急问了一句后，克拉克才反应过来另一件事：“——丹，你忘记你也能飞的吗？”
丹因为刚刚发生的真正意义上的亲吻而满脸滚烫：“抱歉，我忘了。”
“……”克拉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些能力毕竟不是你与生俱来的，陷入危险的时候一下想不起来也不能怪你。只是为什么你会和洛基出现在——天上？”
“我——我——”丹支支吾吾说不出声，只是手忙脚乱地将自己放在更衣室里的私服套起来，然后开始恍神。
克拉克只得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洛基，却发觉洛基正微微眯着眼睛，一手摸着唇，露出了陷入沉思的神色，估计连他刚刚问了什么都没听见。
“是少年丹刚刚带你们俩上去的吗？”克拉克只能自己猜测了，“洛基没有自己飞翔的能力，只有少年丹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厄洛斯的眼泪为什么还会给人增加失重的能力……”
“呃，你们没事吧，刚刚没发生什么吧？”克拉克看看丹，又看看洛基，觉得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丹基本每次变成少年丹之后恢复过来，都得有一段时间的羞窘期，洛基身上衣服也穿的好好的，丹应该也没对洛基做什么，最多也就是亲亲就是了。
……亲——！
克拉克猛地看向洛基抚着嘴唇的手：“？？你们——”
洛基终于回过神来：“嗯？”
克拉克原本和善的表情瞬间板了起来：“洛基，我们出去聊聊。”
洛基：“？？”
邪神刚才回过神，就被超人一把提溜住西装从窗户窜出去“谈人生”了，估计不会有什么太愉快的聊天体验。
丹使劲搓了搓脸，心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自己大小也是个正式的演员了，舞台剧还能借借位啥的，等到电影电视剧了，肯定得亲身上阵，那打啵亲嘴就是家常便饭，说不准还会来个什么床戏啥的。不就是嘴碰嘴的事情，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
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树，说服自己得尽快改改这种动不动就害羞、一害羞就上头的臭毛病，这完全不是专业演员该有的职业素养。他把身上裹着的外套脱下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已经褴褛的礼服正在发愁。
“衣服穿上。”刚被他脱下来的衣服被搭回了他的肩膀上。
蝙蝠侠不知何时安静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更衣室的灯光打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将丹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黑色的斗篷覆盖着白色的霜露，带着一股潮湿的寒意。
丹惊讶地拽住搭上来的衣衫领口转过身：“现在不是夜巡时间——”
“我看到你和洛基离开了酒店。”蝙蝠侠简短地说。
“哦，那不是洛基的问题，只是一个意外——”丹想起先前在发布会上布鲁斯曾经说的“更多的优秀演员”，“对了，之前你在发布会上说要招聘更多的演员……可是他们再怎么演，都没办法给予超英们力量啊？”
黑暗骑士微微低下头，看着笼罩在自己身影下、用衣衫遮掩住褴褛礼服的丹：“将洛基缩小之后，他身上的力量会被你吸收。既然你能够使用超人的力量，那也一定可以使用洛基的法力。学会幻觉法术，你可以变化成任何形象。”
“只用一个演员表演所有的超英，这不切实际。就算是普通人也会产生怀疑。”黑暗骑士低头看了一眼丹尴尬笑着，紧张地冒着汗遮遮掩掩的动作，“——只是一条裙子而已。坏了就坏了。”
丹手都是颤着的：“多多多少钱才能买这一件啊？”
蝙蝠侠：“……你想要这条裙子？”
丹干笑：“呃，这不是，它坏了么。”
蝙蝠侠：“不想要，就别管它。”他抬眼看向窗外，停顿了一会后转回头，“克拉克会带洛基回学院，等你回到宿舍之后，就缩小洛基，让他教你如何使用幻觉法术。”
“斯塔克既然已经恢复，小辣椒她们也已经知情，钢铁侠的剧本就不需要着急。优先恢复美国队长，让他恢复力量。”
丹连忙点头：“好……”他的应声戛然而止。
黑暗骑士的黑斗篷拖曳在华贵的绣金红地毯上，还带着凝露的黑色靴子在地毯上踩下凹陷的足印。
蝙蝠侠长腿一迈，一步拉近了与丹的距离，俯下身靠近丹的面颊。
丹往后一退，腰一下就撞到了身后的化妆台。
蝙蝠侠抬手握住丹的肩膀：“别动。”
沙哑的声音在丹的耳畔响起：“……你的眼睛……怎么变了？”
那双原本幽蓝色的眸色已经变得黑沉一片，只从墨色中隐隐透出一点点蓝意。
“啊？”丹惊讶地想要扭过身看看自己的眼睛，肩膀上属于蝙蝠侠的手就传递来沉重的压力。
蝙蝠侠的手像是铁箍一样有力，无形的黑影在他的脚下蠢蠢欲动，向着丹伸出威慑的触手：“证明你自己。”
丹感觉自己光溜溜的腿肚子凉飕飕的：“我……我……”
一秒之后。
丹蹲下身捻起沉默的三头身蝙蝠侠的斗篷，小心伸指头把许久没有大头朝下倒栽葱的蝙蝠侠拨站起身：“你没事吧？”
三头身蝙蝠侠：“……”
丹：“呃……我不是故意的。”
三头身蝙蝠侠：“……”
三头身蝙蝠侠：“。”
“我马上把你恢复。”丹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刚集中精神。
“哗啦！”
“乒乒乒乒！”
密集的点射声从窗外传来，伴随着飒然响起的风声，从窗外的繁华灯火中蹿进了一个有着企鹅一样的矮胖身躯、尝尝鹰钩鼻的男人。
丹捞起小蝙蝠侠刚滚地起身，额头就抵上了企鹅人的枪。
丹一下僵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企鹅人眯着奸诈浑浊的小眼睛，打量着丹手中的那个蝙蝠侠一样的布偶，目光里带上了怀疑，他手腕一低，枪.口就递上了布偶的肥屁屁，手指摁动了扳机。
肾上腺极速分泌之间，无数黑影疯狂从地板、桌角、墙根任何黑暗的角落中蜂拥而出，一下堵住了枪口。窗外的夜色此刻变成了最尖锐的獠牙，化成一只只黑雾缭绕的野兽，有将企鹅人扑倒压制在身下的，有张口将炸膛的枪吞之入腹，消解成虚无的，等一切危急已被撤除，这些野兽就抖身一变，化作一根根看起来没有实体的黑色触手，将面色大变、意识到自己可能撞破了不得了的秘密，想要夺窗而逃的企鹅人从头到脚五花大绑。
丹的嘴巴下意识地张成了o形：“……哇哦。”他低头看向阴沉着脸把自己从他怀里拔.出来的蝙蝠侠，“这……这是你新获得的能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