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总在被甩后(206)

皮仪夏眼皮直跳。

李食古说的这些,只是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无法接受。可是更让他奇怪的是,李食古到底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儿?简直像是亲眼见到了一样。

“后来,那女生成了植物人,他则得到想了很久的包书皮。学校调监控查到了女生出事儿的原因,找到他家。他父母撒泼打滚地不承认,后来被告上法庭才老实很多,却又打起了同情牌,说家里多么多么穷,没钱赔,甚至还想引导舆论,说那个植物人曾经多刁钻多跋扈,好像这样就能为他打人这件事找到正当理由似的。你别说,还真有几个白痴被这种论调忽悠得深信不疑,觉得那小姑娘自己挨打也是活该,不然他为什么不打别人?”

“……”

“最后他家里还是赔了一笔钱,紧接着就立刻搬家,他还转到了新学校。他爸妈以为他从此能吸取教训,没想到随着他长大,开始变本加利。他朝他爸妈要钱,没要到,就怀恨在心,趁着夜里他们睡着后,拿斧子砍死了他们,又砸开家里柜子的锁,把里面的几千块钱全都装进了兜里。”

说到这里,李食古停下来,喝了口酒润润喉咙。

“大概觉得钱到手得太轻松,他干脆打算再抢几家,就去南方的大城市游玩。确实让他得手了两家,结果他进入第三家的家里时,有人起来看到,立刻就报了警。他这才被抓了进来。后来法医去看他父母的尸体时,发现他们两人的头几乎都被砸成了碎末,不知道这人到底和他爸妈有什么惊天大仇。”

李食古一边喝酒吃花生米一边和他叨叨,几乎把监狱里那些家伙的底细叨叨了个遍。

粗粗听下来,就会觉得这些被关进来的罪犯全是人渣,哪怕在监狱里关到死都不值得人同情的那种。

不过,李食古没提到自己。

皮仪夏也没多嘴。

过几天,再次轮到皮仪夏当值时,李食古又朝他要吃的。

大概是经历过一次的关系,这回皮仪夏没怎么为难,真的又帮他带了一回。

李食古自斟自饮,喝得相当自在。

皮仪夏见他喝了几杯,这才开口问:“看你是个明白人,说别人的事儿时头头是道,不像不知对错的,怎么还沾了毒?”

李食古突然抬眼皮扫了他一眼。两人对视的一瞬间,皮仪夏有种错觉,似乎自己正被光溜溜地放到显微镜下被人研究,或许每个细胞都瞧得清清楚楚。

这眼神也太特么锐利了!

“你猜?”他说。

“不猜。”皮仪夏回答得很干脆。

就像李双双说过的那样,这人手上还真有几条人命。只不过那时候他小弟多,随便指一个,再往对方家里放上些钱,自有小弟为他打生打死。

开始李食古说自己的事并不多,直到他偶尔冒出一句其他人听不懂的家乡话时,皮仪夏很自然地回答了一句。

李食古愣了一下:“你能听懂?你是天阴村的人?”

……我不是天阴村天阳村的。只是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我在其他的任务世界里听过,甚至用过。

皮仪夏没回答,没解释。

李食古真把他当成了老乡和后辈,干脆改用家乡话交流,言语间透着亲昵。

皮仪夏开始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后来在他的自述里才慢慢推断出来,天阴村是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村子里的人几乎都有弯来扭去的亲戚关系。

后来一次天灾,大水冲了天阴村,大部分人都被淹死了,包括李食古在内的少部分人逃了出去,却就此失散。

李食古骨子里比较重感情,以为皮仪夏是天阴村的后人,说的话私人了很多。

他甚至主动跟皮仪夏聊起他自己的家庭生活和感情生活,最后还隐约透露了一句他虽然是个正常男人,但精子成活率不高,所以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

“你是天阴村人,就和我的孩子差不多。”他说。

“……”

听到他的话,皮仪夏并不觉得荣幸。

不过,皮仪夏终于明白了李食古是怎么进来的。

这人手上有人命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偏偏因为有小弟顶罪坐牢,警方根本拿他没办法。最后还是在他的住处搜出了毒-品,这才把他抓了进来。

“皮梧夏是吧?”李食古语重心长地说,“你千万记住一件事,那就是这辈子都别沾毒-品,那东西能把人变成鬼,你永远想不到人心到底有多恶。”

皮仪夏看了他一会儿,这才点点头。

毒-品确实能把人变成鬼,不然怎么把看着这么精明的你都给弄进来了呢?

自从那次聊完之后,皮仪夏就被调进了监控室,再没去巡视过。

某一天,他突然接到上面的通知,说第二天要对一批重刑犯执行死刑,法警数目不够,让他临时顶上去。

这事儿听着不靠谱,不过他已经在李双双他们嘴里听说过先例,接到通知时虽然意外了一下,却没觉得多不可思议。

坐车跟其他法警到法场之后,皮仪夏见被带过来的这些犯人里面,除了李食古外,还有几个当初他提过的人。

比如说王双宁,再比如说赵庆。

李食古和先前在牢房里没什么不同,一脸平静,目光平和。

倒是王双宁,明明是个杀人分尸的狠人,按说胆子应该不少,不然也不会办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可他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地,也不知道是想借此壮胆,还是心里真的不服。

那天在监狱里皮仪夏见他一声不吭,还真以为他是个内向的家伙,此时才知道他骂起人来比谁都凶,说的脏话前所未有地难听。

赵庆则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车开到刑场时,他就瘫在车里,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下车,后来还是几个法警直接把他从车上扯下来的。

扯下来之后,他仍然腿抖得没法站立,满脸都是鼻涕眼泪,苦苦哀求着拉他下来的法警们枪下留人,留他一条狗命,他这辈子愿意当牛做马地报答大家。

这些人当然没当真。

他们当法警这么多年,早见惯了类似的场景。有人一把把他抓起来,哥俩儿好似地挎着他的脖子,这才把他推推搡搡地弄到了行刑地。

赵庆再次大声哭了起来,边哭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皮仪夏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一下,不由相当无语。

这人竟然在喊他的爹娘救他,偶尔还加上一句“杀自己的爸妈,又没杀外人”。

都多大的人了,还一碰到点儿事就喊爹喊娘?这人压根就没断奶吧?

话说回来,他的爹娘要是地下有知,知道他们的混蛋小子说这种话,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当初把他生下来。

不过,要是真有知的话,估计被他弄死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皮仪夏眼睁睁看着这几个犯人都被拉到一边,正要说些什么,就看到李食古对领头的法警说了一句什么。

那个法警回了一句。

李食古又说一句,法警回头看了看皮仪夏。

皮仪夏有些不太妙的预感。这次被临时调来充当法警,他本身已经不太愿意,狱警当得好好地,谁想无缘无故就沾上人命。

哪怕对方是罪犯也一样。

正祈祷李食古不要出什么夭蛾子时,法警对他招了下手。

皮仪夏立刻走过去:“有什么变动吗?”

“李食古说,他希望由你来行刑,送他这个同乡人上路。”法警说着,还有些怀疑地打量了一下他。

面前这个人和李食古是同乡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想当初,追捕李食古时,他们查了多少资料,研究了多少跟李食古有关的东西。

毕竟,李食古是国内有名的黑道大佬,以前从没听说过他跟毒-品有关,结果突然传出他贩-毒的消息,还一犯就是大案,这件事甚至都惊动了上面的人。

连抓捕都是调用了非本地的那些警力和军队,生怕被李食古逃掉。

皮仪夏看了李食古一眼,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却没说出去。

他想告诉李食古,他根本不是那什么天阴村的人。

只是李食古看着他的目光平静又平和,让他觉得这件事或许不应该出自他的口。

“我枪术不好,你还真信得着我。”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交流赛上以绝对优势成为个人第一,连X安的人都比不过你。这种人还叫枪术不好的话,我不知道什么才叫好了。”李食古立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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