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景山牵着他往房间里走,轻声道:“来商讨入秋之后的狩猎。”
“狩猎?”席乐微微睁大眼。
帛景山:“是。”
席乐:“我能去吗?”
帛景山眼神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能。”
席乐听到他也能去后,喜笑颜开,眼神雀跃地看着帛景山。
帛景山手中动作一顿,按在头上的手往后摸,之后一把扣住席乐的后脑勺,倾身下去。
席乐微微瞪大眼,措手不及地被吻住。
末了,帛景山抵在席乐耳边,低沉轻声地说:“今夜,等我。”
席乐眼神迷糊地靠在帛景山身上,微微点点头。
夜深,帛景山从君主府内缓缓走出,抬头望了眼悬于黑天之际的明月,眼神微沉,脚步加快了些。
席乐躺在床上,眼神恍惚地盯着上方,明显是在发呆。
“嘎吱——”
门被人推开了。
席乐侧目望过去,恰好看见帛景山背对着他关门的样子。
男人身高挺拔,那双扣住门的手微微发着力,轻轻地把门关上了。男人转身,一步一步地向床边走来。
席乐扑腾了下,缓缓坐起身,坐在床上,看着男人由远及近地走来,顶着男人炙热的眼神,席乐略微垂下眼帘。
他内心激动期待:统子~
系统翻了翻皮子:非礼勿视,再见!
席乐暗笑一声,垂于腿侧的两手悄悄揪起身子底下的被褥。
不一会,帛景山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仰头看着他的席乐。
他慢慢脱下身上的长袍,一件接着一件。
席乐不免看呆了,他愣乎乎地盯着男人精壮白皙的身躯,薄薄的肌肉附着其上。
帛景山跪在床上,慢慢挪动膝盖,挪到席乐身边,然后一把揪住少年的衣裳,慢条斯理地褪下。
然后他俯身下去,紧盯着席乐的眉眼,慢慢靠近他,侧了个头,裹挟着不容拒绝的气势一把吻住席乐。
席乐微微张开嘴,眼帘低垂,承受着男人的侵蚀。
两人缠绵着,辗转碾磨着,长夜漫漫,烛火微微泛着光,昭示着它的存在……
第19章 小仆人
翌日,席乐腰酸腿软地躺在床上,他揉了揉自己的腰。
席乐躺了一会后,这才坐起身,慢慢穿上衣服。
他推开门,看着外边,满意地点点头,天清气爽,夏日的暑气褪了一点。
席乐如门柱般站在门口,眼神眯着,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他觉得死亡离自己已经很远了。
系统暗笑:呵呵——
七月流火,天清气爽。
席乐懒洋洋地窝在圈椅上,看着眼前表情纠结的南庭。
“你怎么了?”他拿起案几上的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几个月,他出去溜达过几次,每当他站在街道上时,上一刻还人声鼎沸的街道瞬间安静了下来,各个都紧盯着他,眼里盛着的不是恶意,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情绪,搞得席乐莫名其妙。
但还好,翼国人至少不会拿看仇人的眼光看他,只是那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炙热。
席乐只能掩面笑了笑。
要说这几个月谁来巫府来得最勤快,当属他眼前的这位南庭主。
“哎。”南庭叹了声,眉头紧皱着。
席乐静静等着他,默不出声,想看他纠结到什么时候,席乐伸了伸小胳膊,转了转脖子。
南庭抬眸看着席乐,嘴巴哆嗦了下,说:“你……”
他顿了下,眼尖地看见席乐侧颈上的一个微红印记,身子一顿,猛地站起身,拳头握紧了又松开,耳尖有些微红,他落下一句话就迅速转身大步离开,“我先走了。”
席乐:“……”
他瞪着眼,意料不及,这就走了?
席乐无趣地倒在椅背上,翘起脚,再次喝了几口水。
过了一会,帛景山走了进来,他与往日有些不同,一身紧窄的衣裳勾勒出男人劲瘦的腰线,挺直宽厚的背脊。
“走吧。”帛景山径直走过来,看见歪在圈椅上的席乐,眼神一沉,“去打猎。”
席乐扑地坐起身,放下自己搁在案几上的小脚,穿好鞋,站起身,向帛景山走去,“好。”
两人相携离开。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是翼国每年秋季的狩猎周,这是帛景山告诉他的。
席乐一个正经的二十一世纪青年,没体验过这种事,自然被好奇心撩得想要一同前去。
聂风站在门口,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眸沉了沉,转身,合上门。
席乐同帛景山走在一处,东张西望,周围都是翼族人,众人身上都背着把弩。弓,舍弃骑行,徒步前行。
这是翼国每年的惯例,大家怀着对大自然的敬畏恐惧的心理,背脊微微弯曲,慢慢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翼国人都很安静,道路上唯有沙沙脚步声响起。
席乐摸着帛景山给他的小弩。弓,打量着。
他看着泛着冷意的箭镞,其上抹了一种有毒植物制成的毒。药,一击致命。
此时出行,君主并没有同来,因而带队之人是他身边的帛景山。
席乐看了眼旁边,恰好看见南庭同吉疾站在一处,只是南庭的耳朵怎么有点红?
席乐眨了眨眼,再看过去,他确实没看错。
这时,南庭侧过头,刚好看见直愣愣盯着他看的席乐,眼神微滞,然后对席乐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席乐皱了下眉,转头,没再看过去。
等众人走到山脚时,帛景山吩咐早已组好队的族人分头行动,在太阳下山之前,来此地集合。
众人纷纷应道。
“是!”
帛景山攥住席乐的小手,低声道:“不要乱跑,此地有危险。”
席乐点点头。
要他跑,他也不敢乱跑,谁知山里会不会突然冒出一条蟒蛇,那可是他最怕的动物。
两人四处走,倏地,席乐看见一晃而过的一道身影,他激动道:“那是什么?”
他一手拿下背上的弩。弓,一手匆匆地拉着帛景山往那处跑去。
帛景山看着火急火燎的席乐,无奈道:“你看清那是什么了吗?没看清就去追?”
席乐眼睛盯着那道影子消失的方向,他不确定道:“……好像是一只野猪?”
帛景山停下脚步,扯过少年,“你看错了。”
“啊?”席乐顿了下,抬头疑惑地看着帛景山,“那……那是什么?”
帛景山侧头看向那个方向,沉声道:“那不是动物。”
席乐陡然睁大眼,“这……那……”
他眼神恐惧,哆哆嗦嗦地问道:“是什么?”
帛景山见他如此害怕,慢慢、慢慢地低下头,吐出的气息呵在席乐耳畔,“你说呢?”
席乐惊呼一声,揪了下帛景山的衣裳,吞吞吐吐道:“那、那我们赶紧走吧。”
“怕什么?”帛景山直起身子,淡淡说道,捋了捋席乐头顶的碎发,接着满不在意地说:“我们去看看。”
“不怕啊。”
席乐的手被帛景山抓着,两人缓缓向那处走去。
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多远,此地静悄悄的,刚才耳边还隐约听到的族人的吆喝声一并消失了,徒留风偶尔刮过地面的飒飒声。
席乐闭了下一直盯着前方看的酸涩眼睛,倏然睁开。他看见一处地方后,眼神一顿,他扯了扯帛景山的衣袖,然后指着那处,说:“那是什么?”
离得远,席乐看不太清。
帛景山转头看去,身形一顿,他眼神一凛,攥了攥席乐的小手,默不作声地拉他走过去。
待两人走近后,这才发现地上躺着的是一具野猪的尸体,死得不能再死。
席乐瞳仁一缩,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着尸体,“这、这是野猪呀。”
那难道他刚才并没有看错?
帛景山沉默不语,看着那具尸体良久,这才抬起手,揉了揉席乐的头,道:“那就带回去吧。”
席乐啊了声,他问:“那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帛景山眼神微顿,下一刻,轻笑一声,“你要听?”
席乐听这话,感觉不太妙,怎么有一种帛景山将要讲鬼故事的节奏?
他咽了咽唾液,小胆子膨胀了下,他微微仰起头,“嗯,我要听。”
他才不怕,毕竟他可是被追杀过的人。
席乐故作胆大地看着帛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