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木二丫尖厉地喊,你个笨蛋、蠢货!你霸占了我的身体,还要替我做主吗?宁王那么俊,那么高的身份,你竟然对他爱答不理的,让他一直误以为是我在讨厌他!
就因为这个?木安可冷笑。
当然因为这个!木二丫理直气壮,随即声音热切起来,我要嫁给宁王,做他的妻子,做王妃,哈哈哈哈!
就你还想做王妃?哼哼!做梦吧你?你有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端庄礼仪?人情世故?
你个贱货!不许你笑话我!我有王爷的亲口承诺!
搞清楚,那承诺是对你的?
就是对我的,因为这具身体就是我的!他对这具身体说的所有话都是在对我说的!你赶快死吧,去死啊!
既然这样,木安可冷笑,咱们就走着瞧吧!
木安可,你个贱……贱……
声音渐渐消失不闻,早就感觉出来了,木二丫在强撑着和她交流,木安可确定,她目前还很虚弱。
既然你是如此的想置我于死地,我还客气什么?木二爷可不是圣母,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二丫,你怎么不说话,是高兴傻了吗?”木香推了她一下。
木青也从父亲归来的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对了,二丫的事怎么给父亲解释?他也看向木安可,正好对上木安可的眼神,两人彼此交流了一下,都在问:怎么办?
是啊,怎么说呢?也许在这之前,木安可或许还能赌一把父爱,可现在她知道了木二丫还活着,不!这个先不能说,她还要再看看,再划算!
木安可决定把除了木二丫还活着的事,剩下的全部说出来。木峰若容得下自己呢,就还这么继续过下去,若他容不下自己,呵!外面天大地大,她就不相信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哥,姐,你们先出去下,我有些话想要和爹单独说。”
“这丫头!”木香嗔道,“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木青知道,这是木安可要和父亲摊牌了。他有些不放心,这一年来,他已经习惯了木安可的存在。虽然他也时不时的还会想起自己那苦命的妹妹,但死者已矣,木安可又的确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做所为反而有一种凛然的正气,这让他越来越敬佩她。现在爹回来了,给他说了实话,会有什么后果呢?他看向木安可,眼神中在问:能说吗?
木香也感到了气氛的生硬,她其实想的很简单,就是爹回来了,终于有人来管这个无法无天的死丫头了!她当下站起来给木峰说了一声:“爹,我就先出去了。”然后她冲木安可幸灾乐祸地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临走还拉了一把木青。
看木青犹犹豫豫的样子,木安可给了一个‘但请放心’的笑。
看长子长女出去,木峰对着木安可说:“有什么事,就说吧!”
木安可清了清嗓子:“事情呢,是这样的……”
木峰房里的灯整亮了大半夜,木安可详细地说了自己的一切:“……就这样,天缘巧合之下,我成了你家的女儿,一开始,我只是想着让我自己和他们两个能过上好日子,可谁想,招惹上了宁王,后来的纠纠葛葛,就越发的扯不断了。”
木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数年来,当细作的日子让他变得多疑,事情真像是她说的这么离奇?不会也是哪个国家哪个势力派来的探子?也或许是自己的上司不放心自己,派来潜伏在自己家里的?
可也不像,他在心中摇摇头,她的任何一个技能拿出去都是可以富甲一方的,探子细作是不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的。
不过他也得慎重,就算是自己任务已经完成,可在北蒙,自己也是还有一些人脉的,这个只是属于自己的秘密是不能为外人道的。
“宁王?”思考半晌,木峰点头暗道,怪不得宁王一回京就请旨,让我做他的王府一等侍卫,原来如此!
“可我现在是宁王府侍卫了。”
“你怎么会是宁王府侍卫的?”
木峰想了想,这事也不算机密,迟早要被人知道的,就说:“我在北蒙立了功,皇上封我为昭武校尉……”
木安可惊道:“那可是六品官,你这是立下多大的功劳?”
“刺杀北蒙王,以及俘获一众人质!”木峰傲然道。
木安可愣了半晌,比出一个大拇指:“牛!”
“牛?什么意思?”
“就是很厉害,很能耐的意思。”
“噢!”木峰点点头,“宁王府侍卫是五品,也算升官了吧!”
这个混蛋!为了把我和他绑一块是不遗余力啊!
“现在怎么办?”木安可看着木峰说,“历来争储堪比战场,我是避之不及的,你呢?”
“这个好办,”木峰胸有成竹,“你爷爷和你娘去世,我得守孝,父孝加妻孝,不说六年,怎么着也得四年吧?”
高,实在是高!木安可挑起两个大拇指,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果然想得周全。
若是他能和自己相处融洽就最好了。木青到底年纪小,阅历有限,楚阳是外人,人家还有自己的前程要奔。杨大郎还需磨炼,武天东目前只能做为合作伙伴。
自己太需要有个人能真心帮忙了。
只是,木二丫!她的蓦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
就像扎在心头的一根刺!
第九十五章 疏不间亲
听他说到木守成和方氏,木安可问木峰:“你恨你的继母和弟弟吗?”
木峰一愣:“什么?”
“你没听错,我是问,你恨你的继母和弟弟吗?”木安可又问了一遍,“他们害死了你的妻子,还又迫害过你的孩子。”
“我当然恨他们,可孝大于天,会让人指脊梁骨的。”
“切!我刚刚还说你聪明呢。”木安可嗤笑了一下,“下黑手,别让人知道不就行了?”
看木峰不可置信的样子,木安可放低了声音说:“我都揍过他们好几次了,都是在夜里没人的时候揍的,他们自己心虚,还以为是惹怒了神灵。”
木峰怔了半晌才说:“你倒是胆大,不怕遭报应?”
“遭报应?遭什么报应?”
“打长辈说大不孝,要天打雷劈的!”
“放心了,现在是冬天,不会打雷的。”
“什么歪理?对于十恶不赦的人,冬天也会打雷的。”
“那你给我说说,哪个冬天打过雷,这雷还又劈死过谁?这个谁还恰好是个大坏人?”看木峰张口就要回答,木安可又说,“最好是你的亲眼所见,从别人那听来的可就没有说服力了啊!”
其实木峰自从走镖开始再到流落北蒙的这几年,见过的世面不小,伤在他手下的性命也不少,早就对这因果报应持怀疑态度了,听木安可这么说,深表赞同,只是口中却问:“你为什么这么想揍他们呢?”
因为木二丫的突然出现堵得我心里难受,我现在就想揍人发泄一下,老王氏,木河是最佳人选。
再说了,揍他们一点都不冤,若不是他们折磨的木二丫不死不活的,后面还会有这么
臭屁倒灶的事吗?
闲话少说,趁着茫茫夜色,两人翻墙跳入老宅,木河养了一条狗,但早已被木安可收买了,一看是木安可,就摇着尾巴迎上来,木安可扔了一根骨头,那狗喜孜孜地叼着去墙根那儿啃去了。
看样子是个老手了!木峰想。再展眼看着这熟悉的地方,心内触动很深,想当年,自己和方氏就是在那两间房子里成的亲。那时自己还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用挣来的钱将草房顶通通换成了瓦顶,村中多少人眼红过?而今,物是人非,曾经风光一时的院子竟然有了几分萧条与没落。
一旁的木安可没有给他感叹的时间,冲他打了个手势,就直扑老王氏的房间,木峰也赶紧跟了上去。
第二天,木峰带着三个儿女去祖坟给父母妻子扫墓。
快到年关,都在家里闲着,木姓族人都来陪着一起去,这是昨天说好的。可是人都来齐了,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老王氏一家,木守旺气急,让人去叫,又过了半天木金富才磨磨蹭蹭地来了,说奶奶和爹病了不能来,我来代替他们就成。
“那还说什么,走吧!”木守旺一甩袖子走了,众人都跟上去。木峰看看木安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想,这才是真正的高人!比我强多了,狠揍了一顿人,还被人同情,倒是那挨揍的反而遭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