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一刀捅了我(穿书)(65)

作者:卷边的纸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凤鸣忧心忡忡地看着墨染,喃喃自语:“师父,你会活下来么?”

“或许不会。”苏霁一手托着下巴,又道,“我能做的我全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既如此,你能放了我么?”

凤鸣状若未闻,没有理会苏霁,抓起那张药单,便出去了。

凤鸣暗用轻功,走得极快,这速度是苏霁根本赶不上的,不大一会儿,凤鸣便已不见踪影。

苏霁一边回想着来时的方位,一边观察这墓葬的形制,试图找寻出口。

凤鸣不带她离开,难道她就自己走不出了么?

苏霁拿起炭笔,将一面墙壁上标了记号,便试着走向了其中一个方向,甬道越向前,便越发宽阔,但周围的温度骤降,冻得苏霁脸色发青。只走了几步,面前豁然开朗,变成了空旷的墓厅,陪葬的琉璃盏碗之类,都侧放在棺椁周围。

而中间那棺椁,甚为奇特,不是常用的檀香木、梓木,而是如刚才那张冰床一般,冰玉的材质。

苏霁迟疑了下,终是走到了棺椁面前,冰玉透明的质地,能清晰地看清里头。如果不是贯穿胸口的剑伤,那副尸体会被误认为只是不小心睡了过去,丝毫没有腐烂的痕迹,只是露出来的半分肌肤上隐隐显出黄豆大的疮痂来,像极了天花感染的症状。在透明的冰玉下面,‘他’脚下一双乌靴,身上穿着华丽的红绡,形制类似朱明衣。衣服的边角,还刻了一个“棣”字。

成国人的衣物用具上,都习惯刻上自己的名字,用以昭示所有权。

苏霁再往上看,不由得愣住了——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庞。那双唇有着精致的唇形,泛着海棠般的暗红色,精致而白皙的皮肤,没有丁点血色,一双桃花眼轻轻地阖上,长而微翘的睫毛根根分明。

这副尸体的脸,怎么同太子如此相似?

苏霁这才意识到,那很像朱明衣的红绡,分明就是成国太子的礼服。而太子的名讳,因为宫中无人敢直呼其名,久到苏霁都快忘了。

棣字,不就是太子殿下的名讳吗?

苏霁头皮发麻,手脚僵硬,却发现冰玉制成的棺椁侧面,刻了几十个小字。上面大意讲了,成国太子于元庆二十二年在混乱的闵地去世。

元庆二十二年,那岂不是五六年前?

如果五六年前,成国太子便去世了,那么成日与她朝夕相对的又是谁呢?

苏霁此时脑子里一团乱麻,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那墓室,重新回到了甬道。

苏霁深吸了一口气,警告自己的大脑,冷静!

她恍然想起了,那次荧惑守心之时,墨染见到太子,是一副惊异神色,而且还说了“你不是死了么”等等言语。

那时候她便觉得有些奇怪,故而记得十分深。

苏霁重新回到了墨染所处的耳室,见到墨染仍是安静睡着。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因为高热不退,晕了过去。

如果有人能知道当年真相,那么离她最近的就是墨染。

苏霁按压墨染的人中,摇晃着他的身体,轻拍他消瘦的面颊。

“墨染?墨染?”苏霁出声道,“你还有意识么?”

墨染微微地睁开了眼,看清楚来人,只是苦涩地一笑,手欲抬起来,但只是轻轻地蹭到了苏霁的脸,便虚弱地收了手。

“苏霁,你肯原谅我了?”

第70章

“如果你想补偿我, 不妨告诉我, 元庆二十二年的闵地,究竟发生了什么?”苏霁半坐在冰床上,直问道。

“那都是陈年往事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墨染不解地问, 堪堪坐直了身体, 凑向苏霁, 拽着她的袖子死不撒手, 痴痴地道, “苏霁,是我错了, 我终于明白了……”

也是可笑, 杀手堂这场内乱让他终于看清了所有人的面目。

当他从牢车中被劫走,九死一生后终于活下来时, 面对的却是一副树倒猢狲散的场景。杀手堂接连失手, 墨染重伤, 墨渊不治,底下的低阶杀手四散而逃, 而几位头领却互相倾轧、斗得如乌眼鸡般。

墨染沉痛地闭上眼,不愿再去回忆那人情冷暖。

“我终于明白了, 这世间,只有你待我最真,只有你肯为我去死,只有你……”墨染眼眶通红, 拉住苏霁的手。

“其实……”苏霁连忙打断,道,“我还是比较想知道,元庆二十二年,闵地究竟发生了何事。”

“元庆二十二年,诸国的残余势力齐聚闵地,抗争成国□□,其中,以刚灭国不久的滑国势力最大。不过那时候恰好发生了场瘟疫,诸国的残余势力损伤大半,终究惜败。”墨染见苏霁如此要求,便简明扼要地回复了。

“那太子呢?”苏霁立即问,“你曾说,成国太子早就死了,这是为什么?”

“彼时,御剑山庄之地仍旧属于滑国,成国太子每年中都有半年时间待在御剑山庄,既是锻炼体魄,同时也是作为成国的质子,保证两国交好。”墨染的面色逐渐凝重,幽幽地道,“然而,成国单方面撕毁了盟约,出其不意地攻下了滑国都城。滑国始料未及,便将太子转移到了闵地,想要借此要挟成帝。可成帝毫不顾忌,继续南下。恰在此时,太子染上了瘟疫,滑国巫师便行刑,将他一剑处死。”

“成国太子的确早便死了,是我亲眼看他死在巫师剑下。”墨染一脸郑重地看向苏霁,绝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继续道,“你那时候太小,没参与这事件,不知道这其中要害。你以后定要远离那成国太子,谁知道……谁知道他是不是个妖怪变得。”

苏霁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呆愣愣地看着墨染。

可见墨染神色,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更何况,不远处的冰玉棺内,那具尸体也不像是假冒的。

这到底是究竟是为何?苏霁的头脑中浮现出了成千上百个问号。

“苏霁,我真的错了……”墨染微微哽咽着,攀着苏霁的手,不断向上,道,“拥有时不觉珍贵,等到了我失去了你,才发觉……我不能没有你……”

苏霁稍用力气,便扯开了墨染的手,平静地道:“保重身体,祝你康复。再见。”

苏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耳室,自己摸索着尝试了许多方向,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找到了这墓穴的出口,精疲力竭地爬出来,到了地表。

“终于出来了。”苏霁拍拍身上的泥土,看着周围景色,仿佛是城外近郊之景,一会儿她说不定就能看到人烟,去讨口水喝,问问路。就这样走了几里地,前面一阵“蹬蹬蹬”的马蹄声传来,苏霁这才意识到,前方一队人马已经离她不远。

“太子殿下!”旁边眼尖的侍卫欣喜地向太子报道,“前面不就是苏姑娘么?”

太子连忙轻骑奔上前去,到苏霁三步前,连忙拉住马缰,翻身下马,三两步走到苏霁面前,一把将她搂在怀中,语带关切地问:“昨晚你便不见了,本宫将城内寻了个遍,也不见你的踪迹,这一晚上你究竟去哪儿了?你可要吓死本宫了!”

苏霁微微抬头,看到太子那张熟悉的面孔仅离自己不过寸许,不由得想到阴暗地宫下,与之一模一样的尸体,静默地躺在地宫的冰玉棺中。

想到这里,苏霁浑身冰冷,如堕冰窟。

“怎么了?”太子见苏霁眼神不对,恐她受了什么惊吓,更加紧密地搂住了苏霁,双手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肩,口中吐出淡淡香麝之气,道,“莫怕,谁欺负了你,本宫给你做主。”

太子楼得更紧,苏霁便更加惊恐了。她奋力挣扎着,太子却浑然不觉,犹自情动,将她环得更紧。从太子颈间,可以闻到那阵阵熟悉的桃花香气,温柔而又克制,那香气让苏霁的心镇定了下来。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度,让苏霁犹疑。可是那阴冷的冰玉棺中,分明……

苏霁连忙推开了太子,惊恐地看着那张雪肤朱唇的脸。

他究竟是谁?

“你怎么了?”太子面色疲惫,心里却慌乱。

苏霁从未如此拒绝过他,更不会这般厌恶与他接触。

于是太子讪讪地拱手,一双桃花眼无辜地看向苏霁,道:“是本宫失礼了,本宫是一时情急,失了分寸。”

苏霁后退一步,定定地看着太子,眼中满是警惕与防备。

“昨晚,你去了哪里?”太子柔柔地出声询问,又指了指手中牵着的汗血马,道,“此地离城中尚有些距离,你上马去,本宫给你牵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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