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爷爷放心吧。”卢明轩心说,只要有宇熠在,就不会有他什么事。
果然如他所想,他赶到牢房的时候,宇熠已经到了,正将牢房里的衙役,当熠王府的仆人使唤呢。
见殷云舒平安,他马上又回了卢宅。
得知殷云舒平安着,卢家人全都放下心来。
。
不过,到天黑时,顺天府的曹府尹,竟寻到卢家来了。
卢老爷子看到曹府尹,诧异问道,“曹府尹?这大晚上,有事情指教?”
曹府尹差点给卢老爷子下跪了,哭丧着脸说道,“卢大人啊,您快将殷四姑娘接出牢房吧。求求您了。”
卢明轩眼睛一亮,嘿嘿,这是头次见到,求人走出牢房的官员,话说,他舒表妹和宇熠,究竟将顺天府的牢房,折腾成了什么样?竟然使得府尹大人哭着来求卢家接回殷云舒?
卢老爷子见曹府尹一副急得如热锅上蚂蚁的样子,心知外孙女儿的法子果然有效,不这样,还当卢家是好欺负的。
他神情淡淡,“曹大人,你求我们,可是求错了人,大人说熠王在牢房里,你该问熠王才对,怎么问我们?还有,这件事的起因,全是殷府造成的,大人该找殷府才对。”言外之意,我们不管,我们是受害者。
曹府尹再求,卢老爷子仍不理会。
想想也是啊,自己外孙女受了委屈,说叫他们接人,他们就接人?
委屈白受了?
曹府尹颓然离开了卢家。
。
正月初的夜,夜凉如水。
曹府尹在前门离开,卢家后门那儿,卢明轩正在会见几个不速之客。
客人是贺兰引来的,七八个汉子,个个身材魁梧,模样肃杀。
卢明轩打量着他们,一脸的吃惊,“你们是,舒儿的人?”话说,他究竟有个什么表妹啊?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怕赵国最难惹的熠王不说,还有一帮子凶神恶煞的属下?
她年纪也不大啊,居然震得住几个恶汉子?
她究竟是几时收的属下?
刘仕眨着眼,舒儿是谁?帮主不是说她姓云吗?但管她呢,没准帮主不喜欢被人喊真名,就像熠王只称自己是蓝公子一样。
刘仕点头,“云姑娘叫属下们来卢宅听候五公子的吩咐。”
贺兰朝卢明轩打着手势,“五公子请尽快吩咐。”
卢明轩打量着汉子们,摸摸下巴阴阴一笑,“任务嘛,也不是很复杂。来来来,你们听我说”
任务是什么,殷云舒早已对卢明轩说了,还说届时会有人帮忙。
他以为只是贺兰帮忙,必竟贺兰也会武嘛,没想到,来了几个大汉子。
有这几人帮忙,那可太好了,人多才好办事。
刘仕听完吩咐,点了点头,“五公子放心,明早一定能听到好消息。”
卢明轩笑道,“就看各位的表现了。”说着,还拿出事先备好的银票给了刘仕。
刘仕更加大喜,“多谢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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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明轩回了宅子。
卢大公子和卢二公子,正和卢老爷子说着殷云舒的事情。
“这个舒儿,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怎么会呆在牢里不想出来?”卢大公子摇摇头。
“我相信表妹的做法。虽然,我也不清楚她究竟想做什么。”卢二公子微微皱了下眉头。
卢老爷子没吱声,眯着想,想着事情。
卢明轩走上前,冷哼一声,“舒儿也是为了咱们家好。”
“哦,你和舒儿走得近,定是知道她的想法,说说看,她都在想些什么?”卢大公子问。
“当然是,不做缩头乌龟了。”卢明轩冷笑,“今天殷府的闹剧,两位哥哥还没有看出来吗?殷家人哪里是想害舒儿,殷家人分明是想害卢家人!”
“”
“那酒原来是敬给殷老夫人喝的,但殷老夫人和殷大夫人调换了杯子,最后,殷大夫人毒死了。老夫人侥幸活命。”
“”
“你们想想,要是老夫人死了,如今卢家会有太平日子吗?首先,殷老夫人的哥哥厉大学士就不会放过咱们家!咱们家的根基全在锦州,京城只有咱们几个人,面对殷府和厉家,只有吃亏的份!”
“”
“万幸的是,杯子换了,殷老夫人没死。卢家才幸免于难,但吃了亏的殷家,却不服呢!可咱们为什么要忍气吞声着?打不过,还不能嚷几句吗?她在牢里呆着,人们就会谴责殷府,殷府的恶心嘴脸,就会曝光!不然的话,下回他们还得害人!”
卢老爷子阴着脸,没做声。
卢二公子冷笑,“殷府当真是心胸狭隘!”
卢明轩哼哼一声,“原本,咱们也没想针对他们殷府,舒儿搬出殷府,已经和他们一刀两断了,可结果,人家找上门来,设着圈套拉着咱们往里跳,这等阴险之家,不曝光出来,还让他们再害人?”
卢大公子想起一件事来,“五郎,你是太子的伴读,卢家和殷府决裂,你可当心点太子。”
“小屁孩子而已,本公子还不怕他!”卢明轩轻哼。
“他可是储君,你行事小心些,总归是不错的。”卢大公子说道。
“难不成,咱们就任由殷府欺负着?”卢明轩冷笑。
卢大公子和卢二公子相互看一眼,没说话了。
卢老爷子捏着胡子尖,说道,“卢家当然不能任人欺负着。老五,大郎提醒你,你记着就是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卢明轩敛了神色,“是,爷爷。”
殷燕以为,她只要不理会殷云舒,殷云舒受不了牢房里的苦,自己会走出来回家去,哪想到,她想多了。
一直到了第二天上午,殷云舒也没有离开牢房,反而是传出她设计欺负殷云舒坐牢的消息,还说,殷燕本想毒死殷老夫人,结果阴差阳错,毒死了自己的亲娘。
当仆人将街上听来的消息告诉殷燕后,殷燕气得差点没有吐血。
“查,给我严查!是什么人在乱嚼舌根?抓到后,一律送官,本夫人要告得他们倾家荡产!”殷燕咬牙切齿。
仆人为难地皱起眉头,“少夫人,不好抓吧,老奴路过集市的时候,一街的人都在议论呢,难道,一街的人全都抓起来?”
殷燕:“”她眯着眼,“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卢家的人?”
仆人摇摇头,“不认识,有吃酒赌钱的汉子,还有屠夫,还有骑马路过的人,不像是卢家的人,不过”仆人看着她,“少夫人,昨天到殷府的人可不少啊,别府的夫人老爷也有呢,会不是别府的人在编排夫人的是非?”
殷燕袖中手指紧握,别府的人?
昨天封显宏因为他夫人的事,跟殷府当场就撕破了脸,嚷着民不告,官也究的,真是封府,因为有封显宏的一闹,顺天府才审起了案子,最后审来审去成了殷府吃亏。
会不会是封显宏在搞鬼?
万一真是封府,她还真的没有办法。
“没用的废物,滚!”殷燕气急败坏朝仆人吼道。
仆人莫名被骂,皱了下眉头,转身就走了。
殷少夫人白氏本想走进灵堂来劝劝殷燕节哀顺便,小心身子,别哭坏了,见她恶狠狠地骂着仆人,抿了下唇角,又离开了。
到下午,流言蜚语不只在街上传开,连殷府里都有仆人在议论着。
殷燕坐不住了。
她担心事情闹大,相公管平南来京后,因为她的事而名声会受损,只得咬了咬牙,命人备马车赶到了顺天府衙门。
曹府尹见她主动找来,松了口气,“管少夫人,您可终于来了?”
“我堂妹呢?”殷燕也不落坐,开口便问道。
“当然还在牢房里了,唉,她受的委屈不小,一副铁了心的将牢房坐穿的阵势。”曹府尹摇摇头。
“带我去见她。”殷燕冷冷说道。
“当然当然。”曹府尹点头,心里却说,这殷二姑娘早该来嘛,何必闹得满城风雨了才来接人?真正是自己找罪受。
顺天府曹府尹,引着殷燕再次来到殷云舒的牢房。
牢房门关着,牢房门口,不见顺天府的衙役,却有一个衣着得体的白胖老妇,和一个眉清目秀一脸寒霜的小厮,并排坐在牢房的门口一侧,见殷燕二人来了,两人只淡淡地扬了扬眉毛,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也没有说一句话。
反而是曹府尹先朝那二人拱手说道,“春嬷嬷,善护卫,劳烦通报一下,本官带管少夫人来了,要见王爷和殷四姑娘。”说着话,还露一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