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有位人家的小女儿嫁给了他。蓝胡子说要离开几天,把所有的钥匙交给妻子,告诉她可以随意打开各个房间,但城堡下面最小的房间,绝对不可以打开。
尽管妻子发誓答应,但还是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打开了小房间。发现了蓝胡子的秘密,房间里吊挂着他前六任妻子的尸体,血流满地....
自从听过这个故事后,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小宁恩都害怕穿蓝色衣服的男人。蓝胡子成为她最毁童年的□□故事,没有之一。
‘这个什么什么少爷的,不会专门把女人抓来享乐,折磨致死的变/态杀人狂魔吧!这里地处郊外,任由怎么呼喊救命,方圆百里也是听不到。’
黑漆漆的天空,在宁恩的担惊受怕下渐渐泛白。她看向窗外有两个人来回的巡视,看来偷偷逃跑是不可能了。
坐困愁城,从来就不是她的风格,尽管她心中仍有惧怕。她从二楼下来,找到管家。
“绅士大叔,我要离开这。”既然暗得不行,就单刀直入挑明了。
“可以,少夫人。”
“啊?”宁恩被墨管家的痛快应允,愣了一下。她事先想好的台词,看来是用不上了。‘如果你敢阻止,我就报警限制人身自由。’
“只要得到少爷的首肯。”
绅士大叔说话大喘气,把皮球踢给了幕后大BOSS,宁恩壮起鼠胆问。“他在哪?”
“少爷不在家,周末回来。”墨管家如实告之。
“我打个电话总可以吧。”
“抱歉少夫人,我没有移动电话。”墨管家婉拒了她的请求。
骗人,明明西装上有条链子,拴在口袋里的不是手机是什么!
三天,还有整整三天!宁恩想像着,自己在未来的72小时里的遭遇,是尸骨无存,还是吓疯后的胡言乱语。
本是找绅士大叔光明正大地离开,结果身后却多了一条尾巴。按墨管家的说辞是,“少夫人刚刚大病初愈,身体虚弱,需要有人时时照顾,以免发生意外。”
‘切!明摆着是监视,怕她再次落跑嘛,当她是白痴啊!’宁恩穿过大厅,在偏厅狭长的走廊上溜达。
黑色的窗帘只拉开了一半,名贵的油画,价格不菲的瓷器,在昏暗中成了陈旧的摆设。在她初见惊叹童话般的古堡,现在亦然成为被邪恶施了黑魔法,仅剩下阴森恐怖的气息。
宁恩的神经算是大条的,但她还是能感受到身后的尾巴,和经过身边的佣人,用怪异的眼光看她。
她站在穿衣镜前,自己身上还穿着医院里的病号服,蓝白相间,现在更像是犯人穿的囚服。又顶着一头无法忽视,乱蓬蓬的火鸡头。自己都嫌弃,的确是有碍观瞻。
打开衣柜,全是大牌顶级货。平民的她虽说不热衷名牌,但在钱小蕾的熏染下,也能认出几个。
身受诡异包围的她,已经没有了初次见奢侈品的狂喜,在佣人拿来首饰盒供挑选搭配时,耀眼的珠宝让她想起,夜里那个人身后骇人的光束。
她关上首饰盒,只拿了一件低调的浅咖色衬衫裙换上,随便找了条丝巾把一头的火红遮住,这样看起来顺眼多了。
手机在换下的衣服中掉到了地板上,宁恩看着碎掉的手机屏,连声叹气。哎!为了救那个女孩儿,把心爱的手机都奉献了,还被没来由的指责,现在想想还冤着呢!
按了一下开机毫无反应,没办法打电话联系博伟哥!宁恩灵机一动,有目的地问一旁的‘小尾巴’,“你叫什么名字?”
“小顺。”
“小顺,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看这个女孩儿老实的样子,应该好说话。
“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小顺没说帮与不帮,只是呆板地说出标准的工作用语。
“可以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宁恩挤出个超大示好的微笑,这可关系到获救的生命线!
“上班时间,墨管家禁止带私人通讯。”小顺一板一眼地说着,必需遵守的铁律。
“那...”
宁恩怎么可能放弃争取获救的机会,再她还没等说完,便被小顺先开口挡了回去。
“少夫人,我把衣服拿去丢掉。”
“喂,别走嘛,我还没说完呢!”宁恩盯着关好的房门,她其实想说,‘等你换班的时候,能不能把手机借我一下?’
有些不对劲儿!宁恩虽说粗枝大叶了些,但第六感相当的敏锐,并从来没出过错。从刚才小顺身上她感到被讨厌了。
不仅是小顺,从经过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敢怒不敢言的怨,汇集到一起流动着怨气冲天。就连在绅士大叔的礼貌和善下,都隐约可见对她保有争议的看法。
怎么回事儿?她什么时候这么惹人厌,招人烦了。虽说自己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类型,但也不至于像臭粑粑一样恶心死人吧!
饭,色香味俱全,更是数量繁多,极其丰富,每一道菜品都具备,堪称赏心悦目的精致。
美食当前,坐在长长餐桌前的宁恩,愣是不敢动筷子。
阴森的古堡,灰暗的光线,后面站着几个对你默默怨声载道的佣人!这些特定附加的背影存在,无论是搁谁身上,就算是对着满汉全席,估计也是没胃口开动。
宁恩深刻地体会了那句话,‘吃饭是需要心情的!’
她等啊盼啊,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偶尔也会不安地想,不知等古堡主人回来后,是她生的希望,还是死的结局?
第7章 牡丹花与鱼翅
墨管家拿起楼梯旁的镀金复古电话,拨出一串早已熟稔在心的号码。“少爷,少夫人她不思饮食。”
“多久了?”电话里传出,略显清冷的声音。
“从医院回来到现在,有两天了。”
电话那头陷入一片沉默,就像是电话出了故障,通话中断一样。但墨管家知道,电话是老了点,但运转正常。通过多年对少爷的了解,他是在思考。
就在墨管家认为,少爷不会做出任何指示时,电话那头冗长地说了一句。
“叫她的朋友来。”
“是,少爷您周末回家吗?”墨管家以工作立场出发,好提前安排少爷爱吃的饭菜。从个人感情上,他也希望少爷能常常回来。市区再便利,也不如家里来得舒适。
“我不想见她。”电话那头似乎知道,老管家要说什么劝慰的话,搁下一句便放下电话。
墨管家忠诚地为主人的无奈而深深叹息着,哎!从他脸上的皱纹里爬出不情愿,又苦于不能违抗命令,又拨通下面的电话。
宁恩头疼,吃不下睡不好,让她精神不佳。她甚至有些恍惚,自己是处于一个混沌的梦中,也许睡上一觉醒来,一切就能恢复原位。她还是那个被主管骂得狗血喷头,连夜加班的小职员,期盼着天亮后的订婚喜宴。
她趴在客厅里的沙发椅上,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却响起了一群麻雀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她揉着脑门,看向鱼贯而入的三个长短不一的女人,瘦的像麻杆,胖的跟水桶,却都是一身的珠光宝气,富婆们的标配。
“哟,彭太太听说你前几天住院了,我们还不信呢,今天看你这小脸蜡黄,还真是的!我们两个姐妹正在巴黎购物,昨天才回来,没赶得上去看你。李太你在家,怎么也没去看望一下?”其中一个年纪较大地说着理由后,又把话头推给了最后进来的李太太。
“医院那地方脏死了,病菌无数,又是死人的地方,想想就晦气。”李太太嫌恶地翻了翻眼皮。
宁恩看着眼前陌生的三个富婆。彭太太?是在叫她吗?除了少夫人这个称呼,敢问还有多少个名号,要强加到她头上来。
三个富婆见宁恩没搭话,有那么一丁点尴尬,还是较老的富婆打了圆场。“一会儿支上牌桌,我们姐妹让你吃几张好牌,保管你药到病除。”
原来这三个女人是她的牌友,是来打麻将的。麻将她的确是会打,只是在过年时,跟芸姨刘叔,博伟哥四个人玩上几圈,从没跟外人玩过,更何况是这三个不认识的富婆。
“墨管家,快点拿麻将牌来。”三个富婆性急地催促着,又连连开腔要吃的。
“叫下人端些吃的来,别总是些银耳莲子汤的,传出去也不怕说你家小气,堂堂的彭氏招待不周让人笑话!给我们准备人参鱼翅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