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怎么还没嫁人+番外(177)

作者:闲就青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于氏悠悠叹了口气, 道:“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你这先是走了三年, 才回来不过半月又走了数月,那苏家丫头就算是对你有几分旧情,也早磨没了不是?我前几日才听幼绫说,驻守洛河州的军队副将前几日托人上门来向苏家求亲了。幼绫远远瞧了一眼, 说是仪表堂堂,与幼金丫头年岁相当, 倒是相衬得很。”说罢, 一脸同情地看着儿子。

肖临瑜听完娘亲落井下石一般的“开解”,面色更沉了几分, 他此生唯有一次动心早在五年前就给了幼金, 他是真不甘心就这般将她拱手让于他人;可若是她对自己无意, 他又如何忍心对她巧取豪夺?一时间竟是内心无比挣扎,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嘴上损儿子,不过于氏如今是真心希望儿子跟苏家丫头能早日结成连理的, 如今长子都快二十六了,若是家中没出这些变故,如今孩子都开蒙了。为着早日抱上孙子,于氏背着儿子自己悄悄找上了幼金。

在书房忙着的幼金听到外头人说于氏来了,便放下手中的账本,笑盈盈地出去迎了她进来:“婶子找我何事?”

“没什么事儿,就来看看你,没打搅你的事儿吧?”于氏坐在上首,眉眼间一是笑意,一是试探:“你若是忙我便晚些时候再来?”

幼金接过秋分端上来的花茶放到于氏面前,笑道:“我这也无甚要紧的事儿,婶子莫忙。”幼金今日是在归整上月的账册,如今苏家各个产业都有专人打理,她只要每月归整账册即可,倒也算不得太忙。

听她这般说,于氏也就安心坐着,喝了盏茶,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幼金啊,婶子今日来找你确实有一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幼金不明所以,以为是女学的事,点头:“婶子尽管说。”

“你是不是还怪婶子当年错怪你之事?”于氏思前想后,觉得幼金不愿答应长子的求亲也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原因,所以才有今日来寻幼金赔礼道歉一事:“此事与临瑜无关,婶子当年也是着急临瑜的终身大事,他那孩子又素来是个倔的,打小都是认准了就不肯改的性子,婶子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才迁怒你的。”

幼金听于氏重提当年她来信辱骂自己一事,不由得有些迷糊:“这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婶子好端端的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作甚?”

“婶子当年也是为着肖大哥,拳拳爱子之心,我却不曾怪过婶子。”面上表情不变,仍旧是笑着的幼金两眼看向于氏,目光澄澈,足见是真心话。

于氏听她这番又是大度又是懂事的话说得自己是又羞愧又欢喜,羞愧自己当年未清内情就责怪了这好孩子,欢喜的是想着自家若是得了这般明理懂事的下一代当家主母,又何愁她肖家未来不会更上一层?

一时欢喜得忘了形的于氏拍了拍幼金的手:“好孩子,婶子也不敢求别的,只求你给临瑜一次机会可好?这孩子是个死心眼的,婶子不是怪你拒绝了他,只是眼瞧着他这两日都死气沉沉的样子,婶子这心里就难受啊!婶子今日也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你,哪怕这门姻缘做不成,婶子也希望你俩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可好?”

幼金方才听完于氏的话就隐隐约约猜到一些,不曾想她如今竟直接说出口来,一时间有些尴尬,说好的古人含蓄内敛呢?脸上的微笑僵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婶子的话我记下了,婶子容我再想想可好?”

于氏也知自己作为长辈,这般逼迫晚辈给自己儿子一个机会其实是有些过分的,不过她冷眼瞧着苏家丫头对自家那个傻儿子也不是没有意思的,小两口恐怕是产生了些许误会,谁也不肯先低头,只得是她这个为娘的辛苦些罢了。

***

送走了于氏,幼金回到书房才坐下,跟个没头苍蝇一般气呼呼地冲了进来的幼珠坐到幼金身边,一副“我很生气,快来问我为什么”的表情。

“这是怎地了?吃枪药了不成?”幼金深知自己这个妹妹脾气有些急,可这些年下来她已经把她的性子磨好了许多,今日这般炸了毛一般的样子已经许久没犯过了:“谁这般大胆把我们的三姑娘气成这样?说与长姐知道,长姐去帮你收拾他!”

“长姐!人家还生气呢,你就这般促狭我!”幼珠如何不知道长姐这是促狭自己?这一声长姐叫得是转了三转,越发会撒娇了。

幼金被她又是气又想笑的模样逗乐得不行:“好好好,长姐不闹你,你且说说何人惹你发了这般大的气性?”

“不过是个讨人厌的跟屁虫罢了!”幼珠一想到自己无论走到哪那人就跟到哪,还那般事事与自己相争,原已经平复了许多的气血又开始翻腾起来:“等明日若是再遇见他,我非得让他瞧瞧本姑娘的厉害!”

看着妹妹一张漂亮的小脸儿咬牙切齿的模样,幼金唇畔的笑越发深,知道妹妹虽然脾气是着急了些,不过也知道分寸,便也由着她去了。

又想起昨日苏氏与自己提起的事儿,便开口问到:“听娘说前儿有一户人家上门来求亲,那后生如今是洛河州驻军的副将,年方十八,人品家世都不错,你觉着如何?”

“居然还敢上门来求亲!”幼珠听完长姐的话,更是一口银牙几欲咬碎:“想娶我?让他徐茂林围着洛河州跑三圈,一边跑一边喊我是大笨驴,姑奶奶我就考虑考虑!”

幼金倒是瞧出一些端倪了,心中一动,便大胆地猜测到:“你认识徐副将?不会就是他惹得你生气吧?”

“我呸,谁认识那个莽夫?”幼珠也不知是和徐副将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听到长姐提到此人,竟丝毫不顾仪态,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一个五大三粗的莽夫,本姑娘才不稀罕!”

“哦?”幼金饶有兴致地应了声,她怎么觉得妹妹跟这个徐副将渊源很深啊?眼中闪着光芒的幼金送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妹妹后,吩咐秋分去将妹妹身边伺候的人叫了过来。

立夏与谷雨是跟在幼珠身边伺候了四五年的老人儿,见大姑娘院里的秋分姐姐来找,自然是忙不迭地跟着到大姑娘院里来听候吩咐。

看着垂手低头站在堂中的两人,幼金淡淡道:“三姑娘近身伺候的事儿都是你二人跟的,我且问你二人,三姑娘今日为何事发怒?”

立夏与谷雨不知徐副将家遣人上门求亲一事,心中只道是大姑娘见三姑娘怒气匆匆的,想要了解一二,两人对视一眼,便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今日女学午歇时辰,三姑娘想着二姑娘快生产了,便想为二姑娘买些料子备用,路过秦家巷时有个不长眼儿的偷儿往徐副将身上撞,跟在徐副将身后的三姑娘见着,当场就把那小偷儿给拿了下来。”

“三姑娘冲动,你们竟也不看着些?”幼金知道自己这个妹妹自恃有几分拳脚功夫在身,就生了几分正义感,不曾想竟还当街拿贼:“再者三姑娘不是帮了徐副将,怎地这徐副将还恩将仇报不成? ”

听到大姑娘这般问,立夏与谷雨看了对方一眼,却不敢隐瞒:“那偷儿不过才八九岁年纪,三姑娘抓到偷儿便要送官,徐副将怜惜那偷儿家贫,又是为着家中重病缠身的老祖母才贸然行窃,不仅将被三姑娘为他寻回的荷包送予那偷儿,还训了三姑娘几句,说甚女子以文静娴雅为好,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着实不妥...”

“然后?”幼金深知妹妹的脾气,好心被当做驴肝肺还被教育了一顿,是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的了。

立夏咽了口口水,才认命般说到:“三姑娘气不过,就与徐副将动手了...”

“什么?”幼金美眸震惊,一脸不可思议地瞪着立夏与谷雨:“你们是说三姑娘在大街上就跟人打起来了?”

“婢子知错,请大姑娘责罚!”立夏与谷雨见大姑娘果真生气了,便齐齐跪倒在地,也不为自己辩驳。

幼金长长地吸了口气,挥了挥手道:“你们先起来。”然后坐在椅子上沉思,久久不语。

立夏谷雨也不敢言语,仍是垂手站在原地,等着大姑娘吩咐。

“立夏谷雨,没有拦住三姑娘冲动行事,罚月银三月以示惩罚。”过了好一会,两人才等到大姑娘的处罚,听到只是罚银三月,不由得都松了口气。又听到大姑娘继续说到:“今日我叫你们前来问话一事,不可叫三姑娘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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