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北面的京郊,一清风朗月公子,骑着马,奔往鄢朝皇宫......
☆、第三十一章
“微臣,参见瀚王殿下!”
京郊外,一玄衣男子风尘仆仆,似是赶了很久的路。
男子上前扶起跪地的人:“孟铎,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殿下......”
“当!当!当!”
还未待孟铎向景瀚说出敬妃已逝的消息,宫中鸣钟的声音已传来。
按照鄢朝的规矩,没有丧仪,不得鸣钟。帝后与太后丧仪,鸣钟五下,妃位及以上丧仪,鸣钟三下,妃位以下无鸣钟。而现在鸣钟三次,且后宫之内仅有一位妃子......
“母亲!!!”
孟铎当即跪下:“殿下节哀,敬妃娘娘所做都是为了殿下。”
景瀚眼中恨意渐深,手握紧拳:“现在朝中是和局势?”
“陛下重病,卧床不起。”
景瀚听见文颢帝病重,脸上闪过一丝微表情,转瞬即逝,恢复如常:“父皇没有立储君,皇奶奶已逝多年,论理来说,是颜皇后执政吧现在。”
“是,不过......颜皇后只是挂了个名,真正的权利,在颜拓将军手中。”
“原来他的目的是这样啊。”景瀚反笑,“怕不是谋划了多年吧,这次刚巧赶上了父皇一夕病重。”
孟铎看了看景瀚,略有为难地开口:“陛下病重......皆因.....敬妃娘娘。”
“???”
“是敬妃娘娘给陛下下的毒。”
“!!!”景瀚瞬即明了,看着远处的一片乌云,嘴角一勾,“变天了啊。”
孟铎顺着景瀚的目光看向远方,大战一触即发......
“父亲,孟铎今日孤身一人去了京郊北面。”
自从孟铎毫发无伤回来后,颜珞明一直派人暗中跟着他。他从来都不相信运气,所有的幸运都是人为,孟铎完好无损地回来,背后绝对有人。
“北面?”颜拓皱眉。
孟铎自北疆一战归来之后,便一直呆在孟府从未出门,颜珞明派人守了很久都无果,正要放
弃的时候,孟铎今天就出门了。
不过跟踪无果,只知道他要去的大方向。因为在一出门,孟铎就发现了有人跟着他,把他们一顿戏耍,到最后他们连孟铎的影子都找不到了。最后只能从孟铎一开始出府的方向判断是去往北边。
“北疆的方向。”颜拓早就猜测景瀚没这么容易死,但他却不料恢复的竟如此之快。冰冻之伤,没有一年很难恢复完好。
除非在北疆王宫,为北疆巫医施以秘法......
“难道他找到了北疆王宫!”
颜拓不禁去想景瀚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出生便不被父亲所喜,成长在皇后的压迫下,一直收敛锋芒......
颜拓突然意识到,景瀚身边的,均是忠骨之臣......
原来文颢帝早就已经选好了储君,就在景瀚十五岁自立府邸的时候,便任命岁数与景瀚相仿的孟铎为瀚王府的禁军总领。
当初他怎么没有想到孟家家底深厚,宫中无人,并不征战,却能手握兵权数十载。如果不出
他所料,早在文颢帝提拔起原本在朝中无所功名的孟家的时候,他就已经为以后颜家外戚独大的情况做尽了准备。
即使现在颜惠得权,没有传国玉玺,也无法收回孟家的御林军总领一职。
御林军是皇城命脉所在,现在御林军的号令权尽数掌握在孟家手中,仅除了淳王府的八百府军。
不过照着淳王那个闲云野鹤的性子,也未必会站在颜拓这边,即使颜惠是他的母亲。
自景淳出生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文颢帝亲自教学,就连就寝都是在文宸殿,睡在文颢帝身边。文颢帝如此用心的教习,却偏偏将景淳教出了一个闲散公子,与世无争的模样。真是讽刺!
或者......文颢帝是故意的?
“哼!心思真是够深!”
颜拓低声咒骂,颜珞明未听清:“父亲,你说什么?”
“没事!”颜拓正思索着怎么调动京城的兵力,却突然有人闯入颜府。
“什么人!”颜珞明一招治服,见他押到颜拓面前。
男子抬起头,颜拓看清来者面容后:“达青!?”
颜拓赶忙起身扶起男子:“没人发现你入京吧?”
那个被叫做‘达青’的男子不顾上下礼制,大大咧咧地坐下了,连灌了好几口水,似是连日赶路的样子。
颜珞明还是第一次看见在自己父亲面前如此放肆的人:“你......”
颜拓抬手止住颜珞明,看着达青:“怎样?”
“是这样的,你们的瀚王殿下的确活着,当初你们大军退回疆界的时候,听说北疆公主珣悦带过一个重伤的将军回来。”
“就是景瀚?”
“据我推测是的,可是我并未真正见过这位将军,我潜伏北疆多年,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北疆王宫的所在。”
“继续说!”
达青点头:“我听到北疆城中人一直在议论,据说这个将军冻伤严重,昏迷三月有余,珣悦公主用尽了一切的灵药,并在北疆境内广招灵医巫医,只要能救醒这个将军,便可以入北疆王宫。”
“!!!”
北疆王宫地处神秘,谁都想要知道神秘的北疆王宫长什么样子,而这个北疆的珣悦公主却因为要救治一个不知名的将军,就可答应进北疆王宫。
“可惜我不精医术,无法揭榜入皇宫,因此我对后来的事情了解的并不透彻。我只知道后来那个将军被救醒了。”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将军就是瀚王的?”依照达青所说,他应该是没见过这位将军的模样的,那他是怎么知道将军就是景瀚的,这让颜珞明很费解。
“因为我见到他了。”
“什么!”颜珞明和颜拓均诧异,“你不是没有找到过王宫吗?”
“因为珣悦公主带着瀚王出王宫了,大概是在一个月以前吧,有一日早上我正吃完早饭在街上闲逛,转眼便看见了珣悦公主,还有在她身边的瀚王殿下,我虽极少来京城,但是瀚王殿下那块冰霜寒玉可是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
颜珞明冷哼一声:“难怪我当初派那么多人去找都没能找到他的尸首,没想到被北疆公主带走了!”
“听说北疆的珣悦公主爱慕瀚王,北疆王本想的是等瀚王身体大好之后,就让他与珣悦公主成婚的,但我不知瀚王和北疆王达成了什么协议,最后北疆王不仅取消了婚约,还答应......”
达青说了半句,看了两眼颜拓和颜珞明。
“继续说下去。”
“借兵七十余万给瀚王,助他......回朝。”
“是夺位吧!”
颜拓没料到景瀚竟然有这个能力,能和北疆王谈论条件,而且还占到了便宜,看来以前真的是他小看他了。
颜拓从腰间拿出一块碧玉和一张地契,放在桌子上:“这次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回京,还是尽早回去的好。”
达青并没有拿碧玉和地契:“这次的东西倒是比往常多了很多啊。”
言外之意就是还不够啊。
颜珞明气急,他早就看出这厮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在父亲面前就没大没小,如今还想狮子大开口:“你别太过分了!得寸进尺!”
达青二郎腿一翘,看着面前的颜拓:“颜大将军,你可要想清楚,我现在可是冒着被北疆王斩杀的危险在给你传递消息,万一我不愿意了,你在北疆的线人,可就‘啪嗒’......”达青用手比划了一下,“断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北疆就只有你一个线人。”颜拓无比地平静,“我当初能把你安插进北疆,那我也可以安插别人进去啊。”
可颜拓的这句话似乎并没有威胁到达青,反倒让他更得意了:“颜大将军,你别忘了我是第一个进北疆的线人,你这些年陆陆续续安排进北疆的那些蠢材们,如果没有我暗中帮一把,可能在边界上就已经被查出来,当众处斩了吧!”
颜拓看着达青,现在的确是拿他没办法,只得先把他打发了。
“珞明,去库房!”
“父亲!”
“把血参和百股璃拿出来。”
“!!!”
血参是景淳拿来颜府的,当初裴静姝滑胎昏迷,景淳将整个淳王府中的惜贵药材全都拿了来,其中就包括这支血参。血参数十年才结一支,因此这支血参价值连城。